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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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云笙把书页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合上，耳坠随着她直起身的动作敲击在她锁骨上彰显着存在感，“很好，又没看懂！绝了，为什么我要看这种东西，感觉这应该是什么领导人看的吧？”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然后不等云笙问是谁，门就被推开了。于是，云笙知道是钟离来了。
室内的灯光并不明亮，或者说就只有桌上那一盏照亮书本而已。钟离的脸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的，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他环顾了一圈房间，径自把其它的灯也点上了，“我说了多少次了，看书的时候把灯都点上，不然对眼睛不好。”
“噫，可是睡觉的时候还得把灯都熄了，点太多太麻烦了啊。”云笙双腿盘在凳子上犯懒，“而且眼睛这种事情，用元素力过几遍就好了啊，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啦。”
“……”钟离走过来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我的意思是你要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
云笙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不是有你帮我做这个习惯吗。”
钟离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又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你不是说要去蒙德吗？那时候我怎么给你做这件事？”
云笙歪着头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我可以去蒙德？”
“为什么不可以？”
云笙占据了房间内唯一一张椅子，于是钟离就拿过云笙刚看的书在她床上坐了下来。事实上，上次他来的时候房间里还不止一张椅子，这次其他的椅子都没了，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唔，我以为我要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然后当个不见天日的老鼠？”云笙嘴上说着，实际上注意力全在钟离身上。虽然椅子是她搬走还给老板的，但临到头了看钟离坐那又不好意思凑过去，只是在椅子上转了个方向趴在椅背上盯着他。
“……”钟离沉默地翻开了手中的书本，这些内容都是他自己写下的，“你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额，说实话，其实我没看太懂。而且很多观点，都有点……那个什么？”云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钟离看向她纯净的眼神，“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到去蒙德这件事上面，你当然可以过去，但还是不能使用锚点。商队暂时停了，商道还在，你顺着走过去就行了。”
钟离估算了一下时间，他不打算让云笙掺和进巴巴托斯的行动当中，于是转而又说道，“过几日再出发，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
“嗯？是什么？”云笙双眼一亮，然后被她靠着的椅子因为她的前倾一个重心不稳，惊喜变成了紧张。不等云笙给自己裹上元素护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倾倒的椅子。
“所以我说你得养成良好的习惯，危险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到来。”
钟离把椅子摆正，顺带把云笙抱到床上放好才俯视着她从她耳边取下了那枚耳坠，“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些改造。”
云笙在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就眼巴巴地看着他，没吭声。于是钟离又摸了摸她的头顶，“很快就会拿回来的，说了是给你的。”
钟离的目光沉沉，云笙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察觉到自己当时向他索要这么一枚耳坠的小心思，只是又往床里面挪了挪，双手抱膝看着他。
“……”
云笙的想法很单纯，但钟离不是个单纯的人，数千年的时光让他知晓了很多的东西。不过看到云笙眼巴巴盯着他手的眼神，又说不出什么来。
最后，钟离解下自己的那枚耳坠放在她手里，“这个用来交换，我把你的改造完的时候你再把我的还我？”
“都是我的。”云笙声音轻缓地开口，她收紧手握住了手里的耳坠还有钟离没抽走的手掌，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耳坠还是耳坠的主人。
钟离没有给出回应，因此云笙情绪开始低落下来。但很快她就给自己打气，这不是也没把手抽走嘛，她也没用多大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钟离总给她一种反复的感觉，但还有希望就行！
云笙哼哼了两声，大方地松手翻找出一条绳子来把钟离的耳坠当项链挂在脖子上，“那就说好了，你要是不还我你这个就是我的了！”
手上似乎还有另一只手掌的触感，即使被放开之后也还有些痒，钟离不动声色地看着云笙把自己的耳坠塞进衣服里，“嗯”了一声。
