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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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助手？”
李十四有些诧异。
“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新招的实习生。我让她过来主要是想看看她的水平怎么样，也不需要她有多么高的水平，只要能把料子裁出来再缝好，我就很轻松了。”
李十四点头，“也是，你叫我做别的可以，女红这活儿我是真的没法帮。那我下午去门口等她。”
“谢谢，麻烦你啦。”周放挥了挥手。
“客气。”
...
...
洛锦桑还是头一回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献世。
“修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啊。”洛锦桑的小眼神挂在大厅那座镶嵌着红宝石的落地钟上，啧啧了两声。
“洛小姐？这边请，周小姐正在楼上等您。”
“哦哦，来了来了。”
李十四暗暗给洛锦桑打上“需要观察”的标签，面上礼貌地微笑：“有洛小姐在，我想周小姐会轻松很多。”
“嗨，我现在什么都不懂呢，还有很多需要跟着小放姐姐学习的。我叫洛锦桑，你怎么称呼？”
“我叫李十四，洛小姐可以直接叫我十四。”
“哦哦，十四姐。”洛锦桑自来熟地喊起来，“十四姐，听说顺德小姐常来这里啊？我能见着她吗？”
李十四：...？
“顺德小姐来公司的时间不固定，我等级比较低，也没有资格知晓顺德小姐的日程。洛小姐如果想见顺德小姐的话，我建议您好好跟着周小姐学习。”
洛锦桑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周放正好带着东西从办公室出来，瞧见了正兴奋地朝她招手的洛锦桑。她
被洛锦桑的笑容所感染，嘴角也向上勾起：“欢迎你，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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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台山县是长安市管辖下的众多县城之一，二者均位于西北某省。
这个县城原本并不特殊，甚至还有些落后：经济不发达、年轻壮劳力少得可怜，留在这里的几乎全部是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但自三十五年前宁清在这里一手建起献世集团后，鹿台山便如重获新生般在长安市占据了一席之地。
如今提到长安，后面跟着的一定是“鹿台山”。
王显民在认识宁清之前其实觉得自己已经挺有病的了，但当他认识宁清之后，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个正常人——宁清才是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
“老板，宁清没在鹿台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他那个徒弟倒是能确定在北江。”
王显民盘核桃的手顿了顿，“他徒弟上北江去干什么？”
三毛挠了挠头，“听说在那边度假。宁清最开始几天确实在北江，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我知道了。”
“老板，为什么要盯着宁清啊，咱们不是正和他们合作呢吗？”三毛不懂。
王显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三毛，“你知道与虎谋皮有什么后果吗？”
“呃...双赢？咱们不也是虎嘛。”
“你说的是第一种可能，还有第二种可能。”王显民把核桃放到办公桌上，“第二种可能，我们会被他咬碎骨头，最后只剩一地残渣。”
“什....”
王显民嗤笑，“那群警察总说我是疯子。要我看，宁清才是那个最大的疯子。叫兄弟们盯好他那个徒弟，找不到疯子本人，找到疯子的徒弟也是好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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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放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洛锦桑跟只小兔子似的凑到周放身边问道。
“我去找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人，”周放看向李十四，“就那个给送料子的人，我这里需要一块新的塔夫绸，这是已经填好的申请表。”
李十四自然地接过周放手里的文件，“我知道了，我这就送过去。”
“谢谢十四。来吧洛洛，我们走。”
洛锦桑好奇的看了一眼离开的李十四，小碎步跟上周放：“小放姐，那也是你工作室的人吗？”
“不啊，她是顺德给我派的助理，本职工作的话....应该算是献世的保镖吧？”周放思考了一下。
“保镖啊？这么酷的职业吗？”
周放打开门，侧身让洛锦桑进去：“你要是感兴趣，等下可以自己问问她。好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好，需要我做什么？”
周放抬抬下巴，示意她去看摆在桌面上的缝纫机和完整的衣料，“照着设计图把衣服给我裁剪出来并缝好。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 47
李十四从后勤部回来的时候，洛锦桑正有条不紊地缝衣服。
她轻轻关上门，低声问站在一旁的周放：“怎么样，能帮你吗？”
周放点头，看着很满意：“动作麻利熟练，一看就没少做这类工作。一会儿就等着看她的缝制技术如何了。”
“你让她剪的是顺德的衣服？”
“怎么可能，她现在剪的那是我的私稿设计，让她试试手先。”
李十四了然，“那你现在？”
“我？”周放指了指手里的画本，“趁等她完成的这功夫，重新画那套舞台服。”
“哦...”李十四想起来那套被顺德毙掉的舞台服，感觉怪可惜的，“可惜了，那套设计很漂亮。”
“咱们觉得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客户需求。不过，”周放拿笔点了点画本，“我可以交给库房量产，然后挂在店里卖，这怎么说都是我自己的设计。你要是喜欢，等生产出来我送你。”
“不用，我又不是不挣钱——不过，折扣还是要给我打哦。”李十四开玩笑。
“那肯定的。”周放朝李十四wink。
...
