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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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阿离真是贴心，还会过来陪我这个老婆子。”
虞老夫人满脸慈爱的看着外孙女，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阿离惦念祖母，所以来的次数多了些，祖母可莫要嫌阿离烦呀。”
江厌离半开玩笑道。
”哈哈，怎么会，怎么会，”虞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些小辈里，就数你和祖母最亲近，祖母怎么可能烦阿离呢？”
“祖母既然这样说，那阿离这回就多留几天，多陪陪祖母。”江厌离笑道。
“哈哈，好，好。”
虞老夫人拄着拐杖慢慢站了起来，江厌离忙起身去扶。
“你的性子不似鸢儿，”虞老夫人边走边道。
“阿澄倒是像他，你确更像你父亲，性子温顺。”
“阿离确实更像阿爹多一些。”江厌离回道。
她们走上了花坛小道，虞老夫人指向花坛中正盛放着的菊花：“看，这花开的多好。”
“嗯，现在深秋，是菊花开放的季节，这花正是开的艳丽的时候呢。”
顿了顿，江厌离又问道：“听闻祖母近日身染微恙，这些日子可有好转？”
提及此处，虞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唉，年纪大了，身子也不中用了；总是有些困乏，天还未黑就想就寝了，睡得还很沉。不过近日来倒是好转了不少，你舅舅他们请来的侍医医术高超，祖母已经好多了。”
“你看这菊花，”虞老夫人道，“这些大多都是药菊，用来冲泡可以缓解祖母的病情，所以今年种了多了些。”
江厌离看了看那药菊，开口道：“虽然好多了，但还是要多加注意。我瞧祖母刚才说话较慢，走路也有些磕绊，可是又困乏了吗？”
虞老夫人点了点头：“是啊，虽然有所缓解，但并未根治。”
“那祖母早些休息吧！”江厌离提议道，“今日很累了，孙女明日再陪祖母，祖母要多仔细身体。”
“好，祖母听阿离的。”
虞老夫人笑着拍了拍江厌离的手。
服侍虞老夫人歇下后，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月亮悄悄地爬了上来。
江厌离正走在回卧房的小路上，却忽然感觉心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痛极其霸道，直逼的她额上泛起了层层冷汗，五脏六腑都似被强行挤压在一起。
她禁不住痛，捂住心口，一下跪倒在地上。
这一举动把跟在江厌离身后的侍女吓得七魂出窍。
她连忙小跑上前，蹲下身子，扶住江厌离，急切道：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呀！”
江厌离疼得说不出来话。她紧闭双眼，抓紧了胸前的衣衫，冷汗又冒了出来。
侍女一时没了主意，站也不是，蹲也不是。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所措间，她忽然发现不远有一处凉亭。
她连忙把江厌离扶了起来：“小姐，那边有处凉亭，奴婢快扶您去那边缓一缓！”
江厌离被她扶着走向凉亭，在石凳上坐下。可还是疼得不住冒汗，大口喘息着。
侍女用手帕拭她额头，可每当刚刚擦完，冷汗就又冒了出来。
“小姐您再忍忍，我去找侍医！”侍女起身，跑出了凉亭。
“等等！”江厌离喊道。
“不用叫侍医，”江厌离道，“我缓过劲儿来了。”
这痛真是怪哉。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刚刚她疼得连呼吸都困难，这会儿却慢慢好转，渐渐停了疼痛。虽然还是在大口喘息，但已然好了不少。
侍女惊讶地看着江厌离的脸从涨红缓缓恢复正常，有些不可思议：
“小姐，您……没事了？”
“嗯。”江厌离的呼吸也开始平缓。
“奴婢还是去叫侍医吧！”侍女还是有些不放心，“保不齐是心悸，或是什么其他的病症，小姐还是看看为好。”
“真的不用，”江厌离起了身，“可能就是我最近累着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回房吧。”
转念一想，江厌离又道：“别告诉祖母，祖母本就身子不好，知道了还要为我这小辈担心。”
见她坚持，侍女也不再多言，应道：“是。”
重新走上了小路，江厌离回想刚才，心中有些莫名。
刚刚除了疼痛，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好像是……悲伤。
她不仅心口疼，而且还特别想哭。像是有一团巨大的悲伤乌云笼罩了她，让她心情低落，心中剧痛。
……
怎么会这样？
江厌离想不通，她没有过什么大病大灾，从出生起就平平淡淡的生活，从来未曾这么悲伤。
就算是知晓了婚约解除的消息，她也没有这么难过。
而且……
她心里有一种十分强烈的不详感。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但她，又说不明白。
……
次日清晨。
江厌离早早就起了来，到了祖母的院子里。
虞老夫人进入花园时，就见到江厌离正在煮水采花。
“阿离起的这么早啊？”虞老夫人笑道。
“祖母。”江厌离起身，行了一礼。
“好好好，坐下吧，阿离是在给祖母泡药菊吗？”
“是，”江厌离答道，“阿离从侍医那里学了冲泡药菊的方法，便想着亲自给祖母泡一回。”
“是吗？那太好了，祖母十分期待阿离的手艺呢。”
江厌离起身，端着茶盏恭恭敬敬地递向前方：
“请祖母享用。”
虞老夫人笑着接过，低头抿了一口。
“不错，清香微苦，回味微甘。阿离的手艺真的很好。”虞老夫人夸赞道。
“祖母过誉了。阿离的手艺还有待提高，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江厌离有些不好意思。
虞老夫人哈哈笑道：“哎呦，你这孩子……”
祖孙俩正其乐融融。一名眉山的弟子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来时还险些载倒，未经通禀，直接扯开喉咙就嘶喊道：
“老夫人！表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江厌离微微起身：“发生什么事了吗？”
虞老夫人皱起眉头，愠道：“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疯疯癫癫的。未经通禀，便擅入门房，成何体统！”
那弟子连忙跪了下来：“弟子知错！可……真的出事了！无论老夫人如何责罚弟子，弟子都要来通禀此事！”
虞老夫人喝道：“到底什么事？”
那弟子咽了下口水，却是转向了江厌离，欲言又止。
江厌离心里咯噔一声。
那股十分强烈的不详感又涌上了心头。
那弟子开口道：
“表小姐。昨晚，岐山温氏攻陷莲花坞，设立了监察寮。云梦江氏……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