……
对这枚耳坠的改造并不复杂。
一开始钟离的打算仅仅只是避免云笙能跟其他元素沟通的能力被发现而已。即便后来加上了防护和定位，这枚石头的主材质就决定了它的上限并不会太高。
更别说后来在云笙的要求下，还加上了单程通讯能力。这一切的叠加已经让这枚眼石显得无比“臃肿”。
而钟离现在要做的仅仅只是更换它的主材质罢了，而最好的材质……钟离心中也早有打算。
如同黄金般闪耀流淌的“心脏”被割离出一部分，化作一枚独特的“石头”，然后钟离在上面加上了原先那枚耳坠上有的一切。
本源核心的分割带来了意料之中的受损，钟离对此早有预料也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除去魔神之力之外，他现在还能使用岩神的权利。在交出神之心之前，哪怕失去了魔神之力也无所谓。
而若是最终璃月没有承受住他的考验，契约作废，是否还能使用魔神之力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
在他所探寻的所谓正确的道路上，失去二字早已是家常便饭。
而在钟离的身后，那枚属于云笙的眼石，早在他第一次给云笙制作耳坠而改变了能量运行路径的眼石。那些无色无质的能量千丝万缕般逐渐渗透进钟离的体内，那本应该是用来创造新的天理，成为这个世界新的支柱的能量停止了增长改为了修护钟离的身体。
与此同时，深渊之下，白发的神祗睁开双眼。借助着多年的接触，祂早已对创造的能量了如指掌。自从知道创造者仍有后手祂便将目光投向了人间，就在刚才，祂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就在……璃月的位置。
“摩拉克斯的地盘？”想起那个难缠的岩神，白发神祗颇为苦恼，当初若不是抓住了对方庇护凡人的心理签订了尘世执政的契约，祂还真拿对方没办法。
看了手边因为祂的发现而躁动起来的能量团一眼，白发神祗被染黑的手指收紧嵌入其中，令这团能量强制安静了下来。不急，这股能量最大的特点就是难以察觉，摩拉克斯很可能还没发现这件事。
只要祂小心寻找，待到木已成舟，即便是为了璃月的人民，摩拉克斯也不可能反对祂的行为。数百年的时间都过来了，祂不缺这点耐心，更何况有这团能量在，祂的情况只会逐渐变好而不会继续变糟。
至于摩拉克斯……祂会在祂的正确道路上逐渐毁灭祂自己。
……
云笙在做梦，她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是一个黑色的空间，很小。空间里只有她自己，她感知的到梦里的自己有一个职责，那就是逆转这个世界的熵增过程。
云笙不知道什么是熵增，但是梦里的自己对此并无抵触，甚至雀跃地等待着自身离开这个黑色的空间。
直到画面破碎，云笙来到了上次海灯节昏迷时候看到的地方。
不同的是这次还有一个白发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对她开口，“成为维系这片天地的基石。”
云笙无法开口，但是她感觉到了自身的意志，「不！」
“成为支撑这个世界的支柱。”
「不！」
“天理永存。”
「不！」
云笙能感觉到自己在挣扎，在抗议，在反对自身的职责。那是一种机械的失去了所有的思维之后，恍如本能一般仅剩的东西。
就像是在失去了思维生命之后，也失去了所谓的职责。
于是四周又暗了下来，像是回到了刚开始那个黑色的空间里。
云笙围观着梦里的一切，不是很懂这梦想表达什么。
黑暗中出现了一片碎片，光芒暗淡地落在地上。云笙凑近了围观，但是看不出什么。然后画面仿佛分成了两半，一边是躺在黑色空间里的碎片，一边则是那团彩色的光，那团光躲避着白发女子的追击向着一扇石质的大门冲去。
而最终，光没有成功，它在大门前被女子拦了下来，大门也被女子轰碎。
就像是失去了希望一般，光停滞下来被女子带走，但云笙看见有一丝一缕的透明丝线从破碎的大门处延伸出来，来到这个黑色的空间里包裹住落在地上的碎片，和它交织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
云笙隐约觉得似乎有点眼熟，这不是她那天看到的碎石堆和自己吗？
她是那团光的一部分？她的敌人就是那个白发女人？
“所以你懂了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黑色的空间里出现。
半晌之后云笙才恍然，“你是谁？在跟我说话吗？”
“我是伊斯塔露啊。哈哈，我就猜到你会问我是谁，不过很快就不是了啦。我问过你本体了，它不同意。所以，所以你懂的？”
“……我其实不懂。”云笙不认识伊斯塔露也没听过这个名字，索性是在做梦而在梦中她所拥有的权利是大一些的。
“……这不可能啊！”伊斯塔露的语气肉眼可见地暴躁了起来，“我特地给你扔到璃月去的，该不会没人把你捡回家养大吧？还是你没遇到摩拉克斯？”
伊斯塔露碎碎念着，什么摩拉克斯同理心和责任心强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之类的。
她似乎并不知道云笙的生活，而且也没提到过云笙这个名字。
有了些想法，云笙见伊斯塔露的语气逐渐陷入到自言自语中，又出声问了一句，“你是想我懂什么东西？不然直接说？”
“唔……”伊斯塔露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沉思了一下，“难不成是灵魂还没长好？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是拼起来的。啊啊，反正我还有别的计划，你记得保护好自己啊。我还在等你懂呢！”
“所以，我到底要懂什么？”云笙并不想听一个陌生人懂来懂去的装谜语人。
“……呜呜呜！”伊斯塔露的语气悲伤了一秒又跳脱出来，“没关系，灼烧不会再度出现的，我还有补救措施！”
梦境戛然而止，云笙都没来得及把对方留下就醒了。
窗外天色未明，云笙有些愣神，她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什么东西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 5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