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擦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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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谦单刀直入，“秋宁，你们家的人很好，我刚好要花钱租房子，为什么不直接租住你家？给你减缓经济压力的同时，我有地方住，还能感受家庭温暖治愈失眠，如果你觉得我越界了，可以直说，我立刻搬走。”
“也不是越界……”
事儿确实是这么个事儿，但有点突然。
杨助理站在卧房门口，“卓总，我已经将半年房租付给刘阿姨了，现在怎么说？需要搬走的话我马上收拾东西。”
李秋宁转向刘桂珍，刘桂珍不好意思地笑笑。
“……”
这是什么办事效率？执行力未免太强了！
卓少谦定定看着李秋宁，“搬不搬，只看秋宁一句话，我本意是一举两得，不能好心办坏事给秋宁带来困扰。”
“……”
爷爷闻声过来，一共四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李秋宁。
爷爷清清嗓子，“小宁啊，你的想法没错，但小卓钱都给了，东西也搬来了，就先住着吧，住几天试试，要是真不合适，咱把钱退回去，小卓再找房子搬走，就当老朋友借住几天，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咱们村里来看病的，去外地打工的，也都会来咱家住上十天半个月，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没那么多讲究。”
“……你们干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住，只是担心你们处不习惯而已，整得我像要把他扫地出门的大恶人一样！”
李秋宁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跑偏的。
卓少谦还是定定看着李秋宁，“所以你愿意让我租住你的房间吗？”
“我妈说得对，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好，谢谢你。”卓少谦终于笑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我妈和爷爷人很好，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说。”
卓少谦笑容愈发深长，“那……以后我就不客气了。”
“行，那我们把东西规整一下吧。”
杨助理问卓少谦：“卓总，需不需要换个大的床？”
卓少谦掀起眼皮，一句话没说。
杨助理与他对视，点头道：“好的卓总我知道了。”
李秋宁站在一旁，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就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卓少谦这个助理挺拔帅气彬彬有礼，说他是助理吧，他格外英武，说他像保镖吧，又多了点文雅贵气，处理事情麻利靠谱，一看就特别上流。
一切安顿好，李秋宁转身去厨房切水果，招呼杨助理和卓少谦随意休息会儿。
卓少谦顺势坐在床上，杨助理束手而站，“生活助理会日常照管住所，以备不时之需。”
“嗯，你处理就行。”
卓少谦要来南华做片区经理，提前半个月派遣了生活助理过来常驻，寻访安排住所，照顾日常起居。
高档公寓，离公司步行十分钟。
住进李秋宁家，之前准备的住所就闲置了。
杨助理让生活助理日常照管，生活助理每天都会去清洁打扫，保证卓少谦随时能用上。
杨助理又问：“卓总，您失眠需不需要安排医生？”
“不需要。”卓少谦声音很轻，却像极薄的钢刃，似能斩风断水。
杨助理心中一凛，“好的卓总。”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卓少谦一个神态杨助理立刻心领神会。
杨助理不清楚具体缘由，但他看得出卓少谦对李秋宁的想法。
此前卓少谦独自来了南华一趟，然后一意孤行到南华做片区经理。
从第一天在路上遇到李秋宁，卓少谦就开始反常，命令司机一路跟随，最后甚至把杨助理和司机赶下车，亲自开车碾碎了李秋宁的电动车。
卓少谦常年四平八稳坐在车上处理文件，性格强势说一不二，没有应酬的时候极其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却在李秋宁面前示弱，显得情绪十分饱满。
种种迹象表明，卓少谦喜欢李秋宁，正在逐步靠近。
很有可能无往不利的金钱对李秋宁作用不大。
否则以卓少谦的身份财力和外貌，完全不需要如此费尽心思。
杨助理猜卓少谦并非真正失眠。
失眠只是提出租住的筹码。
短暂地接触下来，李秋宁全家人如出一辙。
朴实善良，没有半点戒心，平平常常说几句好话就能掏心掏肺。
和刘桂珍交流一小会儿，李秋宁家祖上三代做什么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们从农村搬进来时间不长，没融入周边社交，心软、孤独、热情……
