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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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垣炀对峙良久，哈雷只觉得胸口闷，喘不上气。
转念一想，垣炀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有逃脱，估计是无法离开这里，那么他到底能不能信守承诺放自己离开呢？
“对错只在你一念之间，既然答案你都说完了，是不是该决定一下放人了。”哈雷面无表情地将台词念完，还有很多的真相需要去寻找。
“还没结束呢。”垣炀意犹未尽，他倒不是想困住哈雷，只是在这术能领域内无法更快的更新自己的认知，稍微有些寂寞，想要趁哈雷在这里，多尝试点别的，“你就不想，触碰一下这血继的核心？我看你的样子像是有使命在身，倘若回到现实世界，却依旧对‘世界的真相’一知半解，那御时尊的良苦用心可就白费了。”
垣炀说着还眼神示意了一下时间的利剑，提醒哈雷把握时机。
哈雷知道这是陷阱，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在这个领域，他感觉不到“出口”，只有被血继之力裹挟的不适感。
垣炀摊开手掌，将那猩红的血继核心再次展现，与彼时不同，这一次的展示温和许多，能量似小小黑洞在掌心盘旋，似乎只需轻轻接过，便可细细玩耍。
从刚听到建议时的谨慎，到主动伸出手去触碰，只不过是一瞬的事情，而这一瞬的好奇，却令哈雷万劫不复。
就像是自己养大的小猫小狗，在哈雷的手靠近核心时，那股红流已经被吸引过来，与其说是哈雷接过了核心，不如说是核心顺从了哈雷的意志。
哈雷还来不及反应，已与核心融为一体！
忽而能量的爆发，直教人形神具裂！
直到发色再次泛着绯红的光芒，哈雷的嘶吼才逐渐平息！
垣炀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惊人的变化，眼看着哈雷变了模样，眼看着他疼痛喘息，眼看着他身形萎了又起，而后那时间的利剑突然闪过一阵寒光，只一刹那便刺穿了胸口！
哈雷痛苦地喘息着，双手紧紧地握住剑柄还在发力，已经无法再刺进一毫厘的剑刃发出异响！一段段黑暗的记忆从那幽谷渗出侵入骨髓，哈雷感受着被利剑刺穿之人痛苦的呻吟，可内心只有无比的怨恨！
“……咳！咳！”垣炀抬手攀上哈雷的肩背，轻声呢喃，“果然是你啊……见着你看见我不太认得……我还以为…你会忘了呢……”
哈雷此时已是咬牙切齿，这千年沉淀的恨意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垣炀，你杀死我，就一点悔意都没吗？！还在编造谎言来欺骗我！！！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杀死我夺取我的灵魂！你竟敢说是我自杀！将灵魂自愿交于你！！！”
“……呵呵……”垣炀讪笑，只是轻轻一推，就把哈雷连人带剑推了开来，他本就是不死之身，胸口再痛也不会死，“你还是那么年轻冲动，就不怕一剑把我杀了，血继之力就没了吗？”
哈雷眉心刺痛，这个人，这张脸，他多希望永世不见，可心头的愤恨直叫人想对他千刀万剐！
垣炀只是翻掌之易就将血继之核收了回来：“明风，你再想报仇也没有机会了，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暴君垣炀的一生执念，但有些话还是想对你说，无论你信不信，我还是深爱着你的，有些误会怕是一辈子都解释不清了。真的气不过，我就站在这里任你千刀万剐……你，也是执念的一部分，在我杀死你的那一刻，哪怕明白过来了，你从来没有背叛我的想法，也终究是无法挽回……”
哈雷实在是疑惑，千年了，他从来不知道垣炀杀人的动机，如今听到了也还是难以置信：“我一个人……你也说了孤苦伶仃，我们相互扶持、互相成就……在最后，你却觉得我会背叛你……而后你…率先背叛了我……”
垣炀看着哈雷，那眼神是初见时的坦诚相待：“我们一起进入了魔法之源，可是我眼睁睁看着它们待你比待我亲切，甚至主动授予你‘凛冬之意’，我当然会怀疑……”
“可是我也没有瞒着你！我一五一十告诉你了！你呢？！瞒着我倒转魔法之源！练就‘血继’禁忌之术！你对我，又何来的坦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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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卫明风，不过是个头衔。
明风是本姓，长卫是皇子近侍的简称。
每一个种族都有接近魔法之源的一脉，在人类这一种族则眷顾了明风的族人。
世人都知道有个能亲近自然的神奇的种族，有人称之为“使者”，有人则认之为“祸害”。
原本也可相安无事，直到明风的人类母亲，爱上了兽族的父亲。
明风的降生，本就是灾祸。
而这些，明风全然不知。
灭族之事只不过时间早晚，只是当时的明风还未知事，也就跟着母亲躲藏着长大。
好不容易挨到五年，皇室中人还是发现了明风与其母亲的踪迹，母亲下狱，不日被斩杀，明风则成了实验品、观察对象，在暗无天日的塔楼度过了几个春秋。
明风是罪人。
而垣炀，则是心机深沉，无人怜爱，却是唯一的皇室继承人。