一小时后，洛锦桑拎着剪裁缝制好的长袖连衣裙给周放看。
“一小时三十分钟，比我想的要快。”周放检查着裙子，“针脚细密，剪裁得体——看来你真的经常自己做衣服。”
“嘿嘿。”
洛锦桑的技术算意外之喜了。周放想了想，从画本上撕下两张纸给她：“这样，你以这件裙子为基础进行自由设计，或是设计上面的图案，或是设计和它搭配的其他服装。我下班的时间是六点，现在距离六点还有两个半小时——你尽量画，画成什么样都可以。六点的时候，把画稿拿给我看。”
“好！”
李十四给洛锦桑收拾了一张桌子出来，小姑娘就坐在那边拿着纸笔埋头工作。
周放和李十四相视一笑，而后分别投入自己的工作。
...
代表着下班的闹铃一响，周放就立刻停下了手头的活，开始整理东西准备回家。
“小放姐，我画完了，你给我看看呗？”
洛锦桑捧着设计稿过来。
“画完了？我看看。”周放接过稿子，意外地发现....洛锦桑设计的还挺惊喜。
“在原有基础上拉长了腰线，这个收腰做的不错。”周放的手指点了点画稿，“不过这个地方要是加上蕾丝就显得有些累赘，所以蕾丝可以不要。”
总的来说，洛锦桑的设计还是很有想法的，是个可塑之才。周放朝洛锦桑伸出手，“欢迎加入放晴工作室，接下来我这里就需要你来帮忙咯。”
“嘿嘿，好！谢谢小放姐姐——不是，谢谢老板！”
周放抿起唇笑，“不用叫我老板，你原来怎么叫我现在还是怎么叫。行了，今天辛苦你，早点回去吧。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楼下，我带你上来。”
“是！我保证绝不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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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时，洛锦桑还在门口等着。
“洛洛，我送你回去吧？”
洛锦桑摆摆手，“不用的小放姐，你回家吧，我等——诶！瞿晓星！我在这儿呢你这家伙！”
周放眼瞧着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在那边挥手，“喔，原来有人接啊。那好，那我就回去了？”
“嗯嗯嗯，你快回家歇着吧，我们明天见啊小放姐！”
洛锦桑像只快乐地小蝴蝶似的翩飞到那个小伙子身边——周放本以为接下来会上演青春言情剧，没有抱抱起码也得有个撒娇戏码吧——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洛锦桑翩飞过去后不由分说地就给了他一拳，这一拳看起来力道还不小，疼的小伙子龇牙咧嘴的。
周放：.....
周放：现在小年轻都这么相处了吗？
周放讪讪地摇上车窗。
不好意思打扰了，告辞。
...
...
今天的路上一反常态地一路绿灯，周放只用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收了个小助手、路上还没堵车——光这两件事就够周放开心好几天。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周放心情很好地进入单元楼。
“——这个时间学校应该还没关门吧？”
这个声音....？
周放脚下一绊。
“怎么可能关门，这个时间正是学生们吃晚餐的时候，等一下还有晚自习。”
这个声音....！
周放下意识抬起头——
“小放？”
“周放？”
沈翊和瞿蓝心异口同声地道。
沈翊和瞿蓝心愣了一下，同时看向对方，再次异口同声：“你认识小放？”/“你认识周放？”
周放：.....
