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HD]迷情剂实验》球母

23、迷情剂实验结局——开放式版

　　卢修斯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眉头不愉快地皱起，“波特先生，这个时候你应该和沙克尔一起参与各国魔法部的宴会，而不是来骚扰正在休息的同僚。”

　　哈利站在这顶华丽的帐篷前，没有任何走的意思，“我只是想拜访马尔福夫人。”

　　卢修斯不耐烦地挑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弃吧，她连我都不说，更何况是你。”

　　哈利沉默。

　　卢修斯本想把门摔到他脸上，想了想又回过头，反正这里只有两个人，他没什么必要掩饰语气里的愤怒了，他盯着哈利的脸，说道，“所以你还想怎么样，就让那些事情都过去不好吗？”

　　说完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哈利面前狠狠地摔上门。

　　让那些事情都过去？也许吧。哈利默默地想，但他还想再去尝试一下，他们从没真正地相处，从没真正地聊过天，除了争锋相对的争吵，就是扭曲的情欲。

　　哈利默默地往球场的方向走，一路上踩了很多泥泞，就像他们的命运一样，从没有过美好的时刻，天上的冻雨想拥抱大地，最后就只会是泥，所以哈利真的是个泥巴种。

　　这种扭曲的幽默没能让哈利好受半分，他更加难过了，如果营地里的巫师不是在观众席上的话，一定能看到传说中的救世主在哽咽，就像一条快要冻死的流浪狗。

　　“...今晚终于轮到我们的校队上场了！”

　　远处的广播在声音洪亮魔咒的加持下传得尤其远，哈利抹了把冰凉的脸，他现在一定看上去满脸的寒霜，以这样的状态回到人群不是一件妙事，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将那些窒息的情绪压下去，他不想使用大脑封闭术，还不到那个地步，不过也快了。

　　广播员激动的声音一刻也没停下，他夸张地惊呼起来，“…梅林啊！霍格沃茨与德姆斯特朗抽在了一组，意味着这两支强队将在首轮对上，输的一方将直接无缘决赛！”

　　场地里爆发出极大的呼声，喊霍格沃茨与德姆斯特朗的声音混在一起，不用看也知道观众的情绪有多激动，这两支校队本来都有希望争夺冠军，但主办方法国魔法部为了节省更多的时间留给各国的魁地奇国家队，因此压缩了校队的比赛场次，瞬间令竞争程度大大增加。

　　很难说这两支队哪边会胜出，虽然救世主毕业后没有成为专业的魁地奇找球手，但人们都记得他在三强争霸赛中击败了克鲁姆，当然了，救世主和克鲁姆不代表两所学校校队的水平，但在很大程度上确实会影响人们的判断力。

　　哈利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他还是有责任心的，作为傲罗队长，他必须在两边开始斗殴前回到场地，这种事在巫师历史中非常常见，就像三强争霸赛死了不少人，魁地奇世界杯死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首先上场的是霍格沃茨队！”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哈利沿着小路走到顶层的观众席，所有人都被空中意气风发的年轻球员们吸引了，没人留意到哈利。

　　哈利走下几层，等视野好点了，就靠在栏杆上，场地的光亮异常耀眼，和记忆中的一样，热烈的欢呼掌声，冰冷的细语和风，巨大的画报，时间真的有流逝过吗，他是不是一直活在那一年，又或者是任何七年级前的一年。

　　他真的有好多话想说，那些从未说出来的话，不只是忏悔、情愫，还有许许多多的，有关他短短的人生中的一切，比如他其实没那么刚直，他的心里有不少阴暗的部分，会做很多错误的事，他很怀疑除了邓布利多还有没有别人看得出来，哈利·波特是一个挣扎的人——啊，还有另一个挣扎的人可以体会，他在失去这个人后才知道自己同样无可救药的迷恋和深爱。

　　这是他最深重的罪孽，尽管他从没有玩弄的意思，但不能否认，一开始他对那个金发斯莱特林的兴趣和探究。

　　我喜欢你，所以想得到你，想测试你的灵魂。

　　但原来这是爱，人性的诡秘就在于此，因喜欢和占有而做的一切，在爱的语境里，或许会带来毁灭性的痛苦，并且他将感同身受。

　　“.…接下来出场的，是德姆斯特朗校队！”

