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变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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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扯开岛屿的每一寸伤口，如梦魇般笼罩着死去者的尸骸。
黑色铁蹄踏进宽广的陆地，岛屿的海岸正被进一步侵蚀。
海风呼啸，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
泽一静静地待在鲸落身边。
在这一刻，他极度自私地想让鲸落就这样昏沉下去。
他曾拥有盖世的能力，但到了现在仍无能为力。
海边一只白鲸冒出来，发出一声悲鸣。
这就像是一声无奈的悲凄，却更是在轻轻唤醒着昏迷之人。
以生命为代价，以鲜血为媒介。
鲸落的身体周围泛起蓝色细碎光点，接着悬至空中。
“格式成立，等价治愈。”
完成治愈之后，白鲸保持着在海面上一动不动的姿势，久到让泽一觉得他已经不在了。
泽一眉心的曼陀罗印记隐隐作现。
“别阻碍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泽一顿住了，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白鲸。
“看我干嘛？”
泽一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震惊再次表现在他的脸上。
似乎过了许久，泽一问道：“……你会说话？”
“？”
他注意到白鲸的疑惑，于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红色曼陀罗，并表示他的植物不会说话。
白鲸思考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这人其实还没有见过自己。
难道他到现在没见到过会说话的精神体？
这种情况……鲸落没教他怎么做。
白鲸依旧回到了原来一动不动的样子，看着泽一。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觉得对方看起来呆呆的。
鲸落的眉宇皱了一下。
泽一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回去。
他们两人没有谁看到白鲸一霎那间的虚幻。
世界上有很多的人——不慕强大，自愧无能，最终保护不了珍视之人亦或是珍视之物，但他们细水流长，所经历的每一次跌宕起伏会成就最后的静水流深。
石门阵以极快的速度成形，以礁石城为中心，向外延伸图腾。
从高空看，就如同一个如心脏般跃动的蛛网，不断分享它获得新生的兴奋。
在去教堂的路上。
月光走着走着突然放缓脚步，然后看着教堂的方向，陷入了某种思考。
“月光？”月疑问道。
不能去教堂……不要去教堂！
月光的心里没有缘由地冒出这句话。
在这个动荡的时空里，他不免得怀疑这是某个人在另一个时空里给予现在的他的强烈心理暗示。
而且很显然，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有效。
他犹豫了。
里埃教堂。
臣民身上的星光不再流动，看起来有一种静止得以不死的美感。
【位面加冕】的能力还没有散去。
此情此景，怒意涌上心头的初染忽略了这一点。
在泽一与鲸落传送走之后，他满腔怒火失去了发泄目标，整个人如同被重重踢高却失去了落地点的皮球，最后只剩下无尽的下坠感。
不知什么时候，他眼前变得模糊，红色的血液涌出胸膛。
此刻求生的本能向失去的力量诉说痛苦。
“……”
初染仿佛要说什么，但胸膛已经没有了支撑他说下去的力量，整个人倒向地面。
那一瞬间，白重身上属于初染的力量在呼唤着。
一段记忆涌上脑海。
他看见自己的手上沾着血迹，鲜红的颜色，身边躺着一个小女孩。
心脏绞痛，愈加让他呼吸不过来。
他伸手去碰那个小女孩。
突然有一只手遮住了他的双眼。
这是他的记忆，他动不了，他无法改变。
“好了，哥哥，这样就好，没事了……”
“先生，”初染放低姿态，近乎恳求道，“……求你。”
蓝色的火焰燃烧着。
初染另一只手抱着白重，企图给他一点温暖与依靠。
当视野再次变得光亮时，白重发现刚刚的场景已经消失——四周无人，就像是一场虚妄而真实的梦。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如往常一般说：“该训练了。”
就在白重晃神的这几刻，初染身体上出现繁复的蓝色纹路，随之完全显现了一只蝴蝶的形状。
白重手上的戒指逐渐消失，在初染面前化作了白神女的样貌，空灵的蓝色里装载着无数灵魂的悲叹与哀婉。
白神女伸出手，企图触碰她倒下的蝴蝶。
但她低估了蝴蝶不甘屈服的意志。
只见红色的火焰开始在初染身上燃烧，掩盖着蝴蝶的幽蓝，接着以很快的速度汇聚在初染的胸膛，凝聚成新的血肉。
初染恢复成一个没事人的样子，但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戾气无疑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皆为真实。
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仪态，接着看向他的哥哥。
站在哥哥身边的这个人，真是刺眼。初染心里想。
但还好，他现在知道他的哥哥不是【医生】。
现在第一步差不多完成，该推动第二步了——审判月光。
只不过这一步，暂时还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澄云帆看着对他难掩杀气的初染，两个人之间处于一种警戒状态。
刚恢复初始状态的初染达到了一瞬的全盛状态，然后他从澄云帆身上探测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力量，像是……神佑。
神佑——可以理解为哨兵和向导之间最高等级的链接，且建立神佑的两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为远古神灵族的继承者。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也是神灵族确保拥有信徒的方法。
即使只有那么一瞬间，初染也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正在小憩的力量。
“哥哥，神佑之人——怎么会需要你来担心？”初染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机会，开始向白重输出，“我亲爱的好哥哥，你什么时候会执着于一个心有所依的人，还是你被他骗了都不知道？”
初染上前一步。
白重喃喃道：“神佑？”
为什么澄云帆身上会有神佑？
黑夜在怀疑里会诞生修罗。
月光看着周围的光景越来越不对，街道逐渐变得扭曲，就像是时空发生了碰撞。
不出意外地，他已经看不见月的身影了。
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已经陷入了一个别人为他精心铺设的陷阱之中。
“怎么，在这边待久了，反应变更迟钝了？”
时空扭曲街道，芙鲁莎现出了身。
她高傲的眼神，似站在高山上俯瞰一只蝼蚁。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变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