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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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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旧靠着沙发,闭目养神,手机里发来的消息震得他大腿微麻,视线望向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让他觉得心里有了温度。
他揉了揉太阳穴,艰难的掏出手机,亮度刺痛了眼睛,the k的群聊有三十多条未读信息,韩旧挺纳闷,是谁把他拖进去的,这个貌合神离的组合早在几年前就形同虚设,各奔东西了,看着刑让和凌穆你来我往的信息,他头痛欲裂。
他把群聊设置成了免扰模式,从微信退了出来,又给柯斯兰打了个电话,美其名曰报行程,实则是让她别搞定位监视这一套。
收了线,他又和戚澄约了明天的时间,交待他带一些东西,一股香味钻进鼻子,韩旧闻香寻人。
这个房子是屈临风给姜伪找的,丰盛大餐他是不会做,但独立生活的技巧一样没落,下个厨房煮个面他还是会的。
韩旧看着端着面迎面走来的人,视线有些模糊,他记得大学那会,姜伪每次窝在创业园里画设计图的时候,他也会殷切的给他泡泡面,甚至亲自喂他,那段时光虽然难忘,但所幸都是回忆了,如今他们都以成熟,拮据的生活都被时间磨平,所有棱角都已粉碎。
“怎么起来了,快过来!”
韩旧置若罔闻,眼神迷离的盯着姜伪,后者以为他梦游呢,又加大音量,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韩旧一把捉住那只修长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姜伪有些挣扎,“没洗呢!”
韩旧强势把人捞过来,紧紧的抱着,嘴里呢喃着:“你以前也是这样,我记得你总是让我不要吃泡面,还说以后挣钱了,天天给我做大餐!”
姜伪有些恍神,过去的事他有些记不清了,而且虚实不明,可话从韩旧嘴里吐出,他知道,他们以前一定很相爱,否则不会说出那么傻的话。
“对不起啊,现在也没能给你做大餐,清汤挂面,将就吃吧!”
他的手拍了拍韩旧的后背,安抚着这头受伤的狮子。
韩旧乖巧的被带到桌子旁,在姜伪的监督下吃了一大碗,连汤都不剩,听话得不行,眼巴巴的等着姜伪给他擦嘴,最后得到了一个亲亲的奖励。
这样的日子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了,无边的孤独寂寞,空荡荡的房间,冰冷而无情,但他都一一克服了,用尽全力换来了今天的温柔乡。
“别闹!”韩旧从背后覆上来,抱着姜伪不撒手,手里的动作停滞了半刻,才匆匆忙忙的继续。
冰凉的手指,贴着韩旧发烫的额头,冰得他一激灵,姜伪原本才是要索抱的那个,可偏偏今晚的韩旧软得不行,时时刻刻粘着人,这副样子与平日里酷拽的风格大不相同。
“衣服我都放浴室了,去去酒味,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飞。”
韩旧一向听话,他勾头在姜伪颈窝蹭了蹭,手指摩挲到那个牙印处,微微的发抖,姜伪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温声软语的哄着:“不疼,不要自责。”
两个人像受伤的动物抱团舔舐伤口,互相安抚着。
这一晚,韩旧睡在了隔壁的客房,他得到了姜伪的晚安吻,缠着姜伪给他讲故事,听着他的故事入睡,马不停蹄的去梦里寻找那年夏天的白衣少年。
姜伪看着疲倦到了顶点的韩旧,心疼的在额前印上一吻,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星期,如果算上《岁月如歌》录制后的那个夜晚的话。
他望着熟睡的人,想起了星辉颁奖礼,那是他第一次涉及了心里禁区,那一晚他吃了很多止疼药,都没有控制住,那张脸仿佛恶魔一般从心底无限扩大,充斥着他的记忆。
他不知道,他们的过去是如何热烈,但韩旧的现在和将来他都必将参与。
少年带着真挚的感情而来,强势入侵他的宇宙,心里顺从本能的去爱他,忘记的感觉再次熟悉,那种仿佛早就情根深种的感觉又回来了,此刻他是幸福大过于迷惘。
韩旧脸上的绒毛在他手下归顺,姜伪怎么都看不够,这张安静的睡颜,被主人永远定格,姜伪心里的那些疑问仿佛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过好当下才是他的心之所想。
回到房间,他看着韩旧的睡颜,脑海里试图寻觅但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身体诚不欺他,一个模糊的影子由记忆的深渊踏步而来,他在潜意识里组装了韩旧的脸,仿佛心里丢失的那个空位就是属于他一般,心满意足的代价就是头痛欲裂。
姜伪顾不得寻摸影子,忍着痛打开了抽屉一连吞了几片止痛药,最后脱力的蹲在床边,额头布满了细汗,脑海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第二天,姜伪是被手机吵醒的,他摸过来一看,已经九点了,他慌张的下床,继而打开了隔壁的房门,里边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仿佛这里从没来过外人,他有些失落的退了回来,本想给韩旧打电话,却一眼瞥见了冰箱贴上的留言条。
