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戈耳工》牛油果泡泡

135、石像2

　　“倒也是......”

　　但经鲁比这么一提醒，尼尔在记忆里搜寻着，那里除了堆积起来的层层石碓，就只剩下一个和船体桅杆差不多高的柱子而已，确实是没见到什么奇怪的石像。

　　“诶，那你说.....”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尼尔一把揽上鲁比的脖颈，低声撺掇道：

　　“要不趁这个机会，咱们俩晚上翻墙进去再去淘点好东西出来，然后再到你大伯父的厂子里好好打磨雕刻一下，把你那些图纸上漂亮的艺术品变为现实，等到哪天我和我家老爹回到主城区时，都给带过去，说不定能在卖个好价钱的同时，也帮你出出名，省得你在这里一步一个脚印地，也不知道何时能熬出头！”

　　被他这一连串话说的明显有些心动的鲁比，差点就晕晕乎乎地应承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用木头练手也积累了不少的造型经验，一直就想着哪天可以在非公家的石材上动动手。

　　但是一想到大伯父那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和他那仅凭片刻观察就能判别机器刀具是否被人动用过的神技，险些溜号儿的理智就重新回归，提醒他最好不要冒这个险，因为他并不想因此被开除石匠学徒的行列，于是便退而求其次地道：

　　“虽说大伯父的磨石厂每逢雨季也会关门早些，但是前几次你们动用抛光机过于频繁，已经被他老人家发现了。倒不如晚上我们淘完石头，隔天我再带到厂里悄悄地打磨抛光，这样起码不会再让他惊动卫队那边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本来还以为鲁比会犯怂的尼尔，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赞起了大拇指夸奖于他，顺带还大言不惭地自夸了自己一下，说鲁比这是在自己的熏陶下，也慢慢地懂得了变通之术，值得嘉奖，值得嘉奖！

　　就这样，两个人约在鲁比轮休的那天夜里，到废石场的大门口见面。

　　然而适逢雨季时节，连着好几天都只是白天阵雨绵绵，却偏巧在那天约定的夜里倏然下起了大雨，见状撑伞来到附近的尼尔本来打算和鲁比见面后，商量着隔天再来，却意外地在离近时，看到尼尔干瘦的身形早就被淋成落汤鸡似的杵在在废石场的大门处。

　　这不禁让晚出门半个钟头的尼尔心生愧疚，于是就只能甩手丢下雨伞硬着头皮，一头跟着扎进了雨里。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被雨水打湿刘海及眉睫的尼尔，尬笑着拍了下鲁比的后背，但也许是在雨中站地过久，鲁比的整个身躯现在都透着一股寒意，在尼尔拍他的动作过去半秒后，才见他有些僵硬地转身看他，而那双尼尔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此刻在雨中则清澈地有些骇人。
　　“你迟到了.......”

　　“哎呀，抱歉抱歉！你知道的，这么大的雨，我想要出门可是很困难的，为此，我还差点儿挨了顿揍呢，那个....”
　　尼尔稍作迟疑地接着道：

　　“你看现在这雨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停不下来了，废石堆里现在也一定是一片泥泞，要不，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

　　“可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雨水可以洗刷掉很多痕迹。”

　　“但那会脏了我们的鞋子的！”

　　“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怕了？”

　　鲜少会被嘲讽的尼尔，蓦然被鲁比这一句暗含鄙夷的话语刺激到了，少年般的心气倏然升高，连带着语调也跟着拔高了几分：

　　“我怕？！开什么玩笑！去就去！不过先说好，是你执意去的，到时候要是弄脏衣服，我可没新的换给你，说吧，咱们怎么进去？”

　　看着大门上那砖头大的金属锁头，在雨水的洗刷下闪着冰冷的光，尼尔凑近前去，尝试着用墙边废弃的金属棍撬了几下，但依旧是纹丝不动。

　　“我来。”

　　似乎是看不下去尼尔那笨拙撬锁的模样，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鲁比上前推开他，用自带的刻刀等工具闷头在锁头上捣鼓着，没过一会儿，一声清脆的响动传来，锁头也应声落地。

　　接着，吱呀一声，鲁比面前那两道陈旧的铁门随之应声而开，尼尔在后面看着，不知怎么的，他隐隐觉得鲁比今天好像有些怪怪的，但一时间又说不清楚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