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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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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最里的更衣室中,陆文跪在地上,专心地办事。
纪恒陪同她去把文件袋放进银行保险箱里,一切都出奇地顺利。回来路上经过商场,纪恒问陆文要不要买新衣服,结果两人在试衣间里擦枪走火。
“你走的火,你得负责把子弹销毁。”
纪恒抚摸着她的头发,陆文能这样跪在他面前乖乖地给他做,无论多少次纪恒都觉得是做了场最极致的梦,陆文的活干得比他梦里漂亮多了。
最终她动了动喉咙,痛痛快快地吞咽下去。
两人带着试好的衣服去结账,随后出了商场,陆文坐进纪恒的副驾驶里,纪恒又扳过她的脸吻了一番,继而开车回家。
“你先上楼吧,我还有个饭局。”
纪恒把她送到楼下,摸了摸陆文的脑袋。
“不要喝醉了,我在家等你。”
“知道啦,我的好老婆。”
“快去吧!”陆文挥挥手送别他。
陆文的身影渐渐在后视镜里消失了,纪恒将视线移回来,方向盘一转,向着另一边驶去。
车缓缓地开上高速公路,纪恒点了根烟放到嘴里,拿起手机拨通了个熟悉的号码。
“喂?”那边是冷峻的男音。
“顾哥。”纪恒咬着烟,声音有些含糊。
“事办妥了?”
“嗯。”徐徐的烟雾撩起,从车窗留的空隙飘出去,纪恒打开副驾驶坐的储物箱,牛皮纸的厚文件袋躺在里面:“您那份文件被我调包了,她不知道。”
“干得好。”顾昭竟然是难得夸人一次,冷如冰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纪恒狠抽了一口烟,呛得他肺里生疼。
“对了,你没有和她走太近吧。”
“没有,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那就好。”
陆文这天晚上在家等了很久,纪恒都没有回来,拨电话也是无人接听。陆文把饭菜反复在在锅里热过几遍,最后她也没心思再弄了,只焦虑地等候着。
直到凌晨五点她窝在沙发上,坚持不住地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多她被冻醒,窗外竟有春霜微微,凝结在玻璃上。今天沈也冰家亲戚结婚,店里不开门,她不用上班。陆文很担忧地又拨了一遍电话,忽而听到楼道里有手机铃声响起。
陆文立即想也没想,跑过去打开门:“纪……”
门外那张熟悉的人脸让她脸色骤然一白,陆文当即就要关上门,门却被他的手挡住。
“陆文。”顾昭那双冷冰冰的眼望着她。
“顾……顾少……”陆文下意识就想找身边有什么能自我防卫的武器,可惜没有。
顾昭那高大结实的身躯走进门来,房间立即显得小了。也是这一刻,陆文越过门的空隙看到他身后的纪恒。
一瞬间有无数念头划过陆文的脑海。
陆文用颤抖却又极力想要反抗的声音对顾昭说话:“顾少,您忘了您有什么在我手里吗?”
“你是说这个吗?”顾昭举起一只文件袋,里面的文件被抽出来两篇,上面的内容陆文一眼便认出来。毫无疑问这正是她原本应该放进保险柜的。
喀的一声,再寻常不过的声音。陆文身旁很多人都抽烟,她对这个声音不陌生。
“……”陆文眼看着那份文件在她面前被打火机点燃,随后熊熊燃烬。
“纪恒,你带他们出去。”
“是。”陆文也同样眼看着纪恒平静地对他点点头,随后带领顾昭那些其他的手下离开了此地。
门被关上。
陆文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跑,却被顾昭轻易地抓住,随后她感觉到有把枪指到她后脑勺上。
顾昭冷冷地对她道:“不想□□到瘫痪的话,就不要反抗。”
陆文觉得她全身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冷的,她脊背上的汗好像下一场雨似的,冷得她颤抖。
陆文再没跑出去半步,她就被顾昭按在这块地板上,随后没有适应,顾昭唯一做的事就是往她嘴里塞了块沙发罩,防止她把舌头咬断。
“你就是这样勾引陈岚的?”顾昭喘着粗气,陆文只觉得痛,痛得要把她从这皮囊里剥离似的,她第一次都远比这好上十倍。
“被顾少干的爽吗?啊?”
