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一斤柑橘耶

1、再见

　　深夜，南城公安局的夜班值岗警员沉浸在一片死寂当中直至一阵嘈杂的警铃声想起。
　　南城公安局的高妤菁接通报警电话，电话那传来嘈杂的人群喧闹的声音，一个声音颤抖的喊着:“快！快！快来人啊！南江大桥有人坠江了！快来人啊！”
　　“死者是谁可以判断吗？死因是坠江溺死吗？自杀？还是……”陆羽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回荡，显得格外阴沉。
　　“死者是南城一中高三的一名学生，不过……”宋煜淡淡地说。
　　“不过什么？”陆羽轻皱眉头。
　　“不过他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南城一中开除了。”宋煜翻动着高妤菁送来的报告“原因是打架斗殴和……猥亵女同学。”
　　陆羽轻挑眉“他叫什么？”
　　“沈言。”宋煜抬头“在他的身上我们发现了很多伤，大的小的都有，所以打架斗殴不假，但有一处伤是他后脑脑干处的伤，那一处伤足以让他晕厥。而那个伤口很新。”宋煜看了一眼陆羽。
　　“你怀疑是他杀？”陆羽看着宋煜。
　　“过失致人死亡。”宋煜回看了陆羽一眼。
　　陆羽撇过头:“找人来认尸先吧。”
　　一个身着黑色包臀裙，涂着明艳的大红色口红的女子坐在公安局的等候大厅的椅子上，她的眼里满是不耐烦，一遍回头张望着来来往往的值班民警，一边看着手机的时间。
　　“你是沈言的伯母？”一个民警问到。
　　“对，我是他伯母，他又惹什么破事了，我们家和他真的不熟，他上高中以后就不住我们家了。”陈燕站了起来，回道。
　　陈燕还想说什么，那个民警直接说到“他死了，坠江死的。”
　　陈燕的嘴停在了那里，过来一会儿，她拿起电话“喂，是我”她暴躁的说“你弟的儿子……对，沈言，死了。你过来吧。”说完又坐了回去。
　　那个民警看她这个态度，不免说了一句“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
　　这一句就不凑巧的落到了陈燕的耳朵里，陈燕“腾”地站了起来，指着那民警的鼻子骂到“你他妈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样的亲人，我这样的亲人怎么啦，他爸妈在他四五岁的时候死了，是我他妈把他养那么大的，你他妈什么意思啊？啊？”
　　路过的高妤菁看到这个态势，立马上去安抚着陈燕“女士，对不起啊，我们的民警不了解情况，真的不好意思啊，给您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我替他给您陪不是啊。”
　　陈燕回头看了高妤菁一眼“你闭嘴，我跟你们讲，沈言那臭小子死了好啊！给你们减少了多少麻烦啊！他妈他就一□□犯！他就该死！他早就应该和他爸妈一起去死了！”
　　陈燕这一席话引的当时在等候厅的很多人都往这看了过来，高妤菁看这形式，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燕！你说什么呢！”沈卿榆走到了陈燕身边“你回去！”
　　转身笑着对高妤菁他们“我陪你们去认尸吧。”
　　“他的尸体可以带回去火化了吗？”沈卿榆平淡的说，仿佛他所面对的人不是他的亲人，更像一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不行，”陆羽看了眼尸体“他现在不能火化，我们也有话要问你。”
　　冰冷的审讯室，黑沉沉的，沈卿榆坐在里面，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
　　“沈卿榆，沈言的伯伯，对吗？”陆羽没有一丝表情的问到。
　　“对。”
　　“解释一下你太太陈燕刚刚在等候大厅的话吧。”陆羽直勾勾的盯着沈卿榆，仿佛要把他看穿。
　　沈卿榆也被他的眼神所吓到，颤颤巍巍的说到“沈言他是我弟弟的儿子，十几年前，我弟弟和弟媳因为出车祸死了，我爸也因为他们的死一病不起，没一年就死了，我妈在他们后的一个月自杀了。”说到这沈卿榆哽咽了一下，他抹了把脸，继续说到“所以沈言就给我和我妻子照顾了。沈言上高中的时候就不住在我们家了，他的学费也……也不是我们出的，几个月前他被学校退学了，因为……猥亵女同学，我们也是在那一个月前开始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直到今天知道他死了。”沈卿榆说到父母和弟弟的时候尚有一丝情感，但是说到沈言的时候却变得冰冷无比，仿佛不想触碰般。
