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18、失效隐身咒

　　“什么？！”坎蒂斯看着墙上的教育令——盖拉不得不佩服她的眼力，毕竟那一大面墙的教育令里找出一个新增加的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他们凭什么解散学生团体——”安希达少有地和格兰芬多的人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当然，还有珍妮弗。学生自发组织的学生团体——就包括戏剧社，天文社……而戏剧节的宣传单已经发出去了，两天后那场无与伦比的精彩表演就要在五楼开始了。维那斯怔怔地看着那个教育令，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第一部正式演出的好作品就要这样被宣告死亡。“他们凭什么这么做——”某个植物兴趣研究小组的学生正抱着一盆迷香兰仰望着那面墙。
　　“咳咳——谁有异议——”一个尖细的声音如白刃猛烈划破丝绸，扎眼的粉色出现在人群中——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学生们一瞬间都熄了火，维那斯也是如此。没有人有和魔法部对抗的勇气，于是在偃旗息鼓的花草中，蛇蝎横行。她有着矮小的身材，但她的到来，仿佛能将一切光明都遮挡，只剩下无尽的荒凉黑暗。论心肠，能和伏地魔比拼的或许只有她了……
　　她走到了高高的石质门框下，红色的高跟鞋并没有让她长高多少，用与锐利俯视目光不符的矮小□□说：“现在，我，多洛蕾丝·乌姆里奇——霍格沃茨的高级调查官——命令这里的全体师生退散——现在！”她见学生和几个老师在看着她不动，便扩大了一个音量说……
　　十几分钟前，斯内普刚整理完自己的魔药出来，就遇到两三个搭伴来到这里的学生——他向来没兴趣理会他们自发组织的各种活动，这于他一个与这世界本没什么羁绊的人没什么关系——也不是他职责之内的事情——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金色出现在斯莱特林图书馆陈旧的石拱门下晦暗摇曳的光影中，他在暗处对自己施加了一个隐形咒，似乎关于她的事情，就与他有了关联——他当然只是好奇才停下来看一看，顺便抓住她的小辫子便于随时嘲讽她一下……内心这样劝着自己，便多在石壁前停留了一会。
　　巨怪小姐少有地用自发的行为吓到了他，她盯着这个方向看，让斯内普怀疑自己的隐身咒失效了，她看着这里，澄澈的目光里，露出惊异，羽毛落入湖泊后盛开的微微涟漪扰乱了斯内普呼吸的节奏，那样的目光，好像看破他的伪装，在温柔之中抹去他的粉饰——这正是他遇到她以来，她做的一切。让他的那些小情绪在她面前无处遁形——而这样的相处模式也时常让他感到贪恋又厌恶——就像现在这样，他想要被注视，被她看见，又厌恶那种他用了隐身咒却仍被她看见的无用感，总是让他感到很糟糕。在她面前，自己好像无法高高在上。
　　直到她在回眸后再次回过头进了那间屋子，斯内普才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学生违规了——而作为一个教授，他没有发声制止。不过按照从前邓布利多的规定，现在还没有到回寝室的时间，乌姆里奇的规定，他是不打算在暗地里也遵守的——索性就这样走开了。
　　表演的确很精彩，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喝彩，盖拉一个自认没什么情怀的人，用力地鼓着掌，不止给台上参与谢幕的维那斯，也是给台上每一个给了故事中人物生命与灵魂的演员。
　　出了密室，学生们都陆续离开。盖拉对着那面奇怪的墙壁，没有了那种感觉。真是撞见鬼了……盖拉在心里吐槽着，十几米远处的黑门后，正在判论文的斯内普打了个喷嚏，抽了下鼻子。

　　即便学生们递交的活动申请书被否了丢下来，戏剧社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不会善罢甘休，就因为一纸禁令而让两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这还不算前期构思的。当然没有人愚蠢到正面硬刚，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采取别的方式——比如，发传单。

