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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他是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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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来到了第一层,分析着之前的事,她是从外面掉进来的,吕洞冰是被美女勾引进来的,张若君的情况未知。张若君身上并没有伤口,她得的是内伤——人类这幅脆弱的皮囊总容易出错,不如鲤鱼精的身体瓷实。吕洞冰说的对,从眼下的条件入手,只能搜查遍所有的房间,若是房间门都锁着,那可就束手无策了。
果然。
看来只能寻开锁的工具来。现在他们能支配的物资,就只有七楼那个房间里的物品了。李静回到七楼的房间准备寻个合适的物什破门,见到厕所里缺失的马桶盖,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出门看了看,隔壁房间的门果真已经被打开了。
看起来吕洞冰已经走了很远,李静顺着那些敞开的门一路奔跑着追了上去。
“冰哥!”远远地看到吕洞冰的背影,李静出声喊道。
“小君…小君…也在这里。”吕洞冰没有回头。
“啊?冰哥?你说什么?”李静纳闷道。
“那是一条很长的直路,你还记得吗?你们是在那里‘相遇’的。”吕洞冰说道。
“冰哥?小君不在这里啊?小君正躺在床上呢,你忘了?”李静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是怎么了?
“你说,小君会不会留下什么标记?”吕洞冰继续问道。
“你说小君在这里?不可能啊,那躺在床上的难道是妖怪!”李静急了,他疯了?
“要是有笔就好了,可以直接在墙上做标记。”吕洞冰还在自顾自地说道。
“冰哥!你到底怎么了!”李静忍不住大吼道。
“我不知道…”吕洞冰带着哭腔说道。但他一直背对着李静,看不到表情。
李静鼓足勇气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吕洞冰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右手重复地做着开门的动作,简直像个癫痫病人。她上前握住了他的右手,刚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吕洞冰像没电了似的,整个人疲软地倒了下来,连带着李静一起摔倒在地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李静把吕洞冰扶回房间,看着两位伤员,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位人类再不进食,恐怕就要去见阎王了。李静万般无奈之下,去卫生间接了些水喂他们二人喝下,顺便给自己也补充了水分。
留给她寻找食物的时间不多了。安顿好他们两个,李静马上回到赛场,开始她与时间之神的单打独斗。
其实内容特别简单,就是一扇一扇地开门而已。李静重复地做着开门和往前走的动作,心平气和地开了几十扇以后,发现前面竟没路了。
如果没有记错,这正是楼梯间的位置。李静又回到被吕洞冰砸开的那个房间,拿了马桶盖,把逆时针方向的隔壁房间的门也砸开,进门准备继续这个开门游戏,却被这里的布置所惊艳。
迎面而来的不是空房间和待开的门,而是走廊。这一条长长的通廊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各样荷花的形状,和池塘里的那些不一样,它们中大多数都是绽开的。她摸了摸墙,嗯,果然是用笔墨涂抹上去的,肯定要花很多功夫吧。李静看着这些形状,突然在想谁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一个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呢?
一朵,两朵,三朵…满眼都是荷花。眼前的这一朵,刚脱下一瓣外衣,探头探脑的,略显羞涩。紧挨着她的那位小伙伴可就大胆多了,她微靠着她,优雅地掀起四瓣裙子,可偏偏裙子太过笨重,她一个踉跄,和她一起倾倒下来,露出里面雪白的胸襟。
只见墙上各种姿态的荷花,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竟呈百家争鸣之势,每一朵都形态迥异,却又势均力敌,相得益彰。
时间有限,就不慢慢研究了,她快步穿过走廊,迫不及待地走到拐角处,没想到眼前的美景呈豁然开朗之势,如果说刚才的景色是在一片荷塘之中,那么现在,她就仿佛置身荷花海,大海一望无迹,波澜壮阔,波涛汹涌,波…人?
那天。
“那我和兰歆呢?”韩飞问道。
“寻找食物。”吕洞冰只留下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匆匆走了。
“寻找食物?说得轻巧,这几个字可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吕洞冰走后,兰歆对着韩飞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办?”
