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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未莱阁迷踪(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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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三楼时,北秋弦像变了个人一样,非常积极地在各个书架上翻腾着,感觉都要把书架给拆了。
一边翻腾一边他还在念叨着“玄铁,云铁,寒铁...都是些铁块,哪有什么名剑草图啊…”
“熔点,煅点,沸点...”
“天啊,看完这些我都能铸出一把剑来了。”
“放心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寒霜宁断然泼了一盆冷水道。
“切!”北秋弦给了寒霜宁一个白眼后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书架上了。
“你不用在那翻了,那一层老暮已经翻过了!” 寒霜宁不耐烦地提醒道。
只见这层书架确实乱七八糟,其中还有一个落满灰尘的铁盒堆在上面,北秋弦道“也好,这么丑的铁盒放在这,我还真不想碰!”
铁盒?什么铁盒?暮晓和寒霜宁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了过来。果然铁盒并不美观,像是用废铁胡乱拼成的一样。
“老暮,你刚刚有看到这个铁盒么?”寒霜宁疑道。以他对暮晓的了解,一个铁盒明晃晃地放在上面,他是不可能错过的。
果然暮晓摇头道“没有。”说着他立马查看了书架上方的位置,果然,书架之上缺了一个口子,而且缺失的部分正好是这个铁盒的大小。
“它之前应该是被嵌在这个书架里的。”暮晓道。
寒霜宁准备打开铁盒。暮晓又道“小心!”
也是,这里毕竟还是机关岭地盘。
北秋弦赶忙离得远远的。
寒霜宁煞有介事地点头,拔出流霜剑,用剑刃缓缓地将铁盒打开,然而什么也没发生。三人走近一瞧,里面只有一个破烂不堪的本子,之所以称之为本子是因为它真的破烂地不能被称之为书了。如果说年代久远,那最多也就是像这里的书一样,书页蜡黄罢了,可这个本子的书页已经不能单单用蜡黄来形容了,可能它原先的纸张就是那种黄中带棕的颜色,而且褶皱连连,粗糙不堪,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被精心藏起来的铁盒里竟放着这样一个本子。而书页的第一页歪歪扭扭地写着“随笔”两字。
暮晓将这本草图粗劣地翻了几页,终于找到了破晓和流霜的草图,笔锋走势与他们手中之剑如出一辙。而且不仅是破晓和流霜,楼下的许多名剑也均在其列,每一个细节描绘的都十分清晰,包括剑柄的图腾和纹理。
暮晓道“就是它了。”
真是没想到,北秋弦误打误撞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草图。寒霜宁调侃道“不错啊,老北,立了大功啊。”
北秋弦当即松了口气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吧!”说着就推着二人往楼下走去。
二人汗颜,真是从未见过他如此积极!
寒霜宁拿着草图,北秋弦捡着地上的剑,两人忙得不可开交,而暮晓却带着一脸心事,站在一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名剑的草图全部收录其中,这本草图的确珍贵,机关岭之人会想办法把它藏起来也实属正常,可是如此珍贵之物又怎会只是用如此粗糙的纸张来画成呢,整个书阁随便拿来一张纸都比它华丽数倍。
寒霜宁和北秋弦二人配合地十分默契,地上的剑也已经少了一大半。北秋弦看向一旁的暮晓又问道“你师兄这是怎么了,又想女人了?”
寒霜宁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以为他是你么,脑子里除了睡觉,吃饭就剩女人了!”
原以为北秋弦会反驳,结果没想到他十分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不好么?”