李秋宁切好水果，放在客厅茶几上，朝卧室里的两人喊：“是还有什么没收拾好吗？出来坐，吃点水果。”
“好。”卓少谦应得乖巧，起身往外走，跨出房门的瞬间，脸上同步绽开笑容。
那笑容甚至可以用“甜”来形容，杨助理看得汗毛直竖。
李秋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卓少谦经常这样对他笑。
杨助理象征性吃了两块水果，起身告辞。
李秋宁一家三口留他吃晚饭，一路说到电梯口，奈何杨助理去意坚决。
送走杨助理，李秋宁看时间差不多，问卓少谦要不要一起去拿蛋糕接满满。
幼儿园离得不远，十来分钟的路程。
这个时间点，许多家长聚集在大门口，卓少谦跟在李秋宁身后，一出现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小一班门口，满满飞扑到李秋宁怀里，“小宁爸爸，你给我买小汽车蛋糕了吗？”
“买了，在这儿呢！”
卓少谦提着蛋糕，李秋宁把满满牵到他跟前，“这是我侄女，但一岁多就是我在带了，几乎是我一手养大的，大名李靖乐，小名满满，漂亮吧？满满，来叫卓叔叔。”
“卓叔叔好。”满满今天刚满四岁，粉雕玉琢的，一句叔叔叫的黏黏糊糊。
“满满好，生日快乐。”
卓少谦扯出一个完美笑容，漂亮炫目。
满满却往秋宁身后躲，看上去好像是害怕卓少谦。
李秋宁有点意外，满满一直很调皮，社交恐怖分子，混世魔王的性格，第一天上幼儿园就在一众小朋友中叱咤风云，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满满可能是怕生。”
李秋宁向卓少谦解释，担心满满躲避的动作会让卓少谦心里难受。
卓少谦只是点头，看不出情绪。
晚上。
满满吃饱喝足玩累了，李秋宁收拾她睡下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卓少谦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床上敲电脑。
他刚洗过澡，头发湿沥沥地搭在肩上，还滴着水。
水珠顺着卓少谦洁白的脖颈往下流，李秋宁有点看不下去，“你是日理万机啊，水淋淋的擦都不擦一下，头发要及时吹干，不然对身体不好，你忙着吧，我给你擦擦再吹。”
李秋宁拿毛巾擦拭掉卓少谦脖子上的水，揉搓着发尾，嘴里碎碎念。
“不爱打理还留这么长头发，又厚又多，不吹的话一小时都干不了，得亏你不是女孩儿，不然痛经痛死你。”
李秋宁习惯了给满满吹头发扎小辫儿，轻车熟路打开吹风机，修长的手指穿过卓少谦发丝，动作轻柔，一边吹一边轻轻挠拨。
卓少谦手顿住，李秋宁指尖或轻或重擦过他的头皮，每一次都像是能带起一股电流，酥麻之感流窜至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高中时洗澡出来，李秋宁也给他擦过头发，擦过背上的水珠……
只不过，擦的比较潦草，李秋宁拿自己用过的毛巾，在他头上背上胡乱搓抹……
沾了水的毛巾迅速冰冷，他只感觉血液沸腾头脑发昏，甚至有些耳鸣。
自从和李秋宁分别，卓少谦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时隔八年，相同的感觉再次袭来，比当年更加汹涌，依然是因为李秋宁。
李秋宁给卓少谦吹干头发，触感丝质顺滑，忍不住捋了几把，“哇塞……发质真好！”
“秋宁……”
卓少谦声音暗哑，侧身抓住了李秋宁在他头上扒拉的手。
李秋宁冷不丁被卓少谦抓住手腕，干笑着抽手，“哈哈……我就是摸着滑溜。”
卓少谦盯着李秋宁修长的手指，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你对别人是不是也这样？”
想到李秋宁会对别人这么亲密，卓少谦产生了把这双手绑起来的想法。
李秋宁挣不开，干脆任由卓少谦攥着，立刻滑跪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礼貌。”
在别人头上动手动脚，确实不太合适。
卓少谦顿了顿，松开李秋宁手腕，“你给别人吹头发也这样吗？”
“我就给满满和你吹过头发，我有事儿没事儿都摸满满脑袋，叔叔摸一下侄女的脑袋怎么了？”李秋宁理直气壮。
“噢。”卓少谦继续敲着电脑键盘，笑笑，“没事，睡吧，晚安。”
李秋宁钻进被窝里，“你不睡？”
“我还有几封邮件没回。”卓少谦回头看李秋宁，“你睡吧，我去客厅，不吵你。”
“别啊。”李秋宁掀开被子一角，“大晚上外面没开空调还挺冷的，这才九点，我平时没那么早睡，你吵不到我，上来盖着被子再回邮件，别冻脚了。”
“好。”卓少谦没有一秒犹豫。
卓少谦处理完工作邮件，李秋宁已经睡过去了，嘴唇微张呼吸均匀，隐约能看见雪白的牙齿和粉红的舌尖。
看了许久，卓少谦满眼痴迷，拇指落在李秋宁唇上，轻轻抚弄描绘唇纹。
唇瓣柔软充满弹性，随着指腹动作变形，往深处探，温热湿滑的潮气沾染指尖。
直到李秋宁皱眉偏头，卓少谦被迫收手，下床去了洗手间。
良久回转，关灯躺下，闭着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李秋宁，整个人紧紧挨在李秋宁身侧，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擦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