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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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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相府早已是一片欢腾景象,府中大片的红色似乎漫过整个天际,丫头们细心地为自家小姐沐浴着装。
今日夕月大婚,君非卿也换上了一袭红衣,更添了几分魅惑。相府少了夕月,便是会冷清不少,自己也是有些不习惯的,自己与夕月相处不久便已经不舍,不知那人此时心境又该如何?君非卿怅然叹息,才惊觉自己已然站在无心阁外,苦笑一声,揉了揉额头,正准备转身离去,谁知脚步未抬,房中已经传出墨无心低沉的嗓音:“非卿既然来了,何必急着离开?”。
君非卿扶了扶耳际的墨发,抬脚进了无心阁,只见墨无心独自坐着饮酒,君非卿随意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笑道:“没想到相爷竟然独自一人醉酒,何不叫人作陪,一人自酌有什么意思?”
墨无心摇头低笑:“非卿莫不是不知,本相只愿与你举杯共饮?”
君非卿暗忖:原本夕月出嫁,知他心里不舍,便想着安慰一番,哪知这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占自己便宜的机会,幸亏自己不似这古代女子,否则早已经面红耳赤,芳心暗许了罢。君非卿当即应道:“这倒是出乎君某的意料,既然丞相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君某就舍命陪君子”
两人把酒漫谈,须臾,天已大亮,两人朝相府大厅而去。
外面炮仗声,唢呐声不绝于耳,远远传来,刚过片刻已经有人来报,花轿快到了。
夕月一身凤冠霞帔当真是美艳绝伦,因父母早逝,夕月便与墨无心拜别:“大哥,夕月舍不得你。”话一出口,哪知夕月便大哭出声,抱着墨无心不肯撒手。
墨无心身子一顿,摸了摸夕月的墨发:“丫头长大了,都快为人妻了,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可别哭花了脸,况且,就算你嫁了人,也一辈子是我墨无心的宝贝妹妹。”
四周的丫头婆子们闻言各自悄悄抹泪。
夕月闻言,这才止住了眼泪,转身走到君非卿的面前,哽咽道:“君哥哥,夕月成亲了是不是就很少能见到君哥哥了?”
君非卿笑道:“自然不是,君哥哥会时常去看你,以后还的去看我的外甥呢!”
夕月闻得“外甥”儿子,早已经破涕为笑,小脸羞得通红,更添妩媚。此时已有下人来报,花轿已经到了相府门外。墨无心亲自为夕月披上盖头,送她出门。
一行人来到相府门口,门外早已经是人山人海,除了庞大的迎亲队伍,便是所有的百姓都围在两侧看热闹。如此喜庆的气氛,君非卿似乎也感同身受。今日的云凛一袭红衣,面若朗月,惊艳了世人,眼里只容得下那一抹红色身影,哪里是世人眼中懦弱无能的七皇子?
君非卿点头示意,云凛亦是如此,墨无心将墨夕月交给云凛:“七皇子,微臣将自己的妹妹交付于你,莫要负了她。”
云凛牵着墨夕月的柔荑,柔声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云凛此生定不相负。”
墨无心颔首:“早些走吧,今日皇上亲自主婚,切莫误了吉时。”
花轿越行越远,直至不留下痕迹,墨无心转身进府,下人们也各自散了去,不知为何,今日君非卿总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不对劲,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就是不知会发生何事?难道与今日大婚有关?想到这里,君非卿摇了摇头,今日夕月大婚,墨无心派了暗卫暗中保护夕月,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思来想去,君非卿总觉得不踏实,干脆去一看究竟,瞬时化作一道白色流光。
凤凰水榭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京城谁人不知凤凰水榭对于皇上的意义?没想到今日皇上竟然破例在此为不受宠的七皇子主持婚礼,底下人暗自猜测,难道是因为今日的新娘是紫衣丞相最宠爱的胞妹?否则,这不受宠的七皇子哪有这般福气?
待君非卿赶到凤凰水榭,正赶上新人“夫妻对拜”,君非卿隐在水榭楼台侧厅,无人发现,待到新人“送入洞房”,君非卿闪身跟了过去,云凛武功不俗,甚至可说是上层,也并未发现有人跟踪。
待二人到了新房,云凛扶着夕月坐上婚床,柔声道:“月儿,你先歇着,为夫去去就来。”
墨夕月羞涩道:“凛哥哥去便是,夕月不碍事儿的。”
云凛闻言眉峰一挑,倾身上前抚在夕月耳边笑道:“月儿可是叫错了呢!”
夕月闻言,头埋得更低了,嘤嘤道了声“夫君”,惹得云凛开怀大笑,隔着盖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舍得离开,云袖在门外早已经听得面红耳赤。
今晚月亮格外的圆润,君非卿躺在屋顶,身上似披上了一层白纱,自云凛离去,屋里便十分安静。君非卿暗自轻笑,虽说夕月比寻常女子大有不同,但到底不比自己那个世界,若是自个儿成婚,哪里能委屈自己坐在婚床上饿肚子?铁定早就掀了盖头填补自己的五胀庙了。君非卿抬头望了望,今日是十五啊!耳边不禁响起娘亲的嘱咐:“卿儿,无论你在何时何地,在你十八岁生日那日切记回到娘亲身边,即使无法回来,决计不可与任何人共处,你可明白?”