#论看到我师兄和我楼下邻居在一起相约去学校该怎么办，在线等，有点急#
· 48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三十分钟前。
三十分钟前，沈翊凭借着瞿蓝心的一幅画找到了她家，并准确地叩响了她家的大门。
看到来人的瞿蓝心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她笑了笑，“还没有告诉你我家的具体地址，你怎么找到的？*”
沈翊弯了弯嘴角，“因为兰花。”
“兰花？...请进。*”
“对。托我....一个朋友的福，我那几年看了很多的兰花画。我们第一次在美术教室见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幅画上的兰花——以及有着这些盛开兰花的这条街道，”沈翊走进来，朝阳台走去：“那幅画是你画的吧？*”
瞿蓝心双手抱臂，“你怎么知道？*”
沈翊浅笑着说了自己经过观察后得到的推断。瞿蓝心听完点点头，“观察倒是很细致。请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沈翊礼貌道谢，“谢谢。你是一个人住啊？*”
瞿蓝心侧首，“还有它。——往茶几底下看。”
躺在茶几下的貌美小猫咪好奇地盯着这个新的陌生两脚兽，这只长的和上次那只两脚兽不一样诶。
看到小猫咪，沈翊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他甫一抬头，看到正对着他的墙壁上的线画。
他走过去端详着，拈起垂下的黑线：“这幅线画挺有意思啊。*”
“有风的时候，风一吹，她的头发就会微微飘动。就像——*”
“就像她活了一样。*”沈翊接过话茬。
瞿蓝心有点意外他会这么说，“普通人听到这个都会害怕的。*”
沈翊笑笑，松开手：“画家就是造奇境的嘛，为什么要害怕。*”
瞿蓝心忽然想到那天晚上的周放。她弯起唇角，“我的一个朋友第一次看到这幅画就问我，会不会为了让她的长发飘动而一直开窗。我跟她说，一般人看到这个都会觉得我有病——但她告诉我，看不懂的人总想说些反话来证明自己能看懂，但反话说的越多越显得他们无知。今天你又跟我说了这些，你们两个的话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所以还是有能够理解这些的人存在的。”沈翊又看了一眼这幅画，“怎么没画完呢？*”
“还没有想好她的脸应该要怎么画。坐吧。*”
瞿蓝心把纸杯往沈翊那边推了推，“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想问一下，你们学校美术组的学生都临摹过那个捐赠的头骨吗？*”
“当然临摹过，只不过没有想到临摹的是她的头骨。*”瞿蓝心平静地道。
沈翊点头，“那那些临摹头骨的画还在吗？*”
“现在应该都还在学校里。*”
“那...你现在方不方便带我去一趟学校？*”
瞿蓝心嗯了一声，“走。”
...
时间回到现在。
瞿蓝心率先反应过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我最近在调整正常上班作息，所以一到点就回来了，绝不加班。”周放下意识回答，“我那个——哦对，无意打扰，你们继续，我就先回去了。回见啊蓝心，还有师兄。”
周放本来想逃回楼上的，但被沈翊拦住了：“你给我等一下。——瞿老师不好意思，你可以在楼下等我一下吗？”
瞿蓝心扬了扬眉，看着周放似乎懂了什么：“当然。你们慢慢聊。”
周放：？
“师兄你干嘛？”
沈翊扶额，“你怎么也住在这儿？”
他是真没想到会碰见周放。上次杜城虽然给了他周放的工作室地址和现居住址，但他只看了工作室地址，根本没看现居住址——所以这次会碰到周放，那纯属意外了是。
周放疑惑，“我住这儿怎么了？”
“...没什么，我以为你得住个安保更好点的小区。”
周放摇摇头，“你当我是富婆啊，想住哪儿住哪儿。就这儿还是师姐给我找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地方了，人得学会知足。”
师姐....林敏？
林敏也知道小放回来的事？
“倒是你，你怎么跟蓝心在一块？”周放虽然觉得以现在自己的师妹人设来看她问这种隐私问题不太好，但架不住她是真好奇。
沈翊措了措辞，“嗯....简单来说，现在有个案件需要她配合调查。”
周放懂了，“那你快去吧，别在这儿待着了，再把正事耽误了。”
沈翊顺势下楼，下到一半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们之后在微信联系。”
“联——诶？不是，联系什么？”
周放扒着楼梯问已经下去的沈翊。
“联系请客事宜——”
“要是你请客我就考虑考虑！”
沈翊最后似乎是笑了笑还说了什么，但周放没听太清。
她站在原地复盘了一下刚刚的对话，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这事儿闹得，怎么蓝心还被卷进案子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