　　劲风将他的长袍吹得飘起，哈利脱下眼镜，抹了抹上面的水汽，又重新戴上。视野再次清晰起来。

　　不同的，时间确实消逝了，他没在这群穿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男孩中看到维克多·克鲁姆的脸，哪怕他们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严肃冷静。

　　德姆斯特朗年轻的找球手环绕着球场飞行，他在空中灵巧地翻飞，看吧，连技巧都不像克鲁姆，他更加灵巧、轻盈，像一束狡猾的风。

　　哈利暗暗摇头，霍格沃茨一定针对当年克鲁姆的技巧和战术进行训练，现在看来，德姆斯特朗似乎采取了不同的风格，和霍格沃茨的有些像，但他们在灵巧的基础上保留了力量与恫吓的部分。

　　霍格沃茨校队的队长是七年级的格兰芬多，他也看出了德姆斯特朗技术的调整，正凝重地悬在场地中央，看着德姆斯特朗校队的巡游。

　　当两队一同停在半空中，迎面相对，观众们也紧张地安静了下来，广播员也被这阵紧张拉扯的氛围弄得声音发抖，“...两支校队都已准备完毕——三、二、一——”

　　砰——

　　随着火炮的发射，双方的球员有如离弦的箭矢，追球手们往游走球的方向冲撞，两位找球手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太快了！霍格沃茨的追球手做了个非常漂亮的假动作，击球了！”

　　穿着黄色球服的追球手举起球棒，用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地击打在游走球上。

　　“这个球能中吗——厉害！霍格沃茨队拿下第一个进球——”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不愧是成名已久的校队，德姆斯特朗能追上吗——”

　　哈利的注意力不在追球手们身上，他的眼睛追踪着那两个消失的找球手，金色飞贼至今没出现，找球手们或许都选择了飞往最高的高中中，俯瞰这个偌大的场地。

　　“德姆斯特朗队突然组成了奇怪的队形！那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他的出现让德姆斯特朗改变了策略吗？”

　　哈利眯起眼睛，往地面看去，飞行教授们和教练员中多了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哈利听说过这位德姆斯特朗新校长的各种事迹，有人说他在私生活上像格林德沃，行事风格像卡卡洛夫，评价不算太好，也不算很坏。

　　对方似有所觉，在向本校的球队致意后，脸转向哈利的方向，似乎在看着他。

　　哈利皱起眉头，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确实在盯着他，哈利开始回忆自己是否见过对方，在搜寻了所有的记忆后，哈利很确定，他们从来没见过面。

　　因为距离太远了，哈利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法分辨是敌意还是善意。

　　“——德姆斯特朗连进两球！他们的技术对比当年似乎作出了很大的调整！以灵巧取胜的霍格沃茨还能保持优势吗——”

　　在哈利失神的时间内，双方校队都贡献出了令人惊诧的策略和技术，比分已经拉至50比50平，这可能会是这届魁地奇世界杯最激烈的比赛。

　　“——双方陷入了僵持，看来决胜的关键还是在金色飞贼上——咦，两位找球手呢？”

　　确实，双方的找球手一直没有出现，一时间，观众们都开始举起望远镜四处搜寻着，希望找到他们或者是金色飞贼的身影。

　　“——霍格沃茨再入——德姆斯特朗守门员挡下了这个球！”

　　“德姆斯特朗！德姆斯特朗——”

　　叫喊的声浪越来越大，说不定真的准备开始斗殴了。哈利摇摇头，不再靠着栏杆，继续往魔法部包厢的那层走去。

　　这一场比赛太过关键，不亚于一场三强争霸赛，哈利看到罗恩和赫敏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沙克尔激动得脸上发红，让他看上去更黑了，黑中透着红。

　　“孩子们好样的，干掉他们！”

　　哈利失笑，原来体面的官员们在魁地奇面前也是一样的，都恨不得亲自骑上扫帚去抢球。

　　突然间，球场的一端爆发出一阵尖叫，一开始哈利还以为发生了意外，但他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金色飞贼！是金色飞贼！”