“掘地三…咦…地下…你说,地下会不会有什么隐秘空间?”韩飞说道。
“你是说,地下有可能有密道或者密室?那会在哪呢?”兰歆问道。
“比如,运送饭团的通道?”韩飞说道。
“不会吧,那些通道应该很小才对。”兰歆奇道。
“不,很小的通道,至于发出那么大的响声吗?”
兰歆闭上眼回忆着每天下午的声响,确实,如果从地底下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说明地下存在巨大的传送通道,只是这通道的入口…啊…那里?兰歆腾地睁开双眼,使劲拍了下脑袋,然后指向酒柜。
“酒柜的某处,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兰歆道。
韩飞也看向那里,嘴角泛起了笑意,“这还不简单,一共也就那么几瓶酒,试试便知。”说完他走向酒柜,挨个把酒瓶拿了起来,可并没有什么机关。他又打开酒柜下部的储物格,拿出里面的一些碗筷和杂物,但是直到拿出了所有的东西也没有触发机关。
“不对,当时做饭团的时候是在南侧的小屋!”兰歆又拍脑袋说道。
“你不早说!我们这就过去!”韩飞汗颜道。
两人商量了,还是决定把这北侧小屋先排查完。他们分头查找各个房间,将每个房间里的物品都移动了位置,但仍没有找到机关,于是便往南侧小屋奔去。
来到南侧小屋,已是深夜,两人路途疲乏,便准备睡了,约定第二天再找。韩飞为了表示尊重,还是一个人睡在客厅,兰歆也并没有多加阻拦。
兰歆躺在床上,却在担忧吕洞冰他们那边的情况。小君虽然看起来要强,却是一个需要被关注的人,傻大个明显不会关注女孩子的情感,李静又是冷血动物…不过有他在,他们总能平安回来的吧。
兰歆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张若君和李静不知为什么吵了起来,两个人在决斗,吕洞冰在一旁看着,非但不制止,反而手舞足蹈地扰乱兰歆梦中的视线,隐约中,兰歆看到张若君伤痕累累,浑身是血,慢慢地倒在地上。兰歆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听得到。
“兰歆?”门外传来敲门声,“你怎么了?”
兰歆从梦中惊醒,费力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第二天,兰歆和韩飞从酒柜找起。韩飞打开酒柜下方的储物格,逐一拿出里面的东西,却瞬间“嘶”的一声缩回了手。
“怎么了!”兰歆问道。
“这有个杯子好冰,跟冰棍似的。”韩飞说完,用手转动了杯子,好像本来就知道该怎么操作似的。果然,那机关发出了“咔”的一声。
韩飞站着的地板范围里,突然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
二人下意识地赶紧跑开,躲到了桌子后头。
过了几秒,酒柜前方的地板竟然自己动了起来,从酒柜到桌子跟前的那一长条地板,先是向下一蹬,接着又被吞进桌子下方的地板,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一丝杂音。那里显露出来的石质台阶在灯光的映照下,竟闪着诡异的光芒。
真的有密道…兰歆紧张得有些肚子疼,窘迫的心情久久不能安宁。生活多天的屋子,竟暗藏如此的玄机!
“果然有!我…我去拿手电筒!”韩飞却兴奋地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收拾东西,出发!”
