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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界结界破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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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将喻无右带回了王庭的朝夕殿,
朝夕殿是帝君特意为喻无右建造的宫殿,大殿外侧琉璃闪闪,古树参天,壮丽而雄伟。
殿内陈设更是金雕玉琢,十尺宽的金漆檀木床,散发阵阵檀香,金色宝罗帐内,仙婢为喻无右换了一身金色长袍,此刻的喻无右仍处于昏迷之中,
服侍的两位仙婢立于帐外两侧,时不时窥视一眼帐中,眼前的太子殿下俊美绝伦,皮肤白皙,浑身散发高贵冷艳气质,隔着纱帐更显得朦胧而魅惑!脑中浮现伺候更衣时喻无右白皙而又健硕的肌肉线条,不觉脸色红润,含羞低眉。
哪里还记得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是眼前男子。
或许檀香安神助眠,喻无右睡的很安稳,一直沉溺于梦中。
喻无右再次醒来时已是十日后的清晨
弯弯的睫毛颤动几下,一双寒气刺骨的双眸随即打开,轻松自然地坐起,左手手臂搭在撑起的膝上,另一只手若无其事地捏着左臂,虽是神仙可一直躺着身上不免还是有些酸痛,喻无右平静地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专心地活动着筋骨。
贴身伺候的仙娥颔首慢步至榻前,恭敬道:“殿下,是否需要奴婢们伺候沐浴更衣。”
喻无右目光散漫,并未抬眸,也并未停下动作,只轻声一句:“滚出去。”
仙娥面无波澜心里却咯噔一下,不敢停留立马退出殿内,都是上天庭的神仙,即使是小小的仙娥也是受到尊敬的,喻无右却如此蔑视她!殿外仙娥就差梨花带雨了,捏紧了小拳头狠狠低声骂道:“真是妖魔,毫无君子气度,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这些话旁人听不见,可殿内的是喻无右,
仙娥低骂一声后准备离去,忽觉头重脚轻,动弹不得,只见一道泛着金光的锁仙绳束缚在了身上一圈圈把她裹的像个粽子。
喻无右赤着双脚露着白皙的肤色,披着金袍,慵懒地走了出来,迎着微风,浓密纤长的乌发轻轻飘扬,一张俊美之极的面庞露出了一丝邪魅笑容。若是平时仙娥怕是已经被深深迷惑了,可此时的她对上这么一副面孔只剩下骇然,直觉告诉她喻无右不会放过她!
双腿已然被裹住,无法后退,恐惧感让她栽倒在地,瞳孔放大,拼命哀求:“殿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喻无右对面前女子的求饶置若罔闻,抬手间,只见该仙娥已被倒挂在殿外梁上,宫内的其他仙娥早已闻声赶来却只敢远远望着,个个如惊弓之鸟,心道:“这位魔君刚醒就开始要杀人了!下一个又会是我们中的谁?”
见喻无右久久没有动手,被绑的仙娥以为这就结束了,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心中正窃喜,身体猛然剧痛难忍,仿佛正在被抽筋扒皮,骤痛已经让她面部扭曲,凄惨叫声穿透整个宫殿。
远处角落里的“观众”们簇在一起,无不哆嗦身体,低眉颔首。
喻无右余光扫了一眼她们,甚是满意。又蔑了一眼眼前女子,侧首托着下巴,满眼笑意随意道:“今日本君废了你的仙骨,留你一条贱命,若是再有下次,本君也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如何?”
即使没了仙骨,身在王庭还有再修回的希望,若是没了灵识,她可不是喻无右,没那本事再活一回!虽没了说话的力气,仙娥不知哪来的力气。清楚听到,她说:“谢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喻无右嘴角微扬,侧过身子道:“你们打算在那看多久?没看到本君风中凌乱,不像样子吗?”
远处的仙娥们皆是一怔!确实不像样子!她们虽在王庭不过几百年,却从未见过如此不像样子的神仙!这和魔君有什么区别?看来外面传言不虚,她们未来可忧可叹了!
各位仙娥畏首畏尾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喻无右,大气不敢出一个,外面还挂着一个呢!她们可不想也被挂在那里!
沐浴更衣后,喻无右放了倒挂在殿外的仙娥,屏退了众人。
还是一袭玄衣长袍比较受喻无右的喜爱,他觉得那明晃晃的金色有些刺眼。让他浑身不自在。
帝君正在无忧殿与群臣议事,宫娥来报太子殿下已醒,刚刚还面色凝重的帝君立马喜笑颜开,如获一件至宝。匆匆下了王座往朝夕殿方向而去,留着场下众仙面面相觑,大家正在讨论一场关乎三界存亡的大事,此时好像还没有帝君去探望儿子重要!
