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颠倒我轻笑》贰无良

7、有伤也要继续练习

　　“咳咳……咳”凤临醒来便咳血不止，她意识清醒了一阵之后，片刻便再次失去意识。

　　“主上，药抓回来了。”猎提了一包草药进了小木屋，迟语在给女童针灸。猎也没打扰，直接架起来了火，开始煎药。不一会儿，便传出阵阵药香。

　　“把药给我。”迟语接过猎煮好的药，端着药碗，把凤临轻轻扶起，把药一点点的灌进去。

　　猎确实没想到……迟语会把人照顾到这种地步，他对迟语了解虽然不多，但是他在这人身边总是看不到人情味，永远都是兴致缺缺的样子，这次，这女童是怎么引起他的兴趣了？

　　凤族人的心脏……还是有凤族利益可得，还是人间那边的主导者？

　　可怜的是这少女了，猎总觉得迟语的关心，并不算什么好事。迟语不过是一时兴趣，但是那孩子却是半个人生。

　　“猎，让你去梅花山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主上，有几样尚且找不到。”

　　“人间岂牙湾的浮萍果，蓝海的鲛族鸾花，星月坻的无味素，羽族的绒蓝羽，赤江的冰霖叶。”

　　“……人间浮萍果可遇不可求，若是出发，便先寻找鸾花，无味素，冰霖叶，绒蓝羽。”

　　“主上……绒蓝羽让我去寻便可。”猎自告奋勇，也希望帮上迟语的忙。这么多的珍宝不仅相隔千万里，还需要与守兽斗法，略有麻烦。

　　“你？算了吧，就你在羽族的人缘，怕是还没进界，便被用箭射死了。”迟语嘴里的话玩味。

　　猎汗颜，虽说是这样，但是他还是能冒这个险的。

　　“你还是好好的当运输队吧，此次寻药也可锻炼凤临一二，无需担忧。”迟语拍拍猎的肩膀，表示让他放心。

　　猎知晓无法改变迟语想法，便应迟语所说了，凭迟语的本事，只是这些珍宝，麻烦些罢了。

　　“主上若需帮忙，唤卑职便可。”猎拱手，话毕，便旋身为鹰，直冲云霄而走。

　　迟语进屋内看凤临，女童已经转醒，有些略微迷茫，听到声音，霎时转头紧张的眉头紧促，看到来人是迟语，又慢慢放下了眉头。

　　“你之前伤势未好，又与虎搏斗，伤及经脉。如果要治疗经脉，我们需要上路找几味药。在此期间，最好别动用任何灵力。”迟语向凤临解释其伤，句句无实，把真相掩的点滴不露。

　　偏偏凤临无比信任。
　　与魔鬼的长期交易，可没什么好处。

　　――――――
　　半月后……

　　“起来，你的伤已无大碍。”凤临的身上还多处缠着绷带，并不像无大碍的样子。

　　“还要跑步吗？”凤临起身，问道迟语下步如何，也没反驳什么。

　　“练剑，今日学绵雾剑法。”

　　凤临正欲拿起木剑却被迟语阻挡，迟语递给凤临一把软剑。

　　“绵雾剑法只能用软剑。”凤临接过软剑，迟语又拿出一把软剑。

　　迟语挥剑，一招一式慢慢讲解，很细致很清楚。

　　凤临学的很快，到下午时便已经能舞出一半，若不是伤势阻碍，她能解出大半。

　　初见云开，雾起晨渐，万物化，绵雨林细……挑云迢迢，雾散云消

　　28式剑招，每式剑出必伤人，招招刺要害，每式绵软如若花拳绣腿，但暗中杀意渗骨。

　　――――――

　　三天后……

　　“万物化。”
　　“挑云迢迢。”
　　“雾散云消。”

　　女童红衣赤尾，衣袂翻飞，动作间袍上金凤流光闪烁，每挑每起每式，漂亮利索。

　　迟语看着凤临那年幼的身形，忍不住勾唇。

　　“停。”他拿起旁边软剑，利落起身。凤临听到声音，也便停下练剑，等待迟语下一步吩咐。

　　“和我对练，我只用绵雾剑法，你可以用任意剑招，记住，你此刻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了我。否则，就是我杀了你。”迟语的每字每句都无比认真，语句里还含着阵阵冷意，凤临也认识到迟语没在开玩笑，可是……
　　以迟语的能力，她可无丝毫把握破一招。

　　“放心，我把力量控制在和你相似。不过就算我控制到与你相似，以你现在的能力，可能还动不了我丝毫。”

　　这戳到了凤临的痛处……
　　她已经不能再用灵力了，从小，她便是被族长誉为“凤族辉煌”，她的翅膀刚刚幼化，就被那些兽族人砍下，千古名卷她读过的诗书百篇，到如今能用上多少，迟语教她了如此之多，她也知道，为何自己之前从未接触过，她不愿意承认，她也不想深究。

