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即清》Friovle

1、序章 佞相

　　“退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等群臣话音落，皇帝就已经急匆匆下到殿后去了。而右丞相宋辰也未叩拜，而是背手站在阶前，若有所思地看着空荡荡的龙椅。
　　等身后的吏部尚书林文起身，宋辰将手中的笏板塞给他，边解冠边道：“我与人约了酒，你先回去，告诉林书一会儿去醉仙阁找我。”醉仙阁，京城第一花楼。下朝不拜，殿上解冠，吃花酒，此人行径每条都是重罪。中立官员匆匆走了，唯恐听到太多。而已站好队的官员在心中记上一笔，也不屑地走了。宋辰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把官帽递给林文就要走，而林文却示意他回头看。
　　宋辰回头，正对上了一双浅褐色的眼睛。
　　御史大夫兼任太子太傅的薛即清，忠心耿耿，刚正不阿，为官清廉，正是皇帝眼前的大红人。宋辰心想，怕是自己的不敬行径污了这位大人的眼。“方才这位就一直盯着你看，怕是不高兴了。”林文小声道。
　　宋辰自认素质不高，对方越是看不惯自己，他就越得往前凑。不高兴了正好，宋辰倒有了兴致。于是他粲然一笑，迎了上去。
　　“薛大人，怎么一直盯着本官看？是本官脸上有何不妥，还是”宋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薛大人突然发觉本官长的俊俏，想多看几眼呢？”一旁的礼部尚书沈知秋听了，怒道：“你！”薛即清拦住他，淡然道：“右相的确好看，本官自愧不如。”宋辰笑开，道：“御史大夫不愧为言官之首，夸人的话说的也比旁人好听些，本官也自愧不如啊。本官还与几位大人约了酒，就不多叨扰薛大人了。”薛即清拱手道：“宋大人慢走。”宋辰敷衍地回礼，转身和林文一起离开了。大殿里仅剩薛、沈二人。
　　出了殿，沈知秋去穿鞋，薛即清有着履上殿的特权，因此在殿外等他。薛即清凭栏站着，眺望宫门的方向，依稀能看到宋辰张扬的紫袍，拐过宫门就不见了。恰巧沈知秋出来，薛即清就收回了视线。
　　“即清，你在看什么？”沈知秋道，“没什么，就看看那位宋大人是不是去吃酒了。”沈知秋皱眉，不满道：“你看他做甚，不敬圣上，出言不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简直是个佞相！”薛即清不赞同道：“我倒觉得他虽不算忠臣，但也是个能人。入仕七年，每年政绩都是第一，百姓提起他也赞不绝口。吏部尚书，中书令，门下侍郎都是他一手提拔，定北将军于他也有知遇之恩，如此能臣，怎算佞相？”
　　沈知秋惊异地看着他，“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夸人，竟然还是夸宋辰。还有刚刚宋辰他那般出言不逊，你怎么还顺着他的话说呢？”“因为我不想再生事端了，就顺着他的话说了。而且，方才我是真的才发现宋辰长的还挺俊俏的。”
　　沈知秋更惊异了，“你居然夸他好看！不是，即清啊，我唐突一句，你都快二十五了，第一次夸人好看竟然是夸个男人，而且还是宋辰，你这，这算什么啊！”薛即清认真想了想，道：“不是第一次，我经常夸母亲好看的，小环也喜欢听我夸她漂亮。”沈知书扶额“我的大人啊，小环都成你半个妹妹了，宋辰跟她们能一样吗？！”
　　薛即清无言以对，干脆不理他，快步走向东宫。沈知书撇撇嘴，跟了上去。
　　东宫中，太子卫昭站在一幅挂画前出神。听到宫人通报，卫昭回过神，出门来迎薛即清，但发现沈知秋也在。
　　“先生，沈大人。今日怎么一同来了？”沈知书上前，“下官见过太子殿下，下官今日是来替薛大人为太子殿下授课的，还望殿下不要嫌弃下官不如太傅博学。” 卫昭闻言迅速地看了眼薛即清，发现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静模样，抿了抿唇，道：“怎么会嫌弃，大人谦虚了。先生是有什么事不能来上课吗？”薛即清摇头：“无事，不过沈大人在地方政论上比臣要了解些，因此请他来教殿下。臣也能趁机偷偷懒，还望殿下海涵了。”卫昭笑的有些不自然，对曰：“是学生疏忽了，先生平日里就够忙了，怎能再麻烦先生日日为学生授课。”“不麻烦，为殿下授课是臣的荣幸。沈大人臣已经带到了，臣就先行告退了。月末时，臣再来考殿下功课。”卫昭行礼，“先生慢走。”薛即清回了一礼，转身走了。
　　到了宫门，薛即清回忆了一下宋辰离去的方向，向西市走去。

作者有话说

　　作者尽力在贴近古代礼制了，但文化有限，且是个理科生。难免有错误之处，欢迎指出。太子太傅一职不能兼任，这里是本文私设。男子二十岁弱冠，本文私设是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