兰歆把热水壶和仅剩的食物装进背包背上,便随韩飞走下台阶开始探险。石质台阶一直向下延伸,两人研究了半天,最后一致认为坐着向下匀动身子的姿势最为合适。头顶上的光越来越弱,不知是他们走得太远,还是那块地板正在悄悄恢复原状。
“哇!”兰歆被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浑身一抖,往下望去,韩飞却不见了踪影。
再往下爬了一段,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兰歆也不禁“哇”了出来,之前的窘迫烟消云散。兰歆站起来,见韩飞的手电筒指向上方,便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不禁又“哇”了一声,地面离上方石顶的高度,足以装下外面树林中任何一棵树。密道的宽度也大大增长,能容得好几个人并排行走。
韩飞拿着手电筒,听起来心情很愉快地在前面走着,就像个蹦蹦跳跳去上学的孩子,可兰歆却高兴不起来,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袭上心头,总感觉很压抑。
这一路十分漫长,韩飞似乎也意识到了暗淡的气氛,走得慢了些,也试图和兰歆聊聊天,也许是最终也没办法调动起兰歆的兴趣,所以就乖乖闭嘴了。两个人一路沉默地走着,脚步声啼嗒啼嗒地在石头路上响动,听久了怪吓人的。
路还在延伸,似乎没有改变过方向,兰歆隐约感觉到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她越发地害怕会突然遇到梦中张若君血淋淋的那个场面,想得有些出神。
“咦?前面有岔路。”韩飞突然喊道,接着又道,“这样,我走右边,你走左边,有缘再见,我的朋友。”说完便飞速夺下她的背包跑了。
兰歆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呆呆地看着远去的微弱光线,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该死!食物和水源被抢了!半晌,兰歆这才想到他这诡异的行为,竟是想独占所有的资源保命?不对,更像是早有预谋。兰歆的心乱成一团乱麻,周围的黑暗渐渐向她侵蚀而来,直叫人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周围就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在这绝对的黑暗中,兰歆摸着墙前进着,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疑问大过恐惧。韩飞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的路变得很奇怪,起起伏伏,蜿蜒曲折,拐弯抹角,兰歆早就失去了方位感,也就随他去了,无论还要多久,她只希望快些结束。
台阶!兰歆脚下一不留神,一个踉跄栽倒在面前的石质台阶上,差点磕到了牙齿。再往上爬了一段,上面的台阶竟变成木质的,在上面走动或者爬动,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兰歆这时倒有些慌了,万一踩塌了台阶…可既然有台阶,就说明正在返回地面。这最后关头,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她还是咬紧牙关爬了上去。
哇,到了!一大片结实又柔软的地板呀。兰歆终于连滚带爬地走完了所有台阶,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竟不由自主地亲吻起大地来。
不成想,饥饿和疲惫感汹涌而来,兰歆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李静确认那是兰歆后,便把她背回房间,看着一屋子的伤员,她再次感叹人类的脆弱。
吕洞冰做了个梦。那是个寒冷的冬天,外面飘着雪。吕洞冰说,我们来泡温泉吧!于是,地里便出现一池热气腾腾的温泉。温泉水清澈见底,仔细看,竟还有一群小鱼在池底游着!吕洞冰搓搓冰冷的手,脱下身上的衣服准备往下跳,兰歆却不同意,说道,你往下一跳,那些鱼儿都被你吓跑了!不准跳!吕洞冰辩解道,没关系啊,鱼儿跑了也是在这池中,总不至于被压死。兰歆仍是以鱼会被吓到反对,他只好小声道,好嘛,那我轻轻爬下去好了,不会吓到它们的。这时候,张若君又跳出来说,大个子!你想干嘛?当着两个少女的面,你公然脱衣,成何体统?吕洞冰大惊道,好好好,我穿上衣服,不脱了就直接下去好不?兰歆又道,不行,你衣服这么脏,待会把池里的鱼都毒死了!鱼鱼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毒死它们?吕洞冰实在冷得要紧,身体哆哆嗦嗦的,几乎要冻成了冰,可她们死活不让他下水,他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不管了,硬来!反正她们也拦不住!他迅速爬上附近的一棵树,然后猛地扎了下去。舒服啊~一股暖流贯彻全身,带着他直往下沉,喂他喝了两口水后,终于将他呛醒,让他浮出了水面。
吕洞冰一醒来,发现一个站着的女子,两个躺着的女子,奇怪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静向他解释了她了解的所有情况,说道,“唉呀,可算是醒咯。来,她们两个交给你了。”
这时兰歆却从地上爬了起来,迷惑地看着他们。
李静拍手叫好,“哇,又醒一个!”
