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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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赶到时，看到的是瘫软在地的优姬，和窗户边面无表情的浅。
优姬怔怔地望着自己手上银色的枪，红色的眼眸大睁，惹人怜惜。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零温柔地扶起优姬，紫色的眼直直对上浅的，有着明显的厌恶。
那样的眼神，让浅微微一怔。那是……和一缕相同的面容。
枢迟迟没有开口。在看到零和优姬消失在昏暗走廊尽头的身影时，突然缓缓走向浅。
血色的眼眸，安静地望着浅有些惨白的脸。
修长的手指还未来得及触及她的身体，一股鲜血就忍不住从她的嘴角滑落。
很快，她的左胸口的衣服，也染满了红色。
她的皮肤愈发苍白，近乎透明。纤细的身体向着地面倒去，像是失了灵魂的傀儡，只剩下零散的躯体。
“是血蔷薇枪吗？”枢将浅扶住，手掌轻轻往她的体内注入力量。
“嗯。不过，她是被控制的。”浅无力地动了动唇，微弱的声音飘渺如风。
“学园内，有新生么？”
“有。不过因为是日间部，所以……”
“谢谢。我自己去。我知道，来的是谁了。”浅捂着胸口，又咳出一口血。“我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弱了吗？”
“浅，你为什么要和她僵持着。直接打昏她就好了，不是吗？”感觉到她体内力量的空洞，枢眼神一厉，“她就快要苏醒了……你的力量，恐怕会被她所伤。”
“哈，那我是该回元老院，让他们把我关回那里？”浅的表情僵了僵，最终转回了自嘲。“即使会陷入永恒的睡眠，我也不后悔我的选择。”
“……为什么？宁可伤害自己，也要保护她？”敏锐地察觉到她在转移话题，枢却毫不顾忌地指出。他，想知道答案。
“因为……”浅的脸上漾开一个甜美灿烂的笑容，“因为她是枢哥哥最在乎的人啊！”
扭转局势，是她唯一能做的。多年前她耗费全身一半鲜血只为帮助李土复活枢，并非是为了李土。
何况，自己答应过姐姐，要保护一缕。所以，又怎能让他死去？
没有零，她一样可以战胜李土。
‘对于预知未来的能力者，善良永远是悲哀。小浅，你的生命里注定只有悲哀。’
朦胧间，她想起了NANA——她的导师——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NANA，那个时代最强大的预言者，她教会了自己很多。
自己在回家后，便被关了起来。
看来，她的遗言，果然没错。
“小浅，孤单么？”
潮湿的空间，冰冷坚硬的铁栏。
“我不孤单。因为有闲姐姐在啊……”银白色缎面的和服在幽暗的地牢里散开小小的光，泛起诱惑的淡蓝。银发的小小女孩抬起头，眼眸里是纯粹的信任。“只是……这里太肮脏了。”
“这是我们的命运。”两层阻隔之外的女子，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和瘦削的身形很是相得益彰。“小浅，你饿了吗？”
“饿？”小女孩忽地笑了起来，干净且妖娆。“我不饿。”
“不要骗我。”很想触摸妹妹的脸颊，却无力。她是绯樱家族的异类，连身体也一样——母亲是人类的事实决定了她必须靠鲜血活下去，但却奇异地拥有愈合和纯血种——包括其带来的力量。“一周了。”
“我真的……不饿。”女孩轻轻拉起衣襟，瘦弱的手臂与宽大的袖口是那么的不和谐。细嫩的皮肤上有着深深浅浅的伤痕——确切的说是洞。“我不饿。”
“小浅……”女子素白的面容依旧平静，只是那双粉眸凝视着那幅画面，缓缓地闭合，又睁开。
女孩放开了手，袖口瞬间滑落下来，遮盖住了一切。她不敢去直视那双瞳，只因为里面的忧伤，只有她懂。而那份忧伤，正一点点把她的心吞噬。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