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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两百五十石块铁链江中祭 ...

  •   黄昏时分,王子携在百姓的营区参与救援了救助,眼看发病的人越来越多,而发病的人,前后不超过十二个时辰,暴毙而亡。
      他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能,让这些人,都流入主城区。
      凭这传染速度,不出一月,整个云唐,必定亡国。
      王子携咬着牙,恶狠狠骂道:“白浅浅!!这就是汝想要的吗?”
      “报!!”
      “巩义城确诊一例,有疫症初始反应。”
      “报!!”
      “东风城确诊四例,有疫症初始反应。”
      “报!!”
      “黄沙城确诊十例,有疫症初始反应。”
      “报!!”
      “高阳城确诊两例,有疫症初始反应。”
      “报!!”
      “枝芽城确诊三例,有疫症初始反应。”
      “报!!”
      “陇光城确诊一例,有疫症初始反应。”
      “国师大人目前为止,十六座城池的避难营区,除本处营区外,全数统计确诊疫症者,二十一例.”
      “只是口鼻流血,可有病发?”
      “回大人,其他营区目前尚未有出现,咳喘发热后死亡的患者。”
      “报!!官府每日例行筛查,发现有百姓在网下游逃窜,未往当地避难营区避灾,目前已扣押,等待大人定夺。”
      王子携这边忙着预防瘟疫扩散,努力的救人治病,却怎么也改变不来,不断增加的死亡人数。
      连着好几天没休息了,这头方才忙完,王子携正琢磨着,派出去找王子阔和白浅浅的小鬼,怎么一点回信都没有。
      阔儿和说儿不同几个哥哥姐姐,幼年吃了太多苦头,身子也没养好,若是遇上什么事情,都要跟周边人借法力。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那日白浅浅失踪后,营地似乎爆发出一阵可怕的妖力,那是玄瑟的,但有子阔在,应当不是什么大事。
      他正忧心忡忡,再次写了一道信件,命小鬼送去,此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不好啦!!”
      “国师大人!!”
      “西部的官府绑了几个姑娘,说是天神发怒才会有护国江的水灾,现在要把她们投河献祭!!”
      他一听,刚忙扔下手中的东西,冲了出去。
      待王子携冲到时,祭坛上一个道长模样的男人,正在挥舞着长剑,开坛做法。
      “开祭!为护国江的水龙王!献上童女十名!愿水龙王,保佑吾西部,再不被水灾侵扰!!”
      那道长高呼一声,所有人跪在地上,朝祭坛叩拜三下,几名士兵已经压着几个穿着红衣服的姑娘,送上了祭坛后的高台。
      那些姑娘,个个被锁上了水泥浇灌的石块,浑身捆死粗狂的铁链,高台下就是湍急的水流,只待将高台抬脚打断,便能将那些姑娘倾倒入江水之中。
      “献祭!!”
      眼看千钧一发之际,他冲了上去,一脚踹翻了祭坛,拔出长剑架在那道长脖子上。
      “本官看谁敢!!”
      王子携的出现,顿时将众人凝聚在献祭高台的视线,收了回来。
      “大灾当前,尔等这些父母官,不想着如何救灾,竟将上古时代如此迷信的行为再次搬出来!”
      “来人!把这些混账东西!给本官拿下!!”
      脚下的士兵还未来得及上前,那几个起事的官员似乎突然,一点都不怕了他这一品官阶的国师,反倒朝他骂了起来。
      “比起朝廷,百姓更相信神仙能拯救自己。所以动用活人祭祀,国师大人摧毁祭坛!就不怕天神发怒吗?”
      “对啊!!就不怕天神发怒吗?”
      “疯了吧尔等!”
      王子携看着不知悔改的百姓,气得发抖。
      “陛下居安思危,哪怕遇上灾荒,朝廷屯粮够百姓吃上三年了!赈灾的粮食不断地被运送过来,一趟接着一趟,营地的粮库至少有半月的储备!已经将近七日未下雨了!洪水也快止住了!就差挨过瘟疫和修好城池这两道难关!!”
      “尔等日日烧香拜佛,如今受灾,不愿意相信神灵庇佑是假的,所以以活人祭祀,以求心安!可尔等就没想过,那些被迫献祭姑娘,想不想活下去?”