寒霜宁无奈,果然这家伙从里到外就是一头猪!等所有的剑都归位后,北秋弦伸了个懒腰,感觉好久没干这么多的活了。
而寒霜宁出于好奇又开始翻阅起草稿的书页,没过一会,他道“奇怪,怎么还被撕了一页。”
这句话吸引了暮晓的注意力。他朝着寒霜宁和草图“随笔”走了过来,果然,在书页的中间有被撕下一页的痕迹。而且正好在有图纸的书页与空白书页之间。
这就让暮晓感到更加不对劲了,一般情况下铸剑师所铸的剑越多就越有经验,没有什么特殊理由的话,怎么着都不会撕下自己最后一页的作品。
“霜宁,用流霜剑在这空白页上结层霜,看看这被撕掉的一页究是把什么样的剑。”
“老暮,不用了吧,人都死了三十年了,这破本子至少有三十多年了,你确定还能结出霜来么?” 寒霜宁不情愿道。
暮晓抬眸直勾勾盯着寒霜宁。
“行,我来…”寒霜宁妥协道,说着便运出一层剑气,流霜剑中特有的水汽使空白书页很快结了一层霜。而等霜退去后水印渐渐浮现出来,果然水印之上又出现了一把剑的痕迹,剑名:天刃。
暮晓和寒霜宁仔细观察着,虽无法从点滴的痕迹中看出此剑的锋芒,但草图笔锋流畅,纹饰精细,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蓝未前辈的成熟之作和得意之品。
两人十分不解一把如此精美之剑怎么会沦落到被撕页的命运。见两人看得入神,北秋弦也凑了过来,他对图纸并不感兴趣,只想看看本子是否完好,可别再整出别的幺蛾子了,但看了草图一眼后,他便十分不爽地道“怎么整本本子都湿漉漉的了!”
“呃…”寒霜宁一时理亏道“可能…刚刚…太用力了…”
北秋弦无语,不愧是你寒霜宁!
随后他抢过破烂的草图想尽办法把它弄干。而暮晓和寒霜宁又在未莱阁的各个角落里东翻西找的寻了一圈,也未找到这把剑的任何踪迹。
“看来是画了草图之后压根还没有被铸造出来吧。” 寒霜宁说道。
“可是…”暮晓沉思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撕了它呢。”
“老暮,你的意思是?” 寒霜宁面色一沉道。
“魔剑!”暮晓蹙眉道。
可是据他们目前所知,蓝都剑岭煅造出来的魔剑只有一把,就是由未央所锻造,深深地插在蓝未长老胸口的那一把。
“没想到这未央学艺不精,野心还不小,偷自己师父的草图来炼剑,结果却炼出一把魔剑,可惜了整个蓝都剑岭和蓝未前辈了,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寒霜宁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感慨道。
就在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暮晓真想缝上他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房内的剑又发生了第二次的躁动。但已经掌握窍门的他们很快平息了这场躁动。虽说战况并不惨烈,但还是有不少剑掉了下来。
寒霜宁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双手一摊,眉头一皱,用口型问道“又怎么啦?”
“你刚说某某前辈造了什么孽!”暮晓没有用口型,而是直接用无奈地口吻说道。
寒霜宁眼睛一转一想,好像确实有。
懊恼与羞愧涌上心头,他不自觉地低头扶额,用余光扫过北秋弦,本以为他肯定会竭力来嘲讽自己。可是并没有,北秋弦一眼都没有瞧他,只见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因躁动而掉在地面上的草图,随笔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只见北秋弦用不带任何玩笑色彩的口吻说道“可能不是因为这句话。”
“那是哪句?”寒霜宁不屑问道。
“你说未央野心不小,学艺不精。”
果然,北秋弦话音刚落,剑气产生了第三次的躁动。
暮晓和寒霜宁不可置信地看了彼此一眼眼,双双心道:怎么会这样?未央一个铸造魔剑的魔头,会与这剑阁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这剑阁还有他师父的题字呢!
在平息第三次躁动后,他们来到了北秋弦身边,只见北秋弦木讷地指了指掉在地上的草图。当二人的眼神定格在草图的封面时,也同样傻眼了。
只见在歪七扭八的“随笔”两字的上方,出现了浅浅的带着点水印痕迹的另外两个字——未央。
就这样这本名为“未央随笔”的草图在寒霜宁不小心用力过猛地剑气作用下,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真容。
所以他们刚刚的推断全部反了,所以未央并没有偷走蓝未的草图来铸造魔剑,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蓝未处心积虑地将未央所铸之剑全部归在了自己名下,包括破晓和流霜。
难怪整个书房都是华丽细腻的纸张,只有这本收录着各种名剑的草图用的竟是如此粗制滥造的纸,难怪墓岭之上,未央会对破晓说“好剑”,难怪他离开之时,会脱口而出那句“我要让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