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哭之樱花结》世初空

24、急救 苏凝的怅惘

　　颜静威毫无知觉的蜷缩在墙与隔板的小角落里，紧闭着双眼，双唇泛着白色。一只手搭在地上，手腕还在留着血，那把匕首紧紧的握在另一只手里。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顾言双眸的泪浑然而下，不留丝毫地。
　　苏凝让李伟赶紧打了救护车，又赶紧撕下一块布条包住他的伤口。
　　“不怕，静威，我们不怕，哥带你去医院。听到没有？啊？我带你去医院。走，我们走。”顾言跨了进去，轻轻的抱起颜静威。踩着满地血迹，一步一步的印在了从厕所往一楼的路上。
　　苏凝想要帮他，顾言却痴痴傻傻，只往前走。
　　急救车很快就赶到了。
　　急救室门前。
　　三人等了很久很久，顾言急得哭一阵又安静一会儿。凝重的神色显露在苏凝温柔漂亮的脸颊上。谁也没和谁说话。沉默的氛围格外凄凉，庄重。
　　旁侧急救室的门开了。他们没人注意那床是从旁侧出来的。
　　顾言扑去了上去，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医生，他是不是还活着，对不对，你告诉我？”用白布蒙着的死者安详宁静。
　　苏凝站起身，悄悄落下了泪，李伟转到一边，也暗自心酸抽泣着。
　　“节哀顺变，死者已经无力回天。病人家属把这单子签了吧！”
　　顾言颤颤巍巍接过单子，却漠然发现上面的死者名字不是颜静威。死因是癌症。
　　顾言松了口气，坐到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嘴里喃喃说道“我不该让你一个人。”
　　苏凝走过去，将顾言搂着站了起来。
　　“这不还活着吗？活着就是希望。”
　　顾言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两手立在膝盖上，手掌交叉在一起。托着下巴。
　　急救室的门在过去几分钟以后，再次打开。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情况很不稳定，请颜静威的家属进一步谈话。”顾言如临圣旨，几步走了过去。
　　“怎么样了？”顾言迫不及待追问着。
　　“希望你能平静下，病人的情况很危急，幸得来得及时，捡回一条命，再稍晚些，再也不能生还了。我们为他做了全面的检查，不仅割腕失血过多自杀，还一直处于高烧之中，加之情绪极度恶化，心里幽怨严重阻塞，我们还怀疑他抑郁症状严重，面色惨白，憔悴不堪，整个大脑系统处于紧张绷紧状态，营养欠缺，胃部有长期恶疾，估计病人缺餐少顿严重，尽管我们做了进一步处理，也无法保障他的安全，病情还得做进一步观察。目前最重要的是病人急需输血，请你们跟我去做下化验。”
　　顾言眉心紧锁，心头一阵微凉，李伟苏凝二人都去了，独他呆立了一会儿，才去了。
　　“请问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现在急需签下这个病危通知书，”那护士拿着抽血的器皿。
　　“我们都只是他的朋友，”苏凝说道。
　　“这个需要负责人签字，因为涉及到生命危险，必须是病人家属。”
　　“医生，我，我是他爱——男朋——，不是，我是他哥，这一切由我负责。”顾言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俩的关系。
　　“说爱人也没事，这个时代，什么样的爱情都是值得尊敬的，从医学上来讲，这也不是病，所以你不用害怕。来吧，开始验血。”
　　三人都进行了验血，很凑巧，唯有顾言的刚好合适。
　　顾言咬了一下唇瓣，展了一下眉梢，深吸了一口气。跟随着医生走了进去。
　　“我答应过你，是你的幸运之神，有我在的地方，你就是幸运而幸福的，颜静威，你一定要醒过来。”坐在枕边，顾言握着颜静威冰凉的手，医生告诉他们，输完血，得等到明天，再进行观察，看看是否能为他作降温处理。
　　李伟苏凝看了一眼，便被医生叫出去了，而顾言不一样，靠在床头，握着他的手，睡了一晚。苏凝不放心，留了下来，李伟被劝了回去。
　　清晨，依旧阳光明媚。苏凝一大早便给顾言带了早餐过来。
　　揉揉眼睛，望望床上的颜静威，还是昏迷之中，苏凝想让顾言去休息一会儿，换他去洗漱，顾言如何也不肯，看着戴着氧气罩的颜静威没有醒来，他哪有心情吃得下。
　　刚睁开的双眼，总是情不自禁掉下了眼泪。
　　“你和他？”苏凝半信半疑的问道。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为了能签下那个字。所以！”顾言依旧面色沉重。
　　“你的眼神行为动作出卖了你。顾言，从找他开始到现在，你无一不体现着‘我喜欢他’。”
　　“我想你也喜欢他。”
　　“毕竟他是一个值得喜欢的干净的男孩儿。你也是一个干净的人。”
　　“你是一个更值得尊敬崇尚的人。不是吗？你的善举传遍了河津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喜欢他，很单纯的喜欢。就像不希望一滴纯净的雨滴会蒸发。”苏凝迎着晨光微笑着。
　　“我有女朋友，可是，她现在都变了。”苏凝接着说道。
　　“我也曾经有过女朋友，现在，我变了。”
　　“我对他的喜欢，是很清净无为的喜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欣赏。就像菩提，清心寡欲，很舒服。但很遗憾，我没能好好保护他。是我们的错啊”苏凝长叹了一声。
　　“我不明白，我和她要分手了，出轨了，又来纠缠我。说还是我有安全感，以前又总怨我太素静，生活没有热烈感。性格和穿着背道而驰。”苏凝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
　　“所以我也变了，很没劲。”
　　“咱俩认识两年了，谁不知道谁。总得说来，在感情方面也是志同道合。你单着两年了，我却始终心存幻想。如今你也该有着落了。不管他是男是女，现在我才觉得，感情这东西，是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的共鸣，并非□□之间的结合，人活久了，果然没意思。好了，你进去看着他吧，趁热去把早餐吃了。我去学校处理些事情再过来。”
　　苏凝走了。
　　顾言望着他的背影，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