　　高妤菁整理了审讯笔录，看了陆羽一眼，陆羽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沉。
　　“陆队，你怀疑……”高妤菁拿着笔录跟在陆羽后面。
　　“没有，只不过觉得这个沈言的死没那么简单，不，应该说沈言这个人的人生经历没那么简单。”陆羽慢慢地说。
　　“是挺惨的……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高妤菁看着陆羽。
　　“去南城一中。”
　　南城一中是南城最好的高中，不管是从师资力量还是校园建设。陆羽等人在学校综合楼里走，随便推开一扇门，都是陆羽等人震惊八百年的那种程度，一间音乐教室，一架巨大的雅马哈的钢琴坐落在音乐教室的正中间，一间舞蹈房，红木地板落地镜子，还有一整面的落地窗，显得格外明亮，一间绘画室，用的画材都是真人头骨。
　　“这南城一中不愧是我们市最牛逼的高中啊，连平时百八年上一次的艺术课的规格都那么大，真羡慕。”骆铭说着。
　　“你就羡慕着吧，能进南城一中的，要么就是有钱到撒着玩都不可惜的，要么就是随随便便清北走起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期盼着你下辈子投胎投个有钱的吧，毕竟以你的智商去考这所高中，太难为你了。”高妤菁不大不小声的讽刺到。
　　“嘿，你这讽刺人的水平有所提高啊！小菁同志。”骆铭看着高妤菁一副不敢相信。
　　“别嘀咕了，丢人。”陆羽说着。
　　“对，我们陆队就是这所高中出来的，嘿。”骆铭不要脸的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陆羽一眼，一副自信女王的样子，惹着高妤菁都不忍翻白眼。
　　“骆同志，你要是不想继续待着呢，你就滚回局里去。”陆羽看着骆铭皮笑肉不笑。
　　这样骆铭才讪讪地低下了头。
　　“抱歉啊，各位警官，我们苏校长还在教育局里开会，要再等一会儿。要不我带您先转转。”一位秘书小姐说到。
　　“不用，我们自己看看吧。”陆羽淡道。
　　“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想了一想，陆羽突然叫住这位秘书小姐“请问您知道沈言被开除之前的班级吗？”
　　秘书小姐低下头微微一笑“抱歉啊……”
　　“没事。”
　　“如果还有需要，您可以随时找我。”
　　陆羽等人在学校的教学楼里逛着，陆羽突然看见了一个班级里面的一位女生，那个女生长得很好看，雪白的脸，樱红的嘴唇，但她的眼睛是灰蒙蒙的，她的眼睛里面好像少了点什么。陆羽看着，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毕竟在陆羽眼里深刻的觉得在这样学校里的人天生就应该光彩照人，而这个女生却没有他所认为的那种由内而外的自信光彩，所以陆羽觉得这个女生眼中所带有的感情很独特。
　　“你觉不觉得那个女生很漂亮啊？”高妤菁说着。
　　“很好看啊，和你差不多。”骆铭看了一下那个女生又看了一眼高妤菁。
　　“高妤菁，帮我去调查一下这个女生，顺便调查一下苏校长这段时间以来的金钱往来情况。”陆羽淡淡的说着。
　　过了一会儿，秘书小姐就过来对他们说：“苏校长已经来了，他在会议室等着你们。”
　　“苏校长冒昧的问一下，你知道高三的这位沈同学吗？也就是在一个月前被你们退学了的那一位。”陆羽说着。
　　“沈言对吗？”苏校长回到。
　　“对，就是沈言，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讲讲看他到底是为什么而被退学？我看了您所写的档案，对猥亵女同学这点十分不解，方便您说一下这位女同学是谁吗？”陆羽说着，眼睛里却不觉冷了几分。
　　“这……就不方便透露了，毕竟女孩子的清白……”
　　“是高三一班那个吗？”陆羽抬起头，伶俐的目光盯着苏校长。
　　苏校长顿了一下，立马回到“不，不是……”
　　“不是？我都没说是谁，您怎么知道不是。”陆羽微眯眼。
　　苏校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不不不……”
　　“苏校长……这中间是有什么隐情吗？”陆羽用手指敲着桌角，一边说着。
　　“能用什么隐情呀？”苏校长笑道。
　　“苏校长是想在这里说，还是回警局里说？”陆羽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
　　苏校长看了一眼陆羽，又看了一眼秘书“你们想干什么？”
