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始皇陛下》浮生喵

9、血屠传说

　　狐狸公王兄的衣袍被血浸透，我不敢碰不知道一共伤了多少刀，本就白皙的面色如今就像一张纸，毫无血色的唇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对我勾起一丝笑意后，就紧闭着眼不再多语。
　　田大哥赶着马车一路狂驰而去，可喀卓一行却始终都甩不掉。
　　“今天你们兄妹非把命留下不可！放箭！”嘶哑恐怖声音传来，文萝卜即刻从对面的榻上起身却闷哼一声跪在了车上，我被这动惊一惊，目光从王兄身上移开，才发现文萝卜的腿上一道长及脚踝的伤口，正不停渗着血。
　　“你的腿。。。”原来刚刚那一刀并没有避过。。。。
　　咻咻咻～一柄柄利剑直直朝车厢内飞来，“发什么愣，趴下！”文萝卜已全身挡在车帘处挥剑辟挡。
　　趴在王兄身侧，开始觉得极乏，被刺穿的肩胛此时才觉得痛，好痛，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想要保持清醒，可终究失去了神智。
　　迷蒙中好像听到车外奔腾的马蹄声，车厢里除了剑箭相拼的磬哐声，文萝卜都没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他有没有中箭呢。。。。有人大呼护驾，是父王他们来救九儿了么。。。睁不开眼，马车晃得厉害，好累。。。。父王。。。格尔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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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好痛，头也好痛，烫。。。蔓印那里烧起来一样。。。谁的手在抚我的额头，带着薄茧，却很温柔，冰冰凉凉的。。。
　　不知道在哪里，似乎昏睡了很久，好像有人一直在身边只是静静坐着陪着我，醇厚的白檀味道让人心安，冰冰凉凉的手缓解身上的灼热感。。。
　　睁开眼，一张满是皱纹却还能依稀看得见年轻时端庄娇美的脸，“姑娘，你可醒了啊！太好了太好了，快，小香去通知殿。。通知公子去！”
　　手抚上我的额头，温温暖暖的像奶娘的手却不是昏睡中白檀香的冰凉触感，“退烧了呢，姑娘。”
　　“那个。。。大。。夫人，这里是哪里？我睡了很久么？”
　　“这里是秦国的边城，姑娘是公子带回的朋友，这句夫人是不敢当的，叫我云姨好了。”那夫人眉眼间都是和煦的笑意让人舒心，“姑娘已经睡了整整三天了呢。”
　　“三天！”我一下子弹了起来却扯动了肩胛的伤处不禁疼得嘶一声又跌坐回床上。
　　“别乱动！”一双大手将我牢牢箍住，白檀香的味道很是好闻，抬头看见的是。。文萝卜？
　　云姨去给我准备吃食就带着那唤作小香的丫头出去了。“文罗。。文公子，我三王兄呢？！他的伤怎么样了！！”竟然三天了，眼前还是那个全身血衣面色苍白的狐狸脸，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他没事，”声音仍是冰冷，一边甩开我的手，嫌弃地掖了掖被抓皱的上好锦缎。
　　“他在哪里，带我去看他！”我急着下床可那冰雕就这么挡着去路。“你。。。老实点！”
　　呃？。。。伦家哪里不老实了。。。。
　　“九儿！是九儿醒了么？”我正与文萝卜躲猫猫般在床沿边天人交战中，门吱啦一声开了，狐狸公王兄被一个小厮扶着倚在门廊上，仍是邪邪地笑着，看得那扶他的小厮都有些痴了。
　　“听到这厢这么热闹，就知道是我的小九儿醒了呢。”
　　他说的这么云淡风轻，我却已经侉嗒侉嗒地流起眼泪来，那人原本就纤瘦不同于其他草原男人，像他的狐姬母妃，如今更是单薄地像纸片儿，脸上虽仍是那般媚可连唇都是无色苍白的。。。
　　“此趟无端连累文公子和田兄，护我九儿救命之恩记下了，来日一定结草衔环。”
　　“不必。”冰雕脸。。。怨念的冰雕脸。。。。
　　小厮扶着狐狸公在我床边坐下，云姨端了香喷喷的不知道什么粥来，使了颜色，小厮丫鬟就都退下了，只有文萝卜一动不动还在床沿边站着。
　　“那个。。。公子。。。让他们兄妹。。。。”云姨似是带着几分敬畏，几分忌惮地诺诺道。
　　“恩，”极快地扫了我一眼，便转身而去，踱出房门前丢下一句“老实休养。”
　　寒意啊。。。寒意。。。。死萝卜。。。。
　　“三王。。”冰凉的手指堵在我唇上。
　　“叫我三哥，我的小九妹，”可以把人电击成痴傻的媚笑，“这里是秦境，多年来与我部常有边境之战，你我二人的身份太过危险。”
　　“那我唤你狐狸公可安全？”
　　“呵呵，顽皮的小东西，”不肯就不肯嘛，干嘛一手把我的嘴角扯到耳根。。。。
　　“三哥的伤可好些了？”探手去触他松松的衣襟，到底多少刀才会把整件华袍浸染。
　　“不碍的，不碍的，”他急急拉扯避着我的手，退让间拉松了系带，原就是从榻上起来之着了中衣的上身，就这样哗啦一声整个胸膛敞在我眼前。
