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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栽赃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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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夏命人将钟离烽一行人带到了正厅,他没有马上去见他们,而是在后院花园里逛了逛,喝了喝茶。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这才慢悠悠的走向正厅。
正厅内,安阳岳手摇着折扇,在厅内来回踱步,并抱怨道:“怎么等这么久,这臭小子莫不是故意让我们等着的吧。”
钟离烽没有回答他,皱着眉,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就看见正厅外赫连夏丝毫不遮掩他故意姗姗来迟的步伐。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赫连夏走进厅内,连忙赔个不是道:“刚刚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让安阳城主与钟离将军久等,真是对不起二位啊。”
安阳岳嘴角抽了抽,要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没人比得上这位赫连城年轻的城主。
只不过,纵使他年长赫连夏一百多岁,面对赫连城如今在人族的地位,他也不好说什么气话,反而笑脸附和道:
“没事,赫连城主有重要的事情,我们自是可以理解。”
赫连夏看着安阳岳。
他是岳岩城的城主,此时手摇着折扇,文质彬彬,自生一种书香文雅的气质。
只不过,这个男人笑起来是真的苟,给人一种趋炎附势的感觉,让人反感。
不过,人家好歹是一城之主,赫连夏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客气:“安阳城主能理解我的为难,真是太好了。”
“行了,客气完了,我们来说正事儿。”钟离烽打断两人的阳奉阴违,直接了当道:“来人把尸体抬上来。”
赫连夏没有阻止,而是气定神闲的托着腮,坐了下来,淡定的看着两个侍从抬了具尸体进来。
随着进来的还有一名哭哭啼啼的女妇和一名中年男人。
赫连夏眉头微拧,隐约察觉有些不妙,这个女妇他认识。
正是昨晚那名蛮不讲理的妇人。
赫连夏走近尸体,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果然是昨晚那个性子顽劣,名叫阿远的小胖墩儿。
小胖墩儿死状可怖。
他的身上没有致命伤口,而是被人一刀一刀生生腕下血肉,活生生的流血过多痛苦而死,脸上还露着死前痛苦的表情。
女人此时跪坐在地上,见到赫连夏,抱着赫连夏的腿,哭的撕心裂肺道:“城主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我可怜的阿远啊,这么小就惨遭歹人毒害,谁啊这么狠心,下手这么狠。我的阿远死得好惨啊~”
由于赫连夏昨晚是隐去了自己的容貌,所以女妇并没有认出这位是昨晚还嚷着揍他儿子的男人。
虽然赫连夏也觉得小胖墩儿很讨厌,但是不至死啊。
而且凶手的手段极其凶残,在他眼皮底下杀人,赫连夏不能忍,他问妇人:“阿远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妇人抹了抹眼泪道:“有的。”
赫连夏道:“谁?”
妇人道:“我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我家阿远昨晚在荷花灯会上不小心撞到了她,得罪了她,他身边的男人还要打我家阿远,今早,我家孩子就惨死在小树林里……”
赫连夏脱口而出:“不可能是她。”
安阳岳察觉赫连夏话里的意思,立即问道:“赫连城主认识那女孩?”
赫连夏下意识的看了女妇一眼。
女妇此时也察觉到赫连夏话里不对,停止了哭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赫连夏喉结滑动了一下,胡编乱造道:“我不认识,我只是觉得这个凶手手段这般恶毒,应该不是出于女子之手。”
安阳岳合起手中的折扇,摇摇头道:“赫连城主此话差矣,这俗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毒妇人心,这女人要是发了狠,可也是阴险歹毒的。”
赫连夏撇了安阳岳一眼,安阳岳打开折扇举起挡住自己的脸,借此躲避赫连夏投过来的凶光。
钟离烽瞧安阳岳这般怂包,很是鄙视的白了安阳岳一眼。
安阳岳尴尬的放下折扇,整了整衣襟,假咳几声,以此缓解尴尬。
赫连城向来是人族之首,又有赫连秋坐镇,谁敢与之作对?
不夜城向来跋扈,钟离烽又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安阳岳也是不敢招惹的。
而他的岳岩城,美名与不夜城并肩,但其实,论财力物力实力,都远不如不夜城,更别说赫连城了。
钟离烽没有理会安阳岳的小动作,对赫连夏道:“听说那女孩,如今就在赫连府,不知可有此事?”
赫连夏闻言,立刻否决:“胡说……”
“夏???”