陆文嘴里的沙发罩被扯出去,她脸扭曲,惨白,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咬着牙道:“不舒服!”
陆文那天还是哭了。
她捂着脸,撕心裂肺地哭着,陆文绝望地问他:“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顾昭也气得两手颤抖,从知道陆文被陈岚碰过后,他每天想起这件事就是一种折磨。
陆文赤身倒在地板上,顾昭坐在一旁,灰蓝色的眼冷冷地望着窗外。
“跟我回去,你住在之前的房子里,每个月我会给你钱。”
“……”
“我没有在跟你商量。”
“……”
“说话,你哑巴了?”
“……”
顾昭终于忍不得,枪口抵到陆文脑门上,他眼圈通红:“再不说话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陆文终于有所举动,她闭上了眼睛。
那把枪最终哐地落到地上,顾昭将头抵到自己膝盖上,紧紧地咬着牙。
两人各自蜷缩着,像一扇无形的屏障将彼此孤立,像两条金鱼各居一角,绝不产生交集。
陆文这晚被带回了奥斯维辛,在顾昭的车后座里,她就如要严加看管的杀人犯,手脚都拴着镣铐,即使这样顾昭都怕她跳车似的,她身旁那扇车门牢牢锁着。
至于在沈老板那的工作,出租屋,她的生活用品,还有跟其他人的交集,纪恒应该都会去打理吧,连自己那狭窄的交际圈都分享给他,就是有这样的方便。
小房间的门在她眼前打开,陆文胸口顿时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有个声音在对她说,你看,你还是没有逃出去。
铐子解下,她被锁到里面,其余人都离开。陆文看着没被动过的房间,连小植物和鱼都很活泛,就好像只有这里的时间静止了,一切维持原状。
她忽然想起陈岚曾经对她说。
“我们一生都活在牢笼里。世界是人的牢笼,身躯是灵魂的牢笼。”
是啊,既然人生来就不是自由的,她又何必离开她的铁笼。当初想要逃跑,不过是她一时接受不了被算计,现在矫情劲过了,兜兜转转她还是回了这,或许她将在此处终结一生吧。
又或者过一两年,顾昭玩腻了她,就能放过她了,说不定以顾昭身旁莺莺燕燕的程度根本用不上一年。
陆文去浴室清洗身体时,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可当她走出浴室,看到坐在她房间里的人时,却仍觉得全身冷嗖嗖的。
陆文从没想过,纪恒那份高薪工作的老板竟然就是顾昭。
“文文。”纪恒手里是替她拿回来的衣服,还有些其他小玩意:“换件衣服吧,你身上那件有些脏了。”
“出去。”
“成天待在这也没意思,我拿了个电脑来,虽然不能给你联网,但我下了些电影。”
“出去!”陆文望着他,几乎是竭尽全力才忍耐住恼怒,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本书,险些就要丢到纪恒身上。
“……”瞧到她失态的模样,纪恒竟露出笑来:“这么恨我?看来我在你心里很有一席之地啊,我比得过他俩吗?”
“……”陆文不想和他说话了,她走到房间的角落里蹲下,用双手抱着脑袋。
纪恒却是直接走到她面前:“我说把衣服换了,我不想看见你穿和他做/爱时的衣服。”
陆文抬起眼,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纪恒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贴近讲话她讲话时,陆文能闻到他口齿间淡淡的烟味,她其实连纪恒抽烟都不知道:“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来骗你。他甚至可以绑了别人要挟你交出文件,顾昭之所以没这样做,是觉得你威胁不到他。”
纪恒说着话的同时,已经替她将衣服解下来换好,陆文就好像个木偶般任他摆布:“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将你带回这里,我做的也不过是让他早些得知你的下落,即使我不说,他也不难查到。”
“……”
“现在的我还无法左右他,但他的位置我早晚要坐。到那时谁也不能阻止我爱你。”
“出去……”陆文的声音虚弱而无力。
纪恒笑了声,扳过她的脸蛋,吻着他挚爱的恋人,跟着才站起身离开。
当晚顾昭没有再来找陆文,她在房间吃过晚饭,即使是昨夜为等纪恒只睡了一个小时,她这一晚也注定很难入眠。
陆文翻身,望着被铁栏杆隔开的夜空。看了一会,陆文忽然起身,把悬挂在窗户上的风铃解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再也不要谈恋爱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