      百姓和官员却不以为然,好几个官员往前两步,全然不知悔改。
      “上古时代,战争肆虐大地,每天都在死人,那是人为造成的祸乱。各族部落尚且,让自家的姐妹女儿去联姻,以此换得太平。”
      “现在天灾,选出年轻漂亮的女孩,献祭河神,以求河神,保吾西部人族平安!这有何不可?”
      “历年来,西部水灾都有活人献祭!朝廷官府都知道!!百姓也是自发的将自家闺女献出!!”
      “她们愿意死,吾们便可以活!!”
      王子携看着那些官员还在诡辩,气得大脑一阵轰鸣。
      “谁说她们愿意死?谁可有亲耳听见?这分明是草芥人命!!”
      “陛下登基后,严令禁止,不允许任何地方的百姓或者官员,用活人祭祀!!尔等这是公然抗旨!!不怕被问斩吗?”
      “说什么不用活人献祭,就是因为不用活人献祭,才会招来如此多的灾祸!!”
      “谁管她们死活!她们不死,吾们就得死!!”
      人群中的百姓疯狂叫喊着,此事昏暗的天空发出刺耳的轰鸣,雷声滚滚,停了好几天的雨,再次袭来。
      “来人!把这些百姓拿下!!给本官下牢狱!!”
      原本进行的祭祀被打断,因为这场雨的到来,更让百姓们,觉得天神因为收不到祭品,而感到愤怒,又给人族降下天罚。
      “杀了他!狗官!竟敢推毁祭祀神坛!惹天神发怒!!”
      底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王子携方才发出的命令不但无人执行,反倒被底下蜂拥上来的百姓围住。
      眼看王子携要被那些百姓吞没,方睛羽从天而降,一身可怕的气势震开百姓。
      她护在王子携身侧,高声大喊:“瞪大尔等的狗眼看清楚!!国师乃陛下亲封的赈灾大臣!有圣旨在身!更是云唐的国师!吾看谁人敢造次!”
      “尔等以为神仙下凡能救赎!其实就是尔等自己在安慰自己!愚蠢至极!”
      “看看尔等,百姓官员!国家危险时刻,都没想过要想以身护国,想办法解决灾情,而是选择邪门歪道,为自己未来求得苟且一生!”
      她那气势似乎镇住了脚下的百姓,王子携推开她,走到那施法的道士身侧,高高抬起手中的剑,然后,猛地挥下。
      “此人惑乱军心,竟然让官府和百姓实行献祭,其心叵测!此事吾一定会禀明陛下,西部所有官员,都将接受朝廷的审判!!”
      底下的百姓见他浑身散着可怕,一个接着一个,不敢出声的快速退去。
      眼前就剩下几个官府的官员,他一个眼神示下,士兵马上冲上去,将几人拿下。
      现场徒留王子携从淮北带来的亲信,还有那些被绑来献祭的姑娘。他快步上前,劈开捆锁那些姑娘的锁链和石块。
      得到解放,那十个姑娘猛地磕头谢恩。
      “谢谢国师大人!!”
      “谢国师大人救命之恩!!”
      “吾们爹娘都没了!水灾之后,孤苦无依,是有百姓向官府谏言,说那吾们献祭!”
      “也不知道大灾当前,那些男子哪里得来的红衣,上来就把吾们撕个干净,换上了红衣。说是给水龙王的嫁衣,得体面些!”
      “是营地的百姓做的?”
      “呜呜呜呜......是啊!是营地的百姓!都是些男子!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入营帐!将吾们......呜呜呜呜!身子都被人看光了!吾们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吾们想官老爷求救,就算是他们,也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吾们扣押住了。之后便是开坛做法!”
      “大帐中也有不少女子,但就是没人愿意出手相助,今日若是没有国师大人,恐怕......呜呜呜呜......”
      看着底下哭哭啼啼的几个姑娘,王子携愁肠百结,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西部几十座大营,若是其他大营的官员,也有了这种心思呢......
      “都起来吧,本官今后会加强营帐的管理,不会再让诸位受此惊吓。”
      “谢国师大人!!”
      “谢国师大人!!”
