《mirotic 咒文》扩水

3、十字架

　　一段时间后，江闵才从与凤的交谈中得知，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日本。前段时间，凤的家族去中国接受生意，回航途中救了昏迷之中的江闵。
　　养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闵一星期后才勉强可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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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仲夏，各式花色和品种的欧石楠花拥挤着开遍了天空，清淡的甜香遮住了盛夏的炎热，好像连以往那些贯穿人心的惊愕和悲伤都消散了。
　　因为有长太郎。
　　从未见过这样干净单纯的人，连带着自己，也被感染的平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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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曾带着江闵在暮色中穿过后园的墓地，尽头是教堂。
　　那个教堂，只是一栋小小的建筑，红木门上方有一个圣母玛利亚的石雕。江闵是无神论者，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跟了凤进去。
　　灵牌，骨灰，顶部透过彩色玻璃洒下的光莹莹地笼罩那个巨大的占满一面墙壁的金属十字架。
　　凤站在十字架前，双手合十，两眼微闭，低低的诵读圣经，耶稣受难的身体反射彩色的光，映在凤亮银色的发上，仿佛是在应答一样。
　　江闵失神，眼前的景象在他眼里渐渐模糊，扭曲成一个男子的模样来：墨色的眼，墨色的发，似笑非笑的神情，恍惚间还传来几句话。
　　“我不是不喜欢男孩，只是你不行。”
　　“我有女朋友了，她是你姐。”
　　“沈暮。”
　　那是安斯易在江闵面前少有的严肃和对另一个人的温柔，那个被吐出的名字仿佛咒文一样在脑海不断盘旋。
　　江闵控制不住地闭上眼，冰凉的眼泪滚出眼眶，“啪”地粉碎在脚下。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却得到如此惨淡的下场。而那个人……为什么是沈暮呢？如果……如果不是她而是别人的话……
　　然后会怎么样？
　　江闵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为这突如其来的假设。
　　一只手轻轻拂过江闵的眼睛，“你哭了。”
　　凤平静地看着张开眼的江闵，他的眼神温和而清澈。
　　凤并没有追问江闵哭泣的原因，也许这个人吸引别人的特质之一就是足够安静并且不会因为好奇而撕开你的伤疤。
　　两人静静地穿过夜色，进入房间，即将告别时，江闵手里多了一个银质十字架。
　　凤笑着把右手放在江闵头上，说：“愿我主保佑你。”
　　江闵闭了闭眼睛，睁开时却看到凤的脸越来越近，江闵全身都僵硬了，那张微笑的脸从江闵肩膀上方插过去，四肢紧紧缠上来，江闵整个儿被凤包揽在怀里。
　　“我主保佑你……以后不要哭了，好吗？”
　　江闵呼吸着凤怀抱里花香的味道，两只手环住了凤的腰。
　　“早就想这么做了……感觉还不错。”凤说着，双臂一紧，抱着江闵坐在沙发上。
　　江闵摊在凤旁边，头靠着凤的肩膀。
　　“明天我带你去外面转转吧。”凤的手抚着江闵的头发。
　　“不，我不想去。”
　　“？”
　　“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啊。……街道和建筑物，没有什么要看的。”江闵摇摇头。
　　“那么……”凤想了想，“去打耳孔好吧？”他笑笑，“总觉得你把十字架挂在耳朵上更好看一点。”
　　“……那样，比较偏女生啊？”
　　“不会，一定会很酷！”凤笑着举手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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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闵洗漱毕，捏着十字架在眼前细细地看。
　　细腻是银质，正面是偏着头，仿佛不能忍受痛苦的耶稣，精细的做工，边缘被磨得圆润，背后刻着一个小小的字母“O”。
　　江闵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上，学着凤说话的语气，轻声说：“愿主保佑我。”
　　他把十字架放在枕边，闭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