　　“啊——”

　　两抹身影从云端直直地掉落——不，不是掉落，他们在俯冲飞行，两位找球手果然一直在空中搜寻。

　　哈利也不禁屏住了呼吸，一般来说，当金色飞贼现身，就离比赛结束不远了。

　　金色飞贼在球场中肆意地挥动翅膀，它的速度就像闪电一样快，让人有永远也捉不住的感觉。

　　哈利盯着那一点光，大口地呼吸着，喘着气，眼前一片模糊。

　　时间在人的大脑中是非常灵活的，这点与现实不一致，比如哈利觉得现在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捉住那个金色的点点，因为他在飞，他在一场平常又不平常的，学校里的魁地奇比赛一样。

　　他伸出手臂，张开五指，又猛地收紧，金点在拳头里消失不见了，他捉到了金色飞贼了吗？如果放手的话，金色飞贼会走吧，在过去他一直都是赢的那一个，哈利喜欢在马尔福的面前将金色飞贼攥在掌心里。

　　如果松开手的话，一切都会走的吧？

　　可眼前一花，金色飞贼竟然飞到了他眼前，哈利这才感到自己掌心空空如也。

　　手逐渐无力，手指被风强硬地掰开，哈利呆呆地看着手心，原来他什么都没捉住，从来都没捉住。

　　金色飞贼像在嘲笑他一般，翅膀将风扇到他的脸上，发出咯咯的怪笑。

　　“德姆斯特朗找球手看到了金色飞贼——梅林！他在往英国魔法部的包厢冲过去！”

　　哈利颓然地放下手，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人影往眼前冲过来。

　　“霍格沃茨找球手紧跟其后！漂亮！德姆斯特朗找球手做了个非常漂亮的假动作！我敢说就连当年的维克多都做不到——”

　　哈利看得很清楚，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高速中在扫帚上站了起来，然后猛地往前一扑，霍格沃茨找球手以为那就是金色飞贼的方向，拼命按下扫帚前端，眨眼间就改变了飞行方向。可德姆斯特朗找球手在掉落的瞬间，伸手握住扫帚，借着风势一荡，重新坐回扫帚上，方向不变地往哈利飞来。

　　哈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流失，他认得这些狡猾的身法。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变成红色的记忆球，大家都仍然稚嫩的脸。啊，对了，是一年级的时候，才11岁，纯血家族的德拉科·马尔福就已经会这一招了，身体装作倒下，又荡回去，得意地坐回扫帚上。

　　他的技巧从来都比哈利好，只不过很多时候都很惜命，哈利敢冒着脖子折断的危险扑出去，或者将金色飞贼吞下去，他就不敢，只是断了手臂都会哭几天。

　　在他面前晃悠的金色飞贼倏地往下，像是坠落大地的流星，“啊——德姆斯特朗找球手要撞上去了！”

　　找球手在哈利的面前逐渐放大，如果他来不及转向，哈利和他都会重伤，英国魔法部的包厢也会被撞出一个大洞。

　　身旁的人都尖叫着避开，有人想拉开他，可哈利甩开了。

　　他不会撞上来的，他很惜命。

　　德姆斯特朗找球手在距离哈利还有一米的时候，从扫帚上跳了下去。

　　扫帚被他下坠的力一扯，偏离了撞击的轨道，轰地撞进一旁的木架里，渐飞满包厢的木屑。

　　哈利扶着栏杆，探出身去看，好诡异啊，这种做法又像他自己，这个找球手就像他和马尔福的结合体，谁能教出这样的找球手啊？

　　“怎么办？他要摔断脖子了——”，广播员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球场里此起彼伏的尖叫，找球手在空中调整姿势的身影，还有地面上，古怪的德姆斯特朗校长。

　　“另一个低空飞行的追球手也跳下了扫帚——啊，他是在把自己的扫帚让给找球手！”