　　一道又一道交错的结痂，密得像捕猎的网，刚刚的走动牵扯了几处又开始渗血，“哇。。。”一声大哭起来，怎么可以这样。。。那样白玉一样的人。。。。
　　身子被轻轻揽进怀里，脸就这样靠在那一道一道的结痂上，微凉的手一下一下揉着我的头发，“傻九儿，没事，有些疤痕更男人气不是么？等这次父王攻赵归来，就要将我也编入大军，和大哥二哥他们一起领兵，这些疤刚好添了我的气势呢。。。”
　　心里好痛，知道父王和王兄们常年征战，部族间的吞并，还有屡次犯汉，可从来没有亲历过战场，可就喀卓这次小小的突袭就已经可以到这般血腥的境地，那战场上。。。。不敢想像，也许哲桐师傅说的“生灵涂炭”，“人间炼狱”便是这样。。。
　　“三哥，我们为什么一直要征战？喀卓说的屠杀。。真的是父王？”泪眼婆娑抬头问。
　　手轻轻捧着我的脸蛋，擦去泪水，像月亮一样的眼睛柔柔地望着我，“九儿，物资、牧草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切，征战是为了占领肥沃的草原，攻赵、燕、秦是因为中原物产富庶，族民们用血和命去换的是全族和后代们的生存，知道么？父王英勇，如今除了少数几个西北的部族之外，已将大片草原一统，但为了让我们的后代子孙永享富康，必须向中原索要更多，入关，是所有族民，也是父王还有我，毕生的志向，懂么？”
　　“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喀卓说的我们屠杀他的族民，还有要“血屠”是真的么？那是什么？”
　　狐狸公王兄警惕地扫视了窗外和门廊，凑近我耳语道，“此事是我族禁密，只有父王、大哥和我知道，九儿一定要保守秘密。”
　　“恩！”
　　“传闻“血屠”是周王朝取商而代之时征战累下的财富，更重要的是那时姜子牙封神台上对周文王口述一卦，预言周朝国运及此之后再得一统的天机，后由太昊伏羲揣摩后写下卦文刻于竹简与宝藏一起藏于某处，因其为连年血战所得，故名血屠。血屠所在素来只有周朝帝王一脉可知，后周衰败，周平王东迁后，自知周王朝气数已尽，便命人将血屠方位制成地图，并一分为四，分别交给自己最钟爱的一名嫔妃和三个王子相传，若今后国破，可凭此交换活命的机会。”
　　“那。。。难道喀卓有？”
　　“嘘。。。”，王兄接着道，“后诸侯割地自封，那四片地图也随其主流落四方，辗转巧合下，先王爷爷获得了其中一块，并且得知另有一块地图的主人战乱中逃出关外被喀卓的先祖收留，可因身染重疾不久就不治而亡，死前以图谢恩。”
　　“所以父王他。。。。”我的心颤了颤，为了宝藏。。。老头儿他居然也能这样残忍么。。。。
　　似是看出我的心事，王兄又将我往怀里带了带，说“血屠的财富世人皆贪，父王也想借这财力壮大我族军力，可助我族早日入主中原，族民永享富庶”
　　“入关，大一统，真的这么重要么？在草原上自给自足平静安乐的生活不够么？”
　　“小傻瓜，”王兄的唇在我额头轻轻一印，“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我若不先进而犯之，安于现状，那他日便是他国俎上鱼肉，亡国奴九儿可明白是怎样的境遇？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族民。”
　　吱啦一声，“咳。。。”
　　“田兄”
　　“田大哥”
　　“三王。。。呃。。。”在秦国三王兄和我的称呼确实是问题。。。“称一声三爷吧，九姑娘，田某刚在外面打点些杂事回府听说两位都醒了，实在太好了，此地是我家公子远亲的家宅，虽然两位的身份确实有些。。不过芸娘云娘是信得过的，你们安心住下养伤，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招待不周嗬。”
　　王兄学汉人样拱了拱手笑道，“田兄和文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现在又如此叨扰实在过意不去，恐怕要耽误你们回咸阳的行程了。”
　　“当日若非九姑娘救我们脱困流沙坑，田某哪还能回秦国，回咸阳也不急，公子在这里也还有些事务需料理。说起来九姑娘同那位格尔疆兄弟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这两人说得我直犯困，“田大哥，这粥好香，是什么做的啊？”我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碗，口水分泌分泌分泌。
　　“呵呵，我看看啊，”田大哥和那冰萝卜差别忒大了，多和善的人啊，“这是云娘的拿手粥点，用的是鸡汁、猪肝和辽东的鲍片。”
　　哇。。。。居然是鲍片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听上去就很神奇的样子。。。中原果然物资富庶呢～～

作者有话说

　　乃们现身吧现身吧现身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