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小北和七月

9、第九章

　　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珍妮发现气压有点低，看见波波垂头丧气坐在工位上，于是问道：“你怎么了？办公室怎么这么安静？”
　　波波沮丧地说道：“之前那个标，结果出来了，丢标了，领导正发脾气呢。”
　　听到这个坏消息，珍妮也很沮丧，但还是安慰波波：“这是块肥肉，竞争激烈，咱们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波波抓了抓早就被他抓乱了的发型，说道：“你是知道的，我们销售底薪很低的，全靠提成过日子。今年疫情严重，客户都在削减预算，这都几月份了，我还没拿下几单，再这么下去，我连房贷都还不起了。”
　　珍妮知道波波买了一个大房子，每月要还两万多的房贷，只因为他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强烈要求有大房子才会结婚，所以他的压力非常大。面对这种现实的情况，珍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不过，很快，珍妮就没有安慰别人的心情了，因为，听了波波接下来的话之后，珍妮自己也需要安慰了。
　　“早上，听老王的意思，公司可能会裁员。”波波说道。
　　裁员？！
　　珍妮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公司已经差到这个程度了吗？
　　波波继续说：“而且，听说这次裁员，重点在工作年限久的员工。你知道的，这部分员工的工资已经很高了，但是现在没有新的项目，相当于这部分人成本很高，产出很少，商机也不多，所以可预见的未来，项目依然很少，老王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珍妮分析道：“如果裁员的话，N+1的赔偿金也不少呢，老王不会算不明白这笔账吧？”
　　波波嘲讽的笑笑，说道：“老王可是人精，怎么可能算不明白。他才不会采用N+1来裁员呢，都是变相的。现在S市不是有规定么，由于疫情引起的经营苦难，可以按照市最低工资标准发薪水。光是这一条，就能逼走很多人了。大家身上都背着房贷车贷，拿那个最低工资，谁都活不下去。”
　　珍妮的心情有点沉重，波波又提醒她说道：“与其到时候被开，还不如赶紧骑驴找马。”接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已经拿到offer了，月底就走。”
　　珍妮瞪大了眼睛，感慨道：“这么快！是哪家？”
　　波波说道：“友和科技，他们今年业绩很好，扩张很快，我让朋友内推的。要不要帮你也推一下？他们刚拿下来这单，这是需要你这样的经验丰富的人来把控大局的。”
　　珍妮有些犹豫了，友和科技，可以算是她们这个行业的龙头，发展前景自是不必说，可是，方觉夏也在友和科技，她还是会有些担心。具体在担心些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晚上，跟小唯视频聊天的时候，珍妮把自己目前的困境和想法都说了，请小唯帮她分析一下。小唯一听，说道：“珍妮，你这个样子，让我十分怀疑当初你俩分手，是你做了对不起方觉夏的事情。”
　　珍妮反驳：“怎么可能！”
　　小唯：“可是你现在一副非常害怕简单他的样子。非常像是心里有鬼。”
　　珍妮：“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心里还没有完全放下那段过去吧，至少还不能坦然面对。”
　　小唯：“姐妹，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什么最重要吗？”
　　珍妮：“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小唯恨铁不成钢，骂道：“姐妹，醒醒吧，最重要的当然是搞钱，搞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