　　追球手摔断了手臂，可他的扫帚却以惊人的速度往找球手飞去，哈利看到找球手张开的五指一合，然后精准地骑在了赶来的扫帚上。

　　冻结的血液瞬间可以流动了，这让哈利手脚麻痹，一时间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他做到了——德姆斯特朗捉住了金色飞贼！德姆斯特朗胜——”

　　这是本届魁地奇世界杯最震撼的比赛，没人会忘记德姆斯特朗找球手的假动作和纵身一跃，至少今夜在场的人都不会忘。

　　如果尖叫和欢呼有实质的话，这个球场已经被摧毁了，观众席的颜色变换着，变成天幕般巨大的德姆斯特朗校旗。

　　哈利转头看去，他的朋友同僚们都还没从沮丧和震撼交织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哈利却从没如此清醒。

　　“哈利你去哪里——”

　　不理会身后的叫唤，哈利大步跑向楼梯，一刻不停地往下飞奔，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也想如同德姆斯特朗找球手一样直接跃下。

　　太慢了，不够快，还是不够快。他几级几级地跨越，到最后几乎是一层层地往下跳，也许他的脚踝将会清淤红肿，但这都没什么紧要的，这是梅林的厚待恩赐，哪怕摔得只剩下大脑也是可以的。

　　当终于到地面的一层时，哈利没收得住，在泥泞的草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球场空地跑去，他们在欢呼庆祝，冷淡的德国人正哭泣着拥抱在一起，这个自然，他们在第一场就击败了最大的对手，冠军已经收入囊中了。

　　“德姆斯特朗！德姆斯特朗！德姆斯特朗——”

　　“那是——波特！哈利·波特突然出现了！他是去安慰霍格沃茨校队吗？”

　　魔法部包厢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哈利没有安慰任何人，他推开拥挤的、庆祝中的人群，耳边嗡嗡的，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

　　“让一让…请让一让！”

　　“梅林，波特难道是要与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决斗吗？！”

　　哈利咬牙拨开最后一个德姆斯特朗球员——就是那位找球手，他们都用非常奇怪的表情看着哈利，这种表情在德国人身上显得很滑稽。

　　安德里亚斯·埃尔文抱着手臂，脸带微笑地看着摔得一脸血的救世主，“你好，波特先生。”

　　哈利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他现在看上去和得体没有任何关系，黑发湿乱，脸色惨白，嘴角却因为摔伤而不停地流血，长袍上更是沾满了泥水。

　　哈利看看找球手，又看向埃尔文，说道，“我想见你们的教练。”

　　“他们在说什么？波特先生难道和德姆斯特朗校长相识？”

　　埃尔文扬了扬下巴，“就是这位，索利斯教授。”

　　哈利甚至没有回头确认，而是再一次，肯定地说，“我知道的…你骗不过我。”

　　埃尔文看了他非常之久，久得场地里都安静了，都在满腹好奇困惑地盯着两人，哈利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用他那著名的祖母绿眼睛。

　　也许是哈利眼睛里的东西让他退缩了，埃尔文最终无奈地撇开了眼睛，但他没有说话，而是抬头望向观众席顶层的一处。

　　哈利也仰头看过去，炽热的白光冲击着他的眼睛，里面一定流出了水，哈利用力眨了几下，让眼里沁出的水与冻雨在脸上混合，虽然这么远的距离，但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在干什么——波特飞了起来！他在去哪里？”

　　这是理智之下的选择，如果再一层层地跑上去，哈利不确定刚刚见到的会不会成为永远刻在心里的幻觉，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拿起本来已经不想拿起的扫帚，眼中只有那个金色的光点，无所畏惧，一往无前地往那点金光飞去。

　　他希望自己不要显得太狼狈，他仰着头，让冻雨将脸容冲刷干净，遗憾的是嘴角一时半会无法消肿，他依旧很狼狈。

　　穿过了重重光影，他终于飞到了顶层，心脏跳动的声音滋扰着耳朵，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晕过去。

　　刚刚没有看清楚，这里不是观众席的顶层，而是顶层之上的山坡，一个只有天幕、山石、草地和两个人的安静之地。

　　哈利看着眼前浅金色头发的人，好一会才缓过气，伸出发着抖的手，艰难地说——

　　“嗨，我是哈利，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