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祭酒》妗鹤

85、黎簇

　　高考结束出考场时,黎簇被围住采访。
　　“考多少分？”
　　他摸摸脑袋,随口道：“感觉没发挥好，不到七百吧。”
　　周围哗然，弹幕吐槽:这也太狂了吧！高考状元也没这么吹的啊！
　　吴邪带人来接,见状淡定开口:没考好也没关系,浙大也挺好。
　　————
　　夕阳缓缓坠入地平线，天空被泼洒上浓烈的橙红色，云朵似是被点燃，边缘泛着金光，整个天地笼罩在温暖的余晖中。少年们从考场大步走出，眉眼间带着一丝释然和自信，微风拂过，衣摆随风轻扬。

　　高考结束的铃声刚响，黎簇从考场走出来时，整个人显得轻松又随意。

　　不同于其他考生一水的耐克大勾，他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T恤，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他既不哭天抢地，也不与认识的同学对答案，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这种神情与周围那些神色紧张、步履匆匆的考生形成了鲜明对比。没人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会在几分钟后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校门口早已聚集了大批记者和围观的人员，摄像机的红灯闪烁不停，话筒像林立的树枝般伸向刚走出考场的考生们。

　　镜头总是会优待帅哥美女，这种时候也不除外。

　　“同学，请问你觉得自己这次发挥得怎么样？”一位紧跟时事热度、一线实时采访的网红女“记者”（讽刺讽刺讽刺）率先拦住了黎簇，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黎簇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并不虚这种场面。

　　他望着镜头里自己微乱的碎发，是本来想正儿八经回答的，奈何脑袋一转想起了早上吴邪发的消息：【要是考砸了，浙大建筑系欢迎你】。

　　于是他摸了摸后颈，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考的不怎么样。”

　　女网红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具体估计能考多少分呢？”

　　弹幕有些不买她的账。

　　【孩子也不容易，戳人痛点干什么】

　　【就是，有没有素质啊】

　　【要我说，就该在她孩子没考好的时候问问她孩子能考多少分】

　　这可正中黎簇下怀，他随口说道：“感觉没发挥好，不到七百吧。”

　　这句话一出口，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蹲守的家长们瞪大眼睛，仿佛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患者。

　　“这孩子是考疯了？”

　　“不到七百？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交头接耳地低声讨论着，还有几个非高三来看热闹的学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直播间弹幕停了一下，随即也疯狂刷屏。

　　【这也太狂了吧！】

　　【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无语）】

　　【？？？不到七百？我还以为他说没及格。】

　　【这逼装得我想报警。】

　　【建议查查他准考证号，明年复读预定。】

　　当然也有稍微理智一点的：【699叫不到七百，四五百不也是不到七百，可能人小男生想给自己留点面子。】

　　但这样的言论很快被淹没的弹幕之中。

　　毕竟网络在部分时候的确会变成法外之地，人们狂欢、诋毁、恶意中伤、发泄情绪，理智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当然，其实没有那个人想得那么多，黎簇确确实实就是想装个逼。

　　【别猜了，那个人我认识，我跟他原来是同一届的，他就是个复读生。】

　　【他以前成绩可烂了，就那种成天上课睡觉老师都懒得管的那种。】

　　【切，还以为能见证一个新神呢，原来是个蹭热度的。】

　　【没劲，散了吧散了吧。】

　　各种调侃和质疑铺天盖地而来，将黎簇推到了舆论的中心。

　　话题中心的黎簇丝毫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探头探脑找说好会来接他的不靠谱家长吴某人。

　　同样，摇着把扇子老头衫大裤衩人字拖的吴邪穿过人群缓缓挪到黎簇旁边。

　　看到被围住的黎簇，以及周围那些激动得几乎失去理智的人们，吴邪只是轻轻挑了挑眉，随后走上前去拍了拍黎簇的肩膀。

　　“跟我早上说的一样，没考好也没关系，浙大也挺好。”

　　“浙大的紫金港校区，食堂可比清华的好吃。”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周围一圈能听见他在说什么的人的心上。

　　“走吧，热死了，都在等你呢。”吴邪看了一眼路边停着的小花的车，这就是特/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