“我走了,等我回来,男朋友留。”
姜伪捏着纸条,恍惚的笑了笑,又贴回了原处,这才慢条斯理的洗漱。
韩旧自然置身于大山之中马不停蹄的拍摄,姜伪仍旧东奔西跑的忙着屈临风的新电影,期间《归途》在国内上映,引发了一股热潮,作为主创的姜伪,几天之内涨粉无数,一时间提起姜伪无人不晓,无人不晓,这势头都马上要赶超罗素云了。
韩旧回来那天,没有通知姜伪,原本打算给人一个惊喜,谁知阴差相错的错过了,姜伪跟着屈临风去了海市路演,好不容易有了两天休息日,他想好好的陪着姜伪,好不容易等着人回来了,没等小别胜新婚呢,人又被屈临风叫走了,韩旧气不打一出来。
不间断的赶通告,让韩旧有了三天的假期,离the k线上回归也仅剩半个月了,这天,柯斯兰让他去一趟公司,他一早跟姜伪说了一声,便不紧不慢的去了。
纯娱会议室里齐刷刷的坐着一众高层,柯斯兰见着人来,立马把人按在了凌穆身侧,韩旧立刻明白这次的目的,他忍着脾气,漫不经心的听着。
他偷偷的在桌子底下和姜伪闲聊,问他吃什么?在干什么?有什么有趣的事?脸上不时的露出憨憨的笑容,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们这位摇钱树有情况,柯斯兰最近带新人,对韩旧是属于放养状态,所以对于他和姜伪的事,她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形状。
眼下the k的回归才是大事,可如今组员发展参差不齐,咖位不同,自然档期也协调不过来,韩旧成了组合里的不可控因素。
会议开了一半,丁铭哲才姗姗来迟。
周围瞬间安静,韩旧一抬头,昔日队友的目光定定的投射在他身上,时间如水,逝去无边,在对方眼里,韩旧成了高不可攀的顶流,而丁铭哲的自大狂形象也有所改变了。浑身散发着稳重,坚毅。
“铭哲来了,快坐下!”柯斯兰见缝插针,接下来的会议内容,韩旧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故意错开丁铭哲的视线,瞥像窗外。
难熬的会议终于结束,韩旧一刻都不想待,可没等他转身,一旁的凌穆紧紧的拉住了他,“大家聊聊吧!很久没见了。”
韩旧和丁铭哲不对付,是队内众所周知的,大事面前他们分的清轻重,私事他们一概不过问,这几年都是各忙各的,大家很少有时间聚一聚,今天难得大家都在,刑让作为老大哥,很想大伙联络联络感情。
韩旧对这个组合的感情说到底也不浅,当初一起挥汗如雨的日子,一块站在台前的风光,幕后无数个日夜的苦练都让他记忆犹新,他不想因为一个人而割接了队员的感情,最后和刑让对视了半天,凌穆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松了口。
“时间地点发我吧,我回去睡一觉,晚上见。”
说完,嘴角努起了一个艰难的笑容,朝背后挥了挥手,消失在了会议室。
“放心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他不是那种计较的人。”
凌穆拍了拍丁铭哲的肩膀,让他放宽心,丁铭哲难为情的笑了笑,一块离开了会议室。
韩旧最后还是被柯斯兰留在公司,山里拍摄的综艺已经结束,而且《岁月如歌》的录制也已经接近尾声,每一期的播放,都给他带来了不少的热度,隔三差五的上热搜的男人由他变成了姜伪,一向低调的输出,给他维持了良好的人设。
现下手里有个民国剧本挺不错,他是一番,柯斯兰和一众高层讨论过后,觉得卖点很好,很可能会小爆,在一众抗战剧和古偶剧里杀出重围,所以今天把韩旧留下来,就是象征性的问问他的意见。
“我看了一下,你手里除了代言,杂志,几个综艺也快到期了,后期这些节目都会陆续播出,热度可以维持到你拍戏的结束了,the k的回归,档期已经给你空出来了,下半年可有得你忙了。”
韩旧看着经纪人欲言又止,他知道现在他的选择权还不够自由,很多的身不由己,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营业。
“兰姐辛苦了,剧组那边你们去谈吧,到时候剧本发我看看,今天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组合的事,你就正常配合炒一炒,把热度炒起来,搞一波回忆杀,现在圈内组合层出不穷,要想再次在圈里拥有一席之地,营业是必不可少的。你,我不用担心,可你想想凌穆他们,这些年他们也不容易。”
韩旧觉得头疼,他苦笑的望着喋喋不休的柯斯兰,欣慰的笑着安抚:“兰姐放心吧,我有分寸,大的方向你们来定,我负责配合就行。”
“你啊。”柯斯兰看着这个大男孩笑了笑,看着人走到门边,她突然想起姜伪的事还没问,正想开口,戚澄探头进来,打断了她。
韩旧一边低头发信息,一边在戚澄的叮嘱之下消失在了纯娱的大楼门口。
丁铭哲看着离开的人影,若有所思的拧了眉,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靠近,深吸了一口气,他切换了个表情,转身猛的扎进了刑让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