三人又交换了信息,以兰歆的一句“气死我了,这个韩飞在搞什么鬼”为结尾,之后气氛又陷入沉默。
“冷~”躺在地上的张若君,这个时候竟然也有了反应!但看这样子,只是虚弱的梦呓。兰歆查看了她的情况,说道,“她发烧了。那个,你出来吧,我们把她丢进去暖一暖身子。”
吕洞冰知道她在说他,也猜到她会怎么做,一边从水里走出来一边回道,“嗯…那我回避一下。”说罢他便径直回了之前那个房间等待她们的好消息。肚子自然是饿了,但还能忍忍。
躺在床上,吕洞冰综合了所有的信息在思考着。据她们的说法,这里居然通过密道与南侧小屋相连,他真真是佩服这位设计者,不知这个小岛还有多少他们未解开的谜团。但既然能来,就能原路返回,而且还能通过另一条岔路寻韩飞的踪迹。只是,这次第,又要无功而返了么?连给他带“肉耳套”的第五人的事都没有查清楚,现在韩飞又叛变了,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什么自己会没来由地昏迷?为什么这座楼宇内部房间的设计如此古怪?还有,为什么要在底层设置迷宫?李静说的那些莲花,又代表了什么?而那里为什么又会凭空出现一口温泉?真真是十万个为什么。
吕洞冰醒来的时候,她们三个已经全数返回,张若君看起来脸色苍白,但应该没有大碍了。
众人讨论了之后的计划,一致同意带着温泉里的鱼回小屋,只留李静在这个地方继续探索。
回到南侧小屋时,已是深夜。吕洞冰回到房间准备把假耳朵摘下来,却发现它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耳朵又恢复了正常。妈的,日子怎么过得跟做梦似的,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兰歆把自己和小君关在房里,吕洞冰猜想,她不是在给小君运功疗伤,就是在做女儿家才能做的护理,吕洞冰不甚了解,也不想了解。可是这个时候他实在是饿得要紧,他走到兰歆房门前,本想敲门求她去做饭,却听见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嬉笑声,看来她们暂时没空吧。他独自下楼,走到厨房看到那些生动活泼的小鱼又恨不得生吞了它们。
该不会也是机械吧?吕洞冰这么想着,伸手进口袋里掏了掏,却没有掏到硬币。该死,之前昏迷之后就一直没有注意,该不会拉在温泉池边或者池里了吧?这可就相当麻烦了,没办法和李静通讯,那就必须亲自走一趟。真是头大。
罢了罢了,先解决眼前的温饱问题吧。他抓起一只小鱼——由于它实在太小,老是从指尖滑出来,他好不容易才把它按到砧板上,用刀切开了它的头。
鲜血伴随着吕洞冰的兴奋感喷涌而出,他开心地大叫起来,“兰歆,快下来!”
兰歆循着声音下楼,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嘴上嘲笑着他的幼稚,实际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开心了许多。接下来两个人配合着将所有鱼都处理掉,准备来一场全鱼宴——蒸闷煎炸煮各来一遍。
吕洞冰一遍帮厨一遍捋着那些线索。韩飞那小子,怎么会就这么跑了?他可不像是个偷奸耍滑的人。根据兰歆的描述,当时他们分别的情形很奇怪,韩飞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而且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以及兰歆会去往哪里。那就表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信息。有意隐瞒,是为了什么?而那天又不惜暴露身份匆匆离开,又是为了什么?是接近他们的这些天,终于拿到了之前一直缺少的东西吗?啊!硬币!硬币该不会在他手上吧!吕洞冰寻思着最后一次用硬币的情形,却发现记忆有些模糊,正要深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歆姐,我饿~”张若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细声说道。
又忙活了好一阵,兰歆的花式碟中鱼终于全部上桌。吕洞冰将心心念念的鱼肉夹一口含进嘴里,心头竟生出一丝感动。
众人如狂风暴雨般狼吞虎咽,良久,小君先开口说道,“哇哦,太好吃了,歆姐你太棒了!”
