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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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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贵妃主殿,纤细的手指剥开那绣花帐幔,预示着姚贵妃已经从梦中清醒。琼琚赶紧让人点燃朱殿内的烛光,随即轻声走过去伺候娘娘起身。
姚贵妃刚从床上坐了起来就觉得头有些许疼,琼琚见了又连忙让娘娘躺下,随即吩咐人叫太医过来看病。
“无妨,我这是被气的。”姚贵妃轻笑。
皇后之前还讨好自己,有好东西都是拿给自己。可是一转眼,却把最好的牡丹给了林昭仪,还罚了那两位尚功,明显就是在和自己作对。
而皇上,更是有意让公子瑳继承太子之位。
短短几日,这么多的变化,姚贵妃一时之间承受不住。昨夜做了一整晚的噩梦,以至于这会儿头就开始疼了。
“娘娘,”琼琚跪着爬到床边给娘娘揉着疼痛的地方,“皇后如今看来有不少的小动作,想必,她是想和娘娘争这太子之位。”
把最珍贵的缃绿牡丹给了林昭仪,却只给姚贵妃一盆银红的牡丹,琼琚想着皇后这摆明就是看轻自家主子,故意让自家主子生气。那皇后,看来也不是传说中的善良温柔呢。
姚贵妃冷静下来,“她仗刑了尚功局的老人,还把两位掌彩降为吏员送去了尚宫局。那两位掌彩,可有什么来历?莫不是皇后她知晓了什么事?”
“奴婢打听过,其中一位是地方上知州家的二小姐,另一位是鲁将军的妹子。”
“鲁将军?哪位鲁将军?”姚贵妃没听说朝中哪位武将姓鲁。
“是贺小将军手下的一个校尉,没什么名气,都没人听说过,奴婢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道的。”
姚贵妃久久没说话,琼琚拿不定主意,“娘娘,这样看来那两个掌彩就是被皇后罚了而已,或许没什么不妥的。”
“不,”姚贵妃摇头,“从尚功局到尚宫局,那就是明降暗升。要是以前的皇后这么做,我还不怀疑。如今她这么针对我,我不得不防。”
琼琚明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盯着那两个人。
让琼琚起身,姚贵妃拉着她的手说了句知心话,“皇后身边有平琇和月儿婷儿这三个能干的,而我身边,就只有你了。”
琼琚被主子这番话弄得热泪盈眶,“娘娘对奴婢好,奴婢也不会辜负娘娘。”
姚贵妃点点头,“我不像皇后,背后有惠国做支撑,琼琚啊,我有信心让我儿坐上太子之位,你就看着,看着我有朝一日把虞子娇踩在脚底下。”
她向来看不上虞子娇,那只是个被惠国老皇帝宠坏的公主,而被梁国不喜的自己,有着对方没有的耐心和野心。等着吧,自己一定能让戈儿当上太子,一定要让母国梁国的那些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娘娘,”琼琚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小声些,你病了,皇上肯定是要来看你的,这些话可别让皇上给听见了。”
姚贵妃冷哼一声,顺势躺下。
躺下没多久,急匆匆赶来的邬漠看着床上的病美人十分痛心。
亲自从琼琚手中拿过那重新端上来的药碗,邬漠拿起汤勺喂她。
姚贵妃生气地扭过头去,背对着他。
琼琚捂着嘴微笑,陛下本来要去上朝了,却在听说娘娘病了以后赶紧跑了过来看望,有心了。
“可以生气,但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戈儿还等着你给他生个妹妹呢。”邬漠叹气道。
姚贵妃听闻把衾被狠狠一掀,“我不仅不吃药,还想挨冻,皇上别管妾身了,让妾身病着吧。”
邬漠见状把衾被给她重新盖上,姚贵妃偏不,又把衾被扯了下来。两人拉扯之间,汤药撒在了衾被上。
“皇上!”姚贵妃生气地瞪着他,“弄湿了床,妾身今日睡哪?”
“去朕那里睡?”邬漠拧了下她生气的脸蛋,放下身段哄她。
见俩人又腻歪起来,琼琚赶紧带着其他宫女们默默退下去收拾宫殿里另一座思雪阁。
邬漠抱着姚贵妃去了已经收拾好的思雪阁,和姚贵妃一起躺在了床上喂她喝药。
“皇上,妾身有一事想问,就怕,问了你会不高兴。”
“说。”
“那日皇上在长莺宫对皇后说的话,伤透了妾身的心。皇上说公子瑳会是未来的太子,这样对戈儿又或是公子棌是不是都不公平?”
