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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信不信我放玛丽·肖吓死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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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柯脑补了半天,顿时打了个寒颤。
生活艰难,她好想回家找妈妈呜呜呜。
忽然的,柯柯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身影,周围的人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在这拥挤的剧院门口格外显眼。这声名狼藉的程度绝对是她那个师父没跑了。
哦对了,她身边也是这样。
穿的破破烂烂的师父朝她走过来。
“小兔崽子,愣着干嘛,走啊回家。”
“哦哦。”柯柯连忙答应着。
“一般这种时候,就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人多手杂,每到这种地方我都能大赚一笔。”师父尽职尽责地向她这种祖国的花骨朵传授歪门邪道,致力于带坏小孩子。
师父说着说着就来了气:“不争气的东西,要不是你,我能混成这副德行?!”
“是是是,对不起师父。”柯柯毫无歉意地附和。
“是个屁,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这把老骨头?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逆徒!”师父听着她的敷衍更生气了。
[宿主,注意带入角色,现在你就是原主,不要让其他角色起疑心。]995突然出声提醒,吓了柯柯一跳。
柯柯应了下来,猛地抱住老乞丐的胳膊:“老头,我饿了。”
师父瞪了她一眼:“怎么没把您大小姐饿死呢?那什么木偶剧有什么看头你非要去看!没钱,钱都给您买了票了!”
“我说了偷一张就得了是你非要买,怎么还怨上我了?也难得你老年迷途知返洗心革面从头做人。”
“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你信不信你前脚偷了票进剧院,后脚就被人拿棍子豁出来打得满地找牙!”师父怒其不争:“都是您大小姐的手笔,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老矣老矣晚节不保!”
“反正是事实,又没冤枉了你。”
“也确实是。”
师父的气慢慢缓下来一点后,叹了口气。
“日子真难熬,趁早赶快搬家吧。”
“我想去栖谷镇,听说那里的人长得个个水灵。”
“给老子滚,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你提意见的分!”
“晚上吃什么?”
“说了没钱没钱,吃西北风拉倒!”
“你脾气太暴躁了,对身心健康不好。”
……
晚上柯柯吃完师父口是心非做的饭后,躺在床上接原主剩下的记忆。
原主和师父没能如愿搬离这个镇子。
原主今天去剧院的票是师父在一个叫马特的男孩手里买的。
那男孩家境不富裕,但花钱大手大脚,欠了一屁股债,他父母有事无法陪他一起观看演出,他一个人去,为了还钱,他卖掉了他的票。
没想到那男孩的父母当天居然去了,但没看到他家孩子,于是回来询问马特原因,马特年纪小,编的瞎话经不住问,情急之下竟然说是师父偷了他的票。
马特的父母顿时气血上头,发誓要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绝不能让他受这种欺负,当即找了一堆亲戚朋友去教训师父。
师父百口莫辩,他早就臭名昭著,没人相信这个前科累累的人。
推搡间不知道是谁的一掌,把师父推倒在地,头磕在楼梯上,血流了一地。一群人也没想着要他的命,纷纷慌了手脚。他们相互指责对方是杀人凶手。
可是很快,有人像是在说服自己,喃喃道:“这种臭虫早该死了,我们也是为民除害。”
周围的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对,对!像他这种小偷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死了才好!”
“对!死不足惜!”
“死得好!”
于是血不断地从社会的毒苗里涌出,汇成了他们脚边正义的血河,被审判的犯人慢慢失去了呼吸,那个坏透了的老乞丐再也没醒来。
等到原主回到她和老乞丐的小破屋里时,老乞丐一向分外爱护的白胡子和头发,已经染成了暗红色。
原主无法接受,她疯了一样地找到那些人,却也被那些人杀掉。
他们说,要斩草除根。
他们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原主临死前,只希望,她和她师父能够做世界上最坏的坏人,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师父的绝学不要再是偷盗这种小伎俩了。如果想要什么东西,就去明目张胆地抢吧,杀掉一切阻碍力量。
柯柯接收了全部记忆,有些沉默。
到底什么是正义呢?
柯柯头有点疼,她按了按太阳穴,捋了捋思绪。
师父明天就会被那群人找上门,丢掉性命。
她不能坐视不理。那票是她用了的,她今天还吃了他做的饭。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宿主,您想帮就帮吧,本系统自由度极高,更多剧情期待宿主探索。]
柯柯无视了885,自从她接收了原主记忆后,她对原主师父总有亲近感。
[那是系统特意留下的一点原主微弱的情感,以带给宿主更强烈的体验感。]
体验感体验感她可不想要什么体验感。
柯柯叹了口气。
她躺在床上干瞪眼。还有那个新出现的安森,他会死吗?电影里没有具体描述玛丽·肖多会儿把他杀掉的,但也就这几天了。
她得救他。
不然她良心不安一辈子。
柯柯转过身,看着她和老乞丐两张床中间挂的破布。
“怎么,睡不着?”老乞丐突然出声。
“有点。”
“矫情死你吧,还搞大小姐失眠那套。”老头嘲笑她。
柯柯磨了磨牙,这老头真讨厌,明天不管他了自生自灭去好了。
她突然又想,老头也可怜,明天就要没命了,对将死之人,还是宽容一点吧。
柯柯给自己顺了顺气,看着那块破布。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们没钱照明,主要觉得没必要。夜晚总让人情绪纷乱,原主的情绪涌上头。
“我们是坏人吗?”柯柯轻轻地问。
老头半晌没说话,柯柯猜他大概是懒得回答她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屁孩的傻话。
就在柯柯昏昏沉沉准备入睡时,老头开口了,声音嘶哑:“我是坏人,你不是。”
柯柯艰难的把自己从周公怀里扯出来,倔强地反驳他。
“为什么,凭什么你是我不是。”
老头又不说话了。
柯柯慢慢清醒了过来。
“老头,为什么我们要当坏人。”
“……你想当好人?”