“那是,你姐我的厨艺可是专业级的。”兰歆得意洋洋。
“总算弥补了那时候吃不到鱼的遗憾啊。”吕洞冰也感叹道。
饭后,张若君就劫后余生的情节与他二人展开讨论,说到了在迷宫中孤苦无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形,她的小眼泪便在眼眶里扑腾扑腾地打转,“你们知道吗,我是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兰歆上前抱住她安慰道,“乖,没事了。有我在,以后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吕洞冰心道,你是怪我没照顾好她咯?她们没说,他也没点破,只是兀自想着线索。绕了一圈,该解决的还是没解决,新的问题倒是不少——比如,韩飞竟然是敌人,食物竟然被抢走了。
想来这小子刚出现的时候,就鬼鬼祟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唉,等李静回来,便出发去找他吧。
等等。耳朵的问题还没想明白呢。耳朵肯定是那个女人给他戴上的,可是她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见踪影?她会隐身?会消音?还是会瞬间移动?如果她在那里,为什么没有一丝痕迹?如果不在,吕洞冰看到的裙子又是谁的?
思绪越来越远,交织而迷乱,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他,“大个子,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啧,我在思考。”吕洞冰挡开眼前晃动的手,说道。
“思考啥?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张若君调侃道。
“比如,韩飞到底是怎么回事?”吕洞冰说出了疑问。
“他啊,我一开始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果然日久见人心,是狐狸总会露出马脚的!”张若君说得义愤填膺,全然不顾自己说的话也是驴唇不对马嘴。
兰歆也说了自己的想法,“不,我觉得他之前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在帮我们。不然的话,他的城府也太深了,能演得那么逼真。”
“歆姐,你就是太善良啦。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城府深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我可不相信他,我只相信你们两个。那个李静的品性我也在持续考察中。”张若君说得好像自己是个阅人无数的老太太。
吕洞冰本想问硬币的事,但转念一想,她们一定也没有留意到,否则肯定会告诉自己。三人又聊了些闲话,天不知不觉间又黑了下来。轰隆声自小屋飘向远方,提醒着这个世界又一天即将过去。困意不知何时已悄然附身,吕洞冰和她们交待了一句,便自去睡了。
他躺在床上,几乎就要入睡了,却突然听到一声“嘶嘶”,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他惊坐起来,迅速戴上假耳朵,那声音马上弱了一大截——真是久病成良医啊。
不多时,那声音渐弱,直至消失,吕洞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是失落,又似是安心,简直矛盾。他一时不敢躺下,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困意排山倒海而来,吞噬了他。
“冰哥!冰哥!”熟悉的音调在脑海中响起。吕洞冰从模糊中渐渐苏醒,听得兰歆的房间里也有动静,接着,他和兰歆几乎同时开了门,面面相觑。
众人又在餐厅围坐,看着李静和她带来的两个盒子。
李静打开其中一个,把里面的东西逐一拿了出来。一条深蓝色的裙子,一双黑色高跟鞋,这两样似曾相识。另外还有一双假耳朵,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哟,和羞走了这次。”张若君眉飞色舞地解说道,甚至还要试着亲自戴上假耳朵。
“这个字迹,和上次的很像!”兰歆一边说一边试图阻止张若君。
张若君不耐烦地推开兰歆的手,还是把假耳朵戴了上去。
“怎么样,好看吧?”她问道。
“能听到什么吗?”吕洞冰问道。
“嘘…”张若君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把它摘下来,说道,“我听了半天没听懂…你们来听一听。歆姐。”她说完把假耳朵给了兰歆。
兰歆戴上假耳朵,眯着眼睛微微摇晃着脑袋。片刻以后她睁开眼睛,用力地拍了一下张若君,把假耳朵摘了下来,后者正在张狂大笑。吕洞冰算是看明白了,真是什么情况都不忘恶作剧啊。
吕洞冰无语,扭头就往楼上走,准备回房间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