　　“我没找到你的测试卷子……”盖拉微微提起些音量和身边在抄着魔法史笔记的维那斯说，手里没停下翻找的动作，忽然，摸到了什么——一个配色古怪的杂志封面被她抽出一角，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盖拉赶紧松手，用余光扫过周边，才接着若无其事地接着翻找起来。
　　高大的窗外没有往日明媚的阳光，这几天总是多云，现在还依稀感到那灰蒙蒙之中有着些阴郁的黑，好像昭示着一场暴雨即将到来，盖拉手下不停笔的补着历史卷子的改错——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赶紧在课后给宾斯教授交了上去，心不在焉地将包收拾好，和维那斯一同离开了教室——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许作为朋友她不该干涉维那斯的私事，但是如果被抓到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后果——盖拉希望身边的谁都别蹚浑水……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的。

　　“盖拉·霍普——”弗立维教授清了清嗓子，瞄了一眼讲台边的乌姆里奇后，对着盖拉大声说——那声音几乎贯穿了整间宽敞的教室冲到了盖拉的耳朵里，伴随着维那斯在桌子下狠狠拍了下她的大腿，走神的少女蓝色的眼睛才恢复了些灵气，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
　　“抱歉……教授。”
　　“好了——或许这件事我们到课下再解释……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弗立维教授接着开始正色问起了关于某些魔咒性质的问题，盖拉顺利地回答出来并坐下，还感到脊背上有冷汗，第一次在魔咒课上走神被叫起来，脸上都是麻的。
　　“你今天怎么回事——”维那斯抱着书和盖拉并肩走着，歪过头问她，然后小声凑到她耳边说，“不会是太兴奋了吧——上课的时候畅想可不是什么好事。”
　　“维那斯……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盖拉平复了心情，终于以一种正式没有怯色表情说出了这句话。她知道有的时候狗拿耗子讨人嫌，也不喜欢别人对她说什么“为你好”之类的话，但是对身边的人她又无法做到旁观。人们对陌生人和对身边的人总是不一样的。就像她如果认识了一个为了保护心爱之人死去的男人，还碰巧对拯救世界有重要作用，她当然也说他是个伟大的人。可是，偏偏，那个人是斯内普——她不想他当什么英雄和伟人，她只想他好好活着，只当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执着魔药和咒语的巫师，总是带着那样的偏执做着每一锅魔药。
　　“好啊。”维那斯尽管带着点惊讶，不过没有持续多久，笑着，轻松地耸了下肩。
　　所谓让盖拉兴奋的事情，就是指今天晚上会在盖德加克四人组搞实验常用的斯莱特林版有求必应屋——这个举动当然是斯加德想出来了——几个人也都同意了。毕竟五层被乌姆里奇封了，只能到这里表演。演员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八点左右潜入了阴森的地窖，接成一串长龙，一股脑钻进秘密房间——当然，跟着进去的不只是演员，还有收到宣传单的一些学生——并不比以前的戏剧节表演，有好几百学生都会来，有的时候甚至能超过五百——这次只有四五十人，否则太引人注目了——只是将传单给了那些以前经常来看的同学。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来，盖拉必须承认，自己对这样破坏规矩的事是带着点激动的——心脏跳动着，血液不安地在体内遍布的血管中涌动。
　　亏得这个密室体贴，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戏剧台和一排排的木质长椅，他们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斯加德和阿里克斯都去后台帮衬了，希尔也来了——好了，小情侣们的互动，她这个万年单身狗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感受到两对佳人飘得整个后台的暧昧氛围后，盖拉识相地出去接陆陆续续来的观众。
　　走廊里，前来的学生们大多不会隐身，但他们并不愿意错过今年的戏剧节——而且，传单上说这次前所未有精彩，所以他们冒着被抓的风险来了。
　　盖拉站在门口迎接他们，领他们到密室门口，推开门让他们进去，这重复了无数遍的动作都是无声进行，直到看见一个低年级的小同学，她的目光没有汇集在她身上，转而投向了她身后那面空空荡荡的墙壁，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像是个旋涡，将她的目光吸进去了，一定是错觉，盖拉抖了下头发，领着那个小姑娘进去了。在那面墙将要被图书馆的墙壁挡住的时候，盖拉不自觉地回眸望着那面墙，小姑娘已经进去了，金发的少女微微眯着眼，动人的蓝色被金色的睫毛遮蔽，总觉得那里有什么……算了……不可能是老巫婆……安希达？不可能……她不会出卖自己的利益，她也是参与表演的人之一。穿着黑色过膝袍子的少女转过身，黑袍在她身上仿佛也变得服帖，垂下，也有了如丝绸一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