为了巩固自己的继承权，四面楚歌的垣炀决定利用明风，实现自己的魔法梦，以掌控绝对的权力！
垣炀如实告知明风自己的权谋，明风再也不想呆在塔楼，便答应成为近侍，也算是活了过来。
在名利场的单打独斗，与在世间的苟延残喘。
垣炀与明风算是相互吸引。
已是无人可信的两人，互相信任，互相扶持。
一直到打开了魔法之源的大门。
正如垣炀所说，那些智慧体待明风更为亲近。
为了劝说它们成为人类的魔法之源，也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什么物质能让人拥有魔法，垣炀与明风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逗留了数日。
智慧体赐予明风“凛冬之意”不过是因为此魔法与明风相契合，表达友善的同时，却也是在逐客。多的恩惠也不会再赐予，双方各退一步之意。
然而与明风相处许久，垣炀耳濡目染也知道魔法的一些法则，他略施小计，劝动智慧体带他们找到了那个“媒介”，也就知道了世界上所有的魔法都有一个共同的源头。
然而，之后的事情，就脱离了明风的掌控。他从来不知道垣炀的执念能如此之深！竟可自学掌握媒介的运用方法，趁人不备，练就了“血继”！
智慧体当然是愤怒的，可垣炀却不知好歹，运用血继之力与它们对抗，并且盗走媒介！
而明风，他还是选择站在垣炀身边，在他内心深处，也是渴望着人类能掌握自己的魔法。
之后的事情与垣炀所说一致，只是那媒介势要扰乱现实世界之时，明风本想让垣炀击碎它，之后再找方法修复，未曾想垣炀直接杀死明风，夺取他的灵魂为匣，锁住并带走了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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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垂下绯红色发，这头遗传了父亲的红发，却让他生生世世都困于其中，从未逃离……
灵魂被抽走，“凛冬”却依旧在躯体内，这让哈雷的第一次转世只能成为普通人。直到术能腺开始普及，他的后世才渐渐有了力量。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可以使用魔法了，阴差阳错吧。”垣炀说道，“就算是千古罪人，走出这一步，我绝不后悔，若你想不通要来找我，我就在法阵之内。我将你送出去，记着这‘路’，日后，你自然知道怎么回来。”
说罢，垣炀抬手，准备将哈雷送返现实世界。
却不想哈雷反手举剑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垣炀眼疾手快打掉剑，之后立即掐住哈雷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你可是肉眼凡胎，这样抹脖子是真的会死的。”
哈雷挣扎：“总不能…事事…都让你…如意顺心……”
垣炀轻笑：“我还真舍不得……”
然而片刻后，垣炀叹了口气，眉眼不舍：“拜托，我看着你死过一次，别再让我看见第二次了。再怎么，我也还是在乎你的。回去之后先看看时间，你的身躯已被‘时间’侵入，送回去的‘路’稍微会受点儿影响。”
辉光流转，一念之间，哈雷已然消失。
垣炀看着这无尽的空间，叹道：“再见了，长卫明风，过去种种，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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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哈雷再次睁开眼，身体竟是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住。隐隐感觉到冰层的不稳，胸口有一物正被缓缓抽出。
想起当年被杀死的情景，因为难以置信，明风实则魔力爆发，即使灵魂被抽取，躯体依旧发动了凛冬之寒，那柄刺进胸口的利剑并未拔出，与躯体一起被坚冰封住。
如今利剑被缓缓抽出，哈雷身周的冰层碎裂，许久未行走的双腿无力支撑，整个人栽倒在地！
“神啊！您终于醒了！”
忽而一声炸响，哈雷艰难地回过头去，只看见一“疯子”，手里握着利剑在那跪拜，言语中是他遇见冰雕哈雷的梗概。
他已经几百岁，跟着最古老的历史记载找到了当初垣炀与明风开启魔法之源之路的圣地，但魔法之源已经没有了，在这里驻立着的只有变成冰雕、胸口闪着异样光芒的明风。
也就是现在的哈雷。
几百年了，因为虔诚，他将居所安扎在附近的丛林，时刻过来祭拜冰雕，直到今天看见冰雕竟有融化之势。
要知道圣地就是在冰天雪地之中，这里的冰根本不会融化。
而融化到一半，露出剑柄时，“疯子”忍不住去抽离利剑，只是轻轻一拔，剑就出来了，最后冰层破裂，冰雕哈雷落地，他才急急忙忙跪拜起来，生怕神明降罪。
“如今是几年了？”
还是听了垣炀的话，问了时间。
“2199年2月11日正午。”
哈雷先是感叹了一下，垣炀杀死自己时，正是千年前的2月11日，而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叹：
“他…王圣他…等了我……十几年了……”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