那时的君非卿渴望与许伟城过一个特别的生日,心中不免觉得遗憾,问道:“娘亲,为什么?”
哪知娘亲笑道:“到了那日你自然知道。”
想到此处,君非卿皱了皱眉,以往常与娘亲在一起,不觉有什么奇怪,此时想起来便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从小,娘亲就让我与弟弟叫她“娘亲”,而不是“妈妈”;父亲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俊美非凡,对娘亲宠之入骨,娘亲也是生得美得极致,只是从自己记事开始,他们似乎没怎么变过,似乎永远那么年轻,完全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这也太不正常了些;娘亲还让自己十八岁生日那日不可与人相处,这是何原由?
空气中异样的气流波动将君非卿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不知是何原由,君非卿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感官越来越敏锐,当下并未多想,闪身进了树冠深处,透过叶间缝隙,瞧得四人从天而降,皆一身红衣,君非卿灵光一闪,原来竟是他们!
其中一人鬼魅般闪到云袖跟前点了她的睡穴,那人推门而进,夕月听得开门声,心想才这么一会儿,凛哥哥定然是还未回来的,轻声道:“是云袖吗?”,无人回应,夕月惊觉不对劲,刚想拔剑,却被那人一个弹指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听那人冷笑道:“我劝你少作他想,更别想声张,不然只需一个时辰,整个京都的人都知当今七皇子妃,丞相大人的胞妹新婚之夜失了清白。”
墨夕月近日来武功精进,也知此人武功高深,只能强制镇定,沉声道:“不知阁下何人,你我素未相识,今日为何想取我性命?”
来人轻呲笑:“我有说取你性命么?哈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说,大婚之日,七皇子妃清白不保,皇家会要这样的儿媳么?”
墨夕月闻言,小脸发白,颤声道:“无耻之徒,原来你们竟是打的这主意,我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人□□道:“哈哈哈哈.......,我们罗刹楼又怕过谁?你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丞相老哥?来来来,小娘子,可别误了洞房的时辰。”言罢便伸手去揭夕月的盖头,哪知“嗖”的一声,从窗户飞进两片树叶,一叶定住了那人,一叶解了夕月的穴道,夕月见自己被解了穴道,忽的扯下自己的盖头,脸上还是一片惊恐之色,直到看见君非卿推门而入,夕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向君非卿抽噎起来。
君非卿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师父在呢。”君非卿暗自庆幸,幸亏今日前来一探究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原本那人刚进屋时,随行保护夕月的两名影卫就要破门而入,救下墨夕月,却被君非卿给拦了下来,一来,来人功夫并不在暗卫之下,若是真的交起手来,必定惊动众人,再被有心人利用,定会节外生枝;二来,帝心难测,若是恰在此时惊动云凛,云凛这么些年的努力恐怕就白费了;因而君非卿将门外罗刹楼的三位杀手解决了,让他二人将尸体弄走,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此二人因着墨无心的关系,对于君非卿自然十分信任,当下提起尸体飞身离去。
墨夕月止住了眼泪,有些哽咽道:“君哥哥,今日我与凛哥哥大婚,哪想今日竟遇见这般情境,若是师父不在,真不知该如何!”
君非卿了然,任谁在新婚之夜遇见此事心里都不痛快,又听夕月道:“君哥哥,平日里,我并未与人结怨,不知是谁竟这般狠毒加害于我。”
君非卿闻言摇头道:“丫头,你觉得有谁不希望看着你与七皇子双宿双飞?你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好比凶猛的毒蛇,随时随地要人命。”
墨夕月听君非卿这般说来,脑子一道身影一晃而过,喃喃出声:“莫非是她?”
君非卿一合手中折扇:“要知道此人是谁并不难,现成的答案不就在跟前么?”,眼罢指了指无法动弹的红衣男子。
君非卿料定此人决计不会声张而自寻死路,便解了那人的哑穴,漫不经心道:“听说当今云莲公主十分得皇上宠爱,不知阁下想不想坐上驸马爷这个位置呢?”,继而倒了一杯茶慢饮。
墨夕月闻言觉得师父好生奇怪,怎么又扯上公主了?
倒是那男子闻言,愤恨的咬着牙,心中千转百回:这人好生狡猾多诈,竟是想借刀杀人,自己一人性命是小,若是落在皇帝手里,罗刹楼可就是在劫难逃,近年来罗刹门势力逐渐强大,若是皇帝有这么个借口,定然会借机铲除罗刹楼,楼主定会取自己性命,一样活不成。
君非卿有意无意的敲着桌子:“阁下还是早作打算的好,这个时辰,估计新郎官也该回房了。”
红衣男子恨声道:“公子可否保在下性命无忧?”
君非卿暗道:原来竟是个怕死的。随即站起身来道:“你这行为着实不好,你的命还在本公子手里呢!”
男子冷嗤出声:“哼,左右是个死,若是公子不能保在下性命,又何必多言?”
君非卿一拍额头,低笑出声:“阁下此言甚是,本公子应了你便是。”侧身对着夕月调侃道:“丫头,剩下的事情交予我,你好好照顾自己,今日之事还是如实告诉七皇子,毕竟,如今日之事,今后可能时有发生。”话音刚落,君非卿提起那人飞身而去。
红衣男子被君非卿提着一路向东飞去,只觉得风刃在脸上留下了血痕,心惊此人年纪轻轻,轻功竟如此了得,修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