　　“请您喝茶。”陆羽看了一眼骆铭。
　　“走吧，苏校长。”骆铭拉着苏校长的手就往外走。
　　“陆队，你怎么知道那个受害女生就在高三一班的？”高妤菁不解地看着陆羽。
　　“你还记得你们讨论的那个女生吗？”陆羽微微眯眼“我觉得那个女生眼中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我很怀疑和沈言有关。”
　　“你是说那个好看的女生吗？这也能看出来有不一样的地方？像我和那呆瓜就只能看到她很漂亮。”高妤菁嘟囔着说。
　　“对，而我刚刚套苏校长的话一下子就被我套中了，我觉得苏校长和沈言的死，还有那个女生有一定的关系。”陆羽眼神暗了几分“对了，我让你查的苏校长的金钱往来有什么异样吗？”
　　“有，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沈言被开除的前几天，苏校长收到了一笔不明的钱款。而那笔钱款的来原于一个叫做梁文岱的人。”高妤菁翻着手机的公安系统。
　　“可能沈言的被开除和这个姓梁的有关。”陆羽眼神暗了暗说到“这个姓梁的有没有小孩在南城一中读书？”
　　“有，叫梁悦就读高三一班。”高妤菁往下翻着梁悦的照片，顿了一下“就是……我们刚刚夸的那个女生。”高妤菁抬头看了一眼陆羽。
　　陆羽征了一下“可能这个梁悦就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你和我去找这个梁悦，让骆铭和宋煜去审这个苏校长，我觉得吧，让宋煜来主导这个整个审讯过程，这个苏校长很快就会招了的。”
　　说话间陆羽和高妤菁就来到了梁悦平时练舞的芭蕾舞房。梁悦穿的是romantic tutu，跳着《仙女》的舞蹈宛若置身在山林间的仙女，优雅的长裙随着舞姿飘扬，再加上梁悦姣好的面容，把高妤菁看的入迷，但在陆羽眼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梁悦！你怎么回事，跳的一点感情都没有。”舞蹈老师气愤地看着梁悦“今天，你别跳了。”
　　梁月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梁悦。”高妤菁叫着，随即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们是南城公安局的刑警，有事要询问你。”
　　“是……是关于什么的？”梁悦眼神颤抖着。
　　陆羽微微挑了挑眉。
　　“是这样的，我们在南江发现了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正是你一个多月前被学校开除的同学沈言的，我们合理的怀疑沈言同学和您有一定的关系，并且他的死可能和你有关，所以我们要对你进行讯问。”高妤菁平淡地说着。
　　“沈言？沈言死了？”梁悦不解的看着高妤菁，心中百万个不相信。
　　“对。”高妤菁坚定地回答她。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的！”突然梁悦激动的说着。
　　“为什么不可能？”陆羽看着她。
　　“他不会的……他不会的”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她越是这么说，陆羽就觉得沈言的死和她有关。“这样吧，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带你去看沈言的尸体。”
　　梁悦听到这句话征了一会儿，随即被陆羽等人带上了警车，一路上梁悦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他不可能……不可能死。”这句话。
　　宋煜把他们带到储存尸体的地方，拉出了其中一具尸体，梁悦看着，不敢向前，但是她又不敢相信沈言的死，她一路上都不敢相信，直到看见了这个蒙着头的尸体，她害怕了，害怕这是她的沈言。
　　梁悦颤抖着手，轻轻地握住白布的一角，慢慢地拉开了白布，白布下慢慢地露出了沈言没有生气的惨白的脸，那张脸很好看，锋利的眉峰，英挺的鼻梁，梁悦最喜欢他亮亮的眼睛了，可是他再也不会张开了。
　　梁悦看清楚了沈言的脸，手中的白布不自觉地滑落，眼眶中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梁悦觉得她都没有办法再呼吸了，只觉得心里被人剜了一刀又一刀，痛地她全身都在颤抖，那是她的沈言啊，那是她的沈言。梁悦在这种痛苦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