      王子携巡视了大帐一圈,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斩杀了那些将这几个姑娘打包送上的男子。
      营地里人心惶惶,连士兵也没几个敢抬头看他的。
      江家军只接受江惊才的命令,鹰犬卫只受命白榆,他带来的人并不多,本地的官兵也不服气,他自然是不好说话的,但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要杀鸡儆猴。
      王子携严苛的斥责了看守这边营帐的官兵,违反营地的纪律,按军法,当斩首,但看在救灾还需要人手的份上,王子携也只是罚他们一人领了十个板子,才气闷闷的回了营帐。
      方才掀起帐门,二人便看到脚下躺着一个衣衫浑浊的女子,满头是血。
      她被红色的麻绳五花大绑,身上还描着朱砂,细看下来,是符纹。
      他上前一看,那脏兮兮的小脸下,竟然是白浅浅。
      他猛地一惊后退一步,四下搜寻着王子阔和玄瑟的身影。
      大营虽说防守不严苛,但白浅浅的营帐莫名消失,竟然无人看到过程。
      现在,只有白浅浅回来了,而另外的一人一猫,却不见踪迹。
      方睛羽上前一步,仔细的瞧见了白浅浅身下压着一封信件,她随即抽出,递给王子携。
      赈灾辛劳,宵小作祟,敬献礼品,国师笑纳。
      握紧手中的信件,王子携的面色也随之惨白。
      “这话什么意思?”
      “轰炸大坝是白浅浅做的,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
      方睛羽向前两步,指尖摸了摸她身上的麻绳和朱砂纹,放至鼻下嗅了嗅。
      “将她抓住,还用了朱砂浸泡的麻绳和符纹镇住,难不成白浅浅是个懂得法术的?”
      “她若是不懂法术,如何能杀了阿执和著儿。抓她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吾手中?而且能用这种手法困住她的,必然是世外高人。”
      想到这里,王子携安静下来,他的眉心再次蹙起。
      鬼族。
      之前姑姑姑父又说,白浅浅是鬼王的人,那么,鬼王死后,鬼族被她控制,现在看来,鬼族内部应当气了些乱子。
      “汝在担心什么?”
      “阔儿和玄瑟出行好几日了,至今没有消息。吾传出去的鬼信,也没有回应。”
      “说不定,对方也和汝一样,恨他。”
      “白浅浅除了国师府和马家,并无得罪的权贵,丞相府护她护得紧,能有谁,那么恨她?”
      “唔......”
      二人细语间,白浅浅已经醒了。
      后脑勺剧烈的疼痛,让她缓了许久,才睁开眼。她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起来,她慌乱的细看了周围。
      视线扫射间,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白浅浅身子猛地一僵。
      “王子携!!”
      他居高临下的蔑视着脚下,那双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
      “又见面了,白姑娘。”
      “汝!”
      白浅浅可没忘记,自己做的那些肮脏事,可都是冲着王子携去的。他早就恨自己恨到了极点。
      如今江惊才下落不明,落入他手中,他岂会让自己好过?
      “怎么不逃了?还自己送上门来?”
      王子携半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拂过她慌了神的小脸,嘴角挂着温柔而阴寒的笑。
      白浅浅可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王子携,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她猛地挣扎起来。
      “放开吾!!江惊才没死!!汝不能动吾!!”
      见她四肢被捆成木棍的身子,扭成一条蛆一般难堪,王子携猛地扬手,狠狠的赏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倒是把白浅浅打蒙了,自打她入了丞相府门,有谁让她受过这种委屈?
      “吾管他死没死,但汝,必须死。”
      王子携看着她的眼神,从清淡到阴鹜,只听他大喊一声。
      “来人!!”
      外面两名官兵走了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白浅浅,朝王子携行礼。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早上搭建的祭坛,拆了吗?”
      “回大人,还没来得及拆。”
      这话一出,白浅浅彻底慌了神,她看向王子携的眼里,此刻只剩下恐惧。
      “汝想干什么?”
      “押过去。”
      王子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轻轻一笑。
      “是!”
      两名官兵领命,快速上前,抬起白浅浅。
      他下达命令,白浅浅便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献祭本就是她一开始的计划,此时此刻,阻拦献祭的应该是江惊才,而不是王子携。
      要不是那些个背主谋逆的鬼东西突然谋逆,她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这次瘟疫也是她制造的,若是,受灾的全是男子,之后能活下来的,就剩下女子了。可是黑荒做了手脚,最先受灾的,变成了女子。
      而江惊才只需要在地方官员拿活人女子献祭,他出手阻拦,惩治底下官员,便能揽个好名声。而王子携作为这次的监事,却会被扣上监察不力的罪名。
      一石二鸟的计划,全了她想要让王子携身败名裂的心思,也全了江惊才谋权篡位需要百姓支持的诡计。
      看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会被背叛!
      “来人!召集百姓,还有,把今天关押的那些个地方官员,一并带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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