参天古树下,圆形石桌旁,喻无右一杯接着一杯地独饮佳酿,没有任何忧愁也没有笑容,只是平静地像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帝君远远见着喻无右的背影,停下了脚步。一千年前送他上君来山时还是个青葱少年,如今光看这背影就好似历经了沧桑,背起了太多东西,越是挺拔越是感觉沉重,尤其那一身玄衣,让帝君心情也跟着沉了下来。
喻厉迅速调整了一下,藏起了沉着的心,大步迈向喻无右。
闻声,喻无右转过身子,见喻厉眼中泛着泪光,喻无右的心似乎被刺痛了一下,低沉道:“父君。”
喻厉温柔地点点头,一旁坐下,双手将喻无右的左手拢在手心,笑道:“我儿长大了,当初送你去往君来山,我握着你的手,那时你这一只手还没父君的大,如今不仅长的比父君高,手掌也比父君的大了一些。”
提到“君来山”喻无右事不关己的眼神明显闪了一下,
喻厉顿了顿,道:“是父君不好,提什么君来山!你即已回到王庭,今后就忘了这些前尘往事吧,将来就留在父君身边,可好?”
喻无右低着眼眸,点了点头。
喻厉很是高兴,但随后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三界的结界出现了裂痕,有了破裂的迹象。我派了众仙下了人界,他们来报如今人界受魔界屠戮,已经开始大乱了!”
喻无右颔首不语,
喻厉开口道:“无右,父君想让你去一趟人界,将那些魔族赶出人界,或者消灭他们。人界的秩序不可混乱,绝不能让魔族在人界为非作歹!”
喻无右果断开口:“不去,”
喻厉还未说完就被拒绝,还未合上的唇瓣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是父君一定要你去呢?父君想让你今后在神界的路更好走,你需要这样一个立功的机会!”
喻无右道:“不去,今后的路我想走便走,神若阻我我便杀了神。”
喻无右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完全没有将神界放在眼里。
喻厉神情严肃,沉声喝道:“这样的话今后不许再说!听到没有?”
喻无右沉默不语,
喻厉将喻无右的左手攥的生疼,自己的眼眶中生生憋出了几道血丝,急道:“你到底听到没有!”
喻无右硬生生地抽出左手,白皙的手上明显多了几道勒痕,看着自己的父亲,须臾,开口道:“父君,天庭早已不适合我了,我打算回君来山,时镜还在那。”
喻厉瞳孔睁大,立马站了起来,甚至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刚刚才答应我留下来的,怎么一会功夫就出尔反尔了?”
可能觉得自己言辞过于激烈,他放缓了语气,道:“无右,我不该凶你,可你知道父君有多担心你吗?我害怕你不被神界所接纳,害怕护不了你,我接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你!我会发疯的!”
喻无右道:“对不起父君,你若是懂我,就该明白我已经做不了天庭的太子殿下,更当不了什么狗屁的扶仁神君,呵,听着就挺讽刺的。匡夫正义与一个魔头何干,到头来我还是一切罪恶的起源。”
喻厉顿在了原地,他一下竟无力反驳!
喻无右见状,自嘲地笑了,道:“看来我猜的不错,他们都说我欺师灭祖,杀了自己的师父,刚一出现三界的结界就裂了,我就是罪大恶极,我就是罪魁祸首,是这样吧,父君?”
喻厉无奈道:“这是世人眼中的偏见,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只要你坚持下去!”
喻无右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道:“父君,我坚持下去,遍体鳞伤,目的是什么?登上高位?俯瞰众生?拯救苍生?这些与我而言毫无意义。”
喻厉不知怎样才能劝动他,如今只知急不来,若是逼急了,不知会跑到哪里去,他缓缓坐了下来,难掩悲伤,道:“你离开王庭已有一千年了,我这一千年就是个鳏寡孤独的老者,你才刚回来又要离开我,父君真舍不得,但是我儿子不开心可不行,你要走我绝不拦着。”
说着红了眼眶,伸手拭着眼角的泪滴,全然不顾及他这三界至尊的形象,反正四下无人,儿子面前不算丢人。
喻厉虽年纪不详,但容貌年轻,外人看来与喻无右更像亲兄弟,不仅面容相似,体型神态均如出一,只是比喻无右更显成熟。
光是听着父亲的话喻无右就已动容,如今又这般模样,喻无右出生以来还未见过父亲落泪的样子,此刻愧疚不已,年少时母后就已身陨,父君这些年确实是很孤独了。
喻无右道:“是儿子不孝没有考虑到父君,我暂且不走,陪父君一些时日。”
喻厉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能留在身边也好,其他事情暂时也顾及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