只是,赫连夏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女声打断。
冷恋枫站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看着正厅内的场景,一脸疑惑的样子。
“就是她。”女妇一眼看见冷恋枫,立即指认,随即冲到冷恋枫的身前,愤恨道:“你还我阿远的命来。”
冷恋枫一脸懵,还没理清怎么回事儿,就被女妇扯住了头发。
女妇扬手作势就要扇冷恋枫。
突然,一道蓝色身影从屋外闪进了屋子里,一把截住了女妇欲呼在冷恋枫脸上的手。
“你没事吧?”赫连秋紧张的检查冷恋枫有没有受伤。
冷恋枫摇了摇头:“我没事。”
赫连秋将冷恋枫揽在身后,看着屋内的场景,冷声道:“怎么回事?”
女妇见赫连秋这架势有点怂,踉跄的后退几步。
赫连夏附耳,对赫连秋讲述了一下前因后果。
赫连秋看着钟离烽,不悦道:“钟离将军好大的阵仗啊!我赫连城的事情何时轮到不夜城插手了?”
安阳岳抹了一把汗,他没有因为赫连秋直接无视他而感到愤怒,恰恰相反,他因为赫连秋无视他感到庆幸。
此次,他是被钟离烽威逼利诱拉来凑个人数的,他并不想卷入这场洪流里。
相比畏首畏尾的安阳岳,钟离烽就淡定很多,不急不缓道:“这名女妇乃是我不夜城的人,这死去的孩子,流着我不夜城一半的血。”
赫连秋微微皱眉,对女妇道:“你说她杀了你儿子,你可有证据?”
女妇有些不知所措,她自是没有证据的。
初发现阿远尸体时,她哭的撕心裂肺,丧子之痛,让她急切的想抓住凶手。
此时对她来说,以往任何与阿远有纠纷的,都是凶手。
但是她一介女流,这个仇该找谁报?该怎么报?
正当她迷茫之时,钟离烽找上了她,扬言可以替她主持公道。
女妇下意识的抬眼看了钟离烽一眼。
“他可以作证。”钟离烽指了指,自进入正厅内,就一直微微有些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
冷恋枫顺着钟离烽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昨晚那个戏精菜刀摊主——老王。
赫连秋倒是没有看老王,道:“什么证据。”
女妇伤心的抹了抹眼泪,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双手递上:“这把刀就是凶器,是我今早发现阿远时,落在阿远身边的。”
赫连秋接过匕首,不语。
“你说。”钟离烽指了指老王,提醒道。
老王身子抖了抖道:“这把刀是我昨晚卖出去的。”
钟离烽:“卖给谁了?”
老王抬起手,犹豫半晌指向冷恋枫:“那个小姑娘。”
“我家阿远就是昨晚与她起了争执。”女妇随即开口补道。
赫连夏闻言,插嘴问老王:“你怎能确认这把匕首是你卖给她的那把?这种匕首样式虽说精致一些,但是这种的匕首也不少见。”
老王道:“回城主大人,这把匕首的的确确是我昨晚卖给那位小姑娘的,这种样式的匕首确实常见,但是我是卖菜刀的。”
赫连夏疑惑:“哦?这跟你卖菜刀有什么关系?”
老王道:“我原先是一名铁匠,近几年才改了行,做起了小本生意,自己打造菜刀卖。
这把匕首的材料是上等的铁疙瘩,原先是要给村口的张大娘家的闺女打把菜刀当做陪嫁品,哪知道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打坏了。
我心疼这上等的材料,就用剩下的铁疙瘩打造了这把匕首。”
老王说到这儿顿了顿,紧张了看了看众人,发现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他。
有的一脸愤怒,有的一脸严肃,还的一脸看好戏。
老王低下了头,又接着道:“剩下的铁疙瘩有点瑕疵,所以打出来的匕首尖,有一道不明显的裂缝。这把匕首摆在摊铺一年多了,一直没有人愿意买,我又舍不得扔,直到昨晚卖给了这位冤……姑娘。”
冷恋枫:“……”
刚刚老王是想说她冤大头的吧?
赫连秋拔出匕首,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一道不起眼的裂缝。
昨晚他只是见冷恋枫对这把匕首感兴趣,也没仔细看匕首,就买下了。
冷恋枫昨晚也只是瞟了一眼匕首,也没有注意到刀尖还有一道裂缝。
钟离烽双手搭在背后,有些得意道:“证据确凿,来人把这女娃带回不夜城。”
钟离烽身后的随从闻言,作势就要上前抓冷恋枫。
“这里是赫连城,我看你们谁敢?”赫连秋手中现出一把剑,执剑,眸光冷冷道。
眼见一贯温文尔雅,从未执剑对着人族的圣子大人这次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钟离烽略有迟疑,如果真的跟赫连秋打起来,他未必是赫连秋的对手。
“我敢。”也就是在这时,一道具有威严的声音响彻每个人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