　　况且，她深切的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出剑。”迟语神色淡淡，表情里皆是冷漠。

　　凤临立刻旋身，一手后撤保持平衡，步伐轻盈，软剑凌空上挑，近身直刺，此为试探，只见迟语撇剑挡招，软剑相击，发出刺耳之声，旋即迟语下压侧旋而上，凤临后撤躲避，转脚悬身侧劈。迟语出剑虽是软剑，凛冽剑锋丝毫不逊，上挑抵剑侧身悬缠，乃挑云迢迢，凤临后扫欲破剑式，迟语撤剑锋右出直侧颈间，杀意渗溢，凤临后退不及，剑法全无，护颈心急却晚半分，“噌唥”一声，霎时，凤临只觉血脉暂停，外感却是风雨浪平青丝微动。

　　脖颈丝丝疼痛，应是只留下一道红印擦伤，她抬眸便见迟语杀意凌然，寒意逼人，凤临汗毛直立，这人……是认真的，那一剑的杀意冷到彻骨。若是她没来及改剑道，怕是如今她已经命丧黄泉。

　　迟语收回剑，后退数步，一样的姿势，姿态发型丝毫未乱。

　　他看向凤临，如同看向待宰的牛羊，无情无感，嘴中依旧是两字，“出剑。”
　　这两字冷到彻骨，渗透出那黑夜里极致未知的恐惧。

　　轻摇上摆，步伐乱中有序，绵雨林细主要式是步伐和缠剑式，红衣走若轻蝶，优雅如雨中漫步，衣袂飞舞间无不眼花缭乱，猎出一抹惊艳来，剑声破晓，刺眉间而来。迟语倒是不慌不忙，像是无聊的猫儿逗弄待死的小鼠。右手起剑后仰抵挡，剑右撇化对方力道，退半步，剑式便弱甚许多，趁此刻剑挑，雾散云消，杀意顿散。
　　两剑相击之声，噌噌入耳，两人你招我式，每次都压的凤临接招自顾不暇，迟语却是每次都如悠悠漫步。迟语剑缠实属太过猛烈，剑中杀意让人胆寒，此招若不破，便是必死无疑，凤临极速后撤，迟语剑锋却始终不退半分，直至凤临无可退路，凤临硬让两剑相击，手顿时被震的发麻，握剑之手使不出力，乃大忌，迟语顺剑而滑，剑刃向上，凤临可顾不得如何，必要挡下他的下一招，转守为攻。

　　“噌唥”的剑击声不断在林间回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接连不断的剑击声昭示着有人在进行一场恶战，林叶被剑声震落几片，相击之声依旧没停，气氛之紧张让人丝毫不敢喘息。
　　一身闷哼，剑入骨之声断了相击声势。

　　那一剑进入皮肉，本就遍体鳞伤的躯体似乎也不多这一下。凤临身上全部挂彩，那身鲜红的衣袍被大块染成血黑色，刚刚左肩受伤，她的右腿也被划伤，伤口深入没骨，身上没有几处完好的，连脸颊都被划伤，在左眼下，和白皙的肌肤相称分外显红，还在不停歇的冒血，看来伤口颇深。

　　迟语从她左肩中抽出剑，凤临只是闷哼了几声，一句话也没说，如此疼痛连叫一声都没有，倒是让迟语满意。凤临扶着地，脚步踉跄的爬起，嘴角不停渗血，痛苦之声不过全压碎到喉咙间，不愿透露半分。

　　迟语收了剑，走近那还在努力站稳的女孩，她的右臂也受了剑伤，有些拿不稳剑，在手里有些发颤，还是紧握着剑柄。
　　她抬眸对上迟语的眼睛，眼神里都是不甘，那种要食人血骨的猛兽一样的眼神。

　　迟语勾唇笑半分，与凤临的浑身带血相比，他依旧如往常一样，一身蓝白银袍，除了沾上几滴凤临的血，依旧一尘不染。

　　他抬手摸了摸凤临的头，俯身，像是在哄什么大型凶兽一样，声音低沉，藏着笑意，轻声道，“该回去了。”

　　凤临微微愣神，眼神中的杀意慢慢退去，那一身的戾气尽数收完。

　　凤临轻咳了几声，又吐出几口血，她直觉自己肺部一阵火辣辣的痛楚，应该是旧伤复发了。她抬头看向迟语，迟语已经站好身子，转头离开原地。凤临一步三巅的跟着，几次无力跌倒在地，凤临却还是不甘示弱，几次站起，几次跌落，还是紧跟着迟语的步伐。

　　迟语并未回头，但是步伐却甚慢。
　　他心中在想，这个孩子未来必惹江湖一阵风雨，与他对招时，进步之快全然惊诧他，果然如此训练，她的进步会最大化。假以时日，若是治疗好凤临的灵锁咒封印太久的根骨，再破了灵锁咒，那，这孩子……不仅那些仙族忌惮三分，怕是连羽族都不敢惹的家伙。

　　也怪不得……凤族一群迂腐的老家伙把这孩子给封闭起来了。他们想江湖和平，他迟语可没想过，这江湖啊……越乱越好，越杂可是越有趣啊。

　　不过让迟语不大明白的是……既然凤临从未学过术法，那凤族的一群家伙为什么还给她下了灵锁咒呢，有些多此一举，若是为了双重保障，可不过是一介孩童不必要如此防范吧……

　　总觉得……凤临身上还有更多秘密迟语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