“嗳,老头,你会不会其实是个好人,我也是好人,你是个行侠仗义的侠盗,专门劫富济贫……”柯柯的想象力逐渐发散开。
老头无语地打断她:“不会,别想了,我就是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闭嘴睡觉。”
柯柯还不肯停嘴,她有些失望:“噫,没意思。也是了,我上次还见你偷小孩玩具了,侠盗怎么会连小孩都偷。”
“老子是给谁偷的!不是你死活哭着要那个玩具吗!”老头一点就炸了。
柯柯赶紧转移话题:“咱们多会儿搬家?”
“明天吧,我已经拿到火车票了,这破地方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去哪儿?”
老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虽然只瞪到了那块破布:“栖谷镇。”
柯柯沉默了下来。
老头还以为能听到她高兴的尖叫,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小徒弟的崇拜了——结果半天没动静。
老头纳了闷,有些狐疑。
他想,小孩子心性不定,说不准是又有别的什么地方吸引了她,不想去栖谷镇了。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怎么?不愿意去栖谷镇?好我的大小姐呢,您到底想去哪赶紧抓紧时间考虑好了,我还得搞票去呢!”
柯柯鼻尖突然间酸得厉害,眼泪一瞬间溢满眼眶,悄无声息地滑落。
“没有,栖谷镇很好,我很喜欢。”柯柯努力压抑着翻涌着的情感,用平常的声线说。
老头闻言松了口气。
两人都没再说话。
柯柯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放空了脑袋,慢慢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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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柯柯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天才刚刚亮起来,老头已经出去了。
柯柯想简单的洗漱一下,发现屋子里没有水龙头,有个水缸,里面是空的。
柯柯想起来,原主之前跟老头商量谁去打水,两个人都不愿意,于是每次要用水,都悄悄去邻居家偷。但自从他们败露了以后,这些人把水龙头都迁到屋里去了。现在他们用水都得跑老远去河边接水。
……
柯柯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纠结到底是忍着不洗了,还是长途跋涉去河边上。
最终,她认命地拿着盆朝记忆里的那条河走去。
走了十来分钟,她看到路边有个三层大别墅,建的金碧辉煌的,一看就巨有钱的那种。
别墅前面的花园里有个水龙头。
水龙头!
柯柯顿时两眼放光。
想不到她穿越到恐怖电影里,发愁的事情居然是为了两口水,说出去一点也不高大上。
柯柯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大别墅。
有水龙头的人真幸福。
她收回目光,继续走。
“站住!”
柯柯想应该不是叫她吧。
“喂!小乞丐,说你呢给我站住!”后面的人凶狠地喊。
柯柯心里一震,这该不会是原主之前招惹的仇家吧!
柯柯暗暗加快了步伐。
她听到后面的人还在不停地喊她,声音慢慢近了,于是越走越快,最后飞奔起来。
然而她很快就被抓住了。
柯柯喘着气,回头一看。
是那个新的安森。
她不记得原主有偷他的东西啊。
尤里西斯微微喘了口气,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到了两边。
他抓着柯柯的肩膀:“你跑什么跑。”
柯柯想破了头也没想到原主多会儿偷了他的东西,有些烦躁:“那你追什么追?”
“你不跑我追什么追?”
柯柯刚想回“你不追我跑什么跑”,但她发现他们的对话太幼稚了,于是问:“我有偷你的东西吗?”
“没。”
柯柯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掰开他的手,语气很冲:“那你追我干嘛!”
尤里西斯没在意她的语气,说:“我发现了一个事情。”
“什么?”
“你是个好人。”
“……”
柯柯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她都不敢说现在她是个好人,这孩子脑子还健康吗?怪不得昨天能成为作死派接班人。
“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坏人,是小偷,但只有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被误解的好人。”尤里西斯一脸笃定。
“你想多了。”她突然有点领悟到昨天晚上老头的心情了。
她说完后,尤里西斯脸上浮现出几分同情:“我懂。”
???
你懂了什么到底?!
尤里西斯眼里闪烁着不忍:“你是个好女孩,我会带你逃出那个老乞丐的魔爪的!”
柯柯面无表情。
她想,原主大概是把他的脑子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