邬漠忍不住笑道:“这件事,我就怕你不问。”
他宠姚贵妃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和后宫其他人不一样,她不仅不拘礼节,还很胆大。
和惠国梁国都不同,闵国一向以实力为尊,太子之位,能者居之。所以,也不意外姚贵妃能提起这件事。
邬漠前几日会直接说公子瑳是未来的太子,就是因为他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上辈子自己的几个儿子他都不满意,棌儿太活泼又受不得委屈,而姚贵妃生的戈儿太没主见,容易被人利用。至于皇后所生的瑳儿,有些胆识,也能藏住心事,但最大的缺点就是中规中矩,能力一般。
最后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皇后生的瑳儿勉强能行。其实,他上辈子内心里更中意林昭仪所生的头脑机灵的棌儿,可惜那孩子一张脸天真无邪,藏不住心事,太容易被人看透。
重活一辈子,他也懒得纠结了,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准备以后定下瑳儿为太子。
这并不是他偏袒谁的愿意,而是身为一国之君,他要为这个国家考虑,为了这个国家,他得挑出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邬漠自然不会说起自己重活的事,对姚贵妃许下了承诺,“你要真的想替戈儿抢这太子之位,那要看你怎么培养戈儿了。在闵朝大事面前,朕一视同仁,绝不会偏爱谁。”
躺在皇上胸前的姚贵妃松了口气,她一定好好培养戈儿。
两人正甜蜜地喂着汤药,突然听闻外面动静不小。
姚贵妃主殿内,带着人进去搜查的虞子娇皱眉看向那湿漉漉的床榻。
拦不住或者说不敢拦的琼琚等人全都跪在地,旁边思雪阁的邬漠听见了这吵闹声,顿时随便披了件衣裳走了出去。
平琇等人立马跪在地,只是来搜查而已,没想到大白天的遇到皇上在这儿。
本来怒气冲冲的邬漠一见到冷若冰霜的虞子娇,顿时泄了气,“皇后大白天地来这作甚?”
看着邬漠松松垮垮随便披着的薄薄一层,明白过来的虞子娇冷笑,“皇上,你也知这是大白天啊。合该上朝的时辰,皇上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说罢,她一甩衣袂,坐在了大殿内。
“你!”邬漠气愤,这是对皇后太好了,以至于她恃宠而骄是吧。
今日早些时辰偷偷去长莺宫被皇后骂‘不配拥有那盆缃绿牡丹’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这皇后又来气自己,还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继续给本宫搜,谁先抓到那偷花的贼,本宫重重有赏。”虞子娇一挥手,平琇等人立马起身带头去搜,琼琚不敢拒绝,跟着一起去搜。
而听到偷花贼这三字,本来气愤不已想发难的邬漠顿时心虚地闭嘴不语。
搜查正在进行,不像皇上那般随性,姚贵妃里里外外穿好了衣裳后从思雪阁走了出来。
泪眼婆娑的她除了向皇后问好以外,一个字也没说,把所有的委屈憋在了心里。
皇上拉着姚贵妃坐下,“皇后,搜贼不从后宫其他处搜,偏偏从姚贵妃这儿开始,是何缘由?”
“顺路而已,皇上和妹妹可别多想,想多了不好,容易伤身子。”虞子娇阴阳怪气说道。
“你......”邬漠被皇后这话噎得个半死。
虞子娇才懒得管皇上气不气,她如今看到姚贵妃就觉得恶心。
上辈子眼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有公子棌和其他公主们都被姚贵妃一党给弄死,重情的虞子娇上辈子痛苦万分,比自己被活活饿死还要痛。
重生回来后,她想过表面上和姚贵妃友好相处,可她还是做不到。她以为自己能忍,可实在是内心苦闷。
“你放肆!”邬漠想到那盆缃绿牡丹的事,心中生气,如今皇后阴阳怪气,他更气,“皇后莫不是以为朕不敢罚你?”
“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搜贼是分内之事。”
“那也不是你对朕不敬的理由!”
“陛下大白天的不处理国事,反倒是留恋男女之事,本宫有这个责任劝导陛下。”
“劝导?”邬漠冷笑,“虞子娇,你信不信朕立即废了你的皇后之位。”
一直安静待着的姚贵妃露出一抹微笑,只是她掩饰得很好,这笑容转瞬即逝。
“邬漠,你当然可以这样做,只是,我相信我父皇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你这样羞辱。要真的把我打入冷宫,你那贺小将军镇守的南边,也别想好过了,”虞子娇转头看向他,“还是说,陛下有意南征我惠国?”
上辈子她那继位的弟弟是个软骨头,可她如今在位的父皇可不是好惹的。邬漠敢没理由的动她,那就等着惠国皇帝派兵吧。
一把掐住她脖颈,邬漠仔细感受着手下肤如凝脂的触感。
虞子娇也不挣扎,冷静地看向他。
姚贵妃正想去劝,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把皇后给掐死。可她还没把话说出口,就见陛下直接吻了上去。
虞子娇死命挣扎着,被邬漠直接扔在了那被药汤弄湿的床榻上。
姚贵妃低头无声地退了出去,把门给掩上,下令任何人不准进这主殿。
那些宫女太监们知晓皇后和皇上都在里面,点头称是。
姚贵妃心中痛快,十分得意,皇上今日要是真在自己这被汤药泼湿弄脏的主殿内要了皇后,那无疑是对皇后的另一种羞辱。
“放手!”殿内,虞子娇拼命挣扎。
“朕要是不答应呢。”邬漠冷笑着去扯她衣裳。
只是,本就生着病的虞子娇被皇上这么无耻的行为给气得一脸惨白,一时之间,竟是呼吸不畅,难受至极。
邬漠见状,不敢再有所动作,赶紧让人去叫太医。
姚贵妃等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皇上用衾被包裹住皇后,抱着人急匆匆往长莺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