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 月缺》弁天嵬

9、第 9 章

　　“请到搭往英国伦敦编号为BA038飞机的乘客到九号登机口办理登机手续……”空荡荡的大厅上回荡着广播冷冰冰的话语。佳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拿着小包，向登机口走去。

　　别了，韩国……

　　别了，丝草……

　　别了，苏易正……

　　快步走到通道口，递上自己的登机证。

　　“秋佳乙小姐吗？”机场的工作人员看到登机证后，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正常，有礼貌地问着。

　　“呃，是的。”

　　“不好意思，您的登机证有点问题，或许请您到贵宾室等候一下，我们帮您重新出一张登机证。”

　　皱着眉头，佳乙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那能不能赶上这趟飞机？”

　　多留一分，感觉便会多一份牵挂，害怕才刚筑好的防线又会溃败。

　　“我们尽量帮您安排。秋小姐，请到这边来。”说完，引着佳乙来到了贵宾室，待佳乙走进去后，礼貌地关上门。

　　侧了侧头，佳乙觉得心里堵得慌，像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哪知在转身后，却被惊住了。

　　“你又想一声不吭地走了吗？”苏易正臭着一张脸看着佳乙，泛白的指关节看得出他此时正在极力地忍耐着。

　　不自然地挤出笑脸，佳乙试图打哈哈地混过去：“呵呵，你早啊！”

　　苏易正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佳乙的面前，仗着身高的优势将她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愤怒地看着她。

　　自知理亏的佳乙垂下了头，躲避着易正炙人的视线。

　　“看着我。”声音平淡，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闭着眼睛，深呼吸一下，佳乙抬头看去，原本以为会对上一副噬人的眼睛，可是她看到的只有受伤的表情。

　　“你就那么愿意丢下我一个人吗？”声音中满是被抛弃的伤害。

　　‘不是的……不是的……‘纠着眉，佳乙在心底大喊，然而表面却表现得波澜不惊。

　　慢慢地把头靠在了佳乙的肩膀上，去平复着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

　　害怕失去的恐惧在发现佳乙又一次不辞而别后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压得易正差点又疯了过去。直到在智厚的提醒下查询了航班的信息，匆匆赶到机场以自己的人际关系让佳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才感到点点的安稳。

　　感受到易正的身体正在不自觉地颤抖着，佳乙的泪刷地涌了出来，抱着易正，心疼、愧疚地一直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用……”吸着仿佛带有神奇安定作用佳乙独特的馨香，苏易正说道。“说多少次‘对不起’也填补不了你消失的五年在我生命中造成的伤害，那痛苦你了解吗？”

　　“我了解，我也很痛……痛入心扉……”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佳乙尝试着用正常地口吻说着。

　　“小傻瓜，你就那么喜欢自虐吗？要是真的那么痛，就回来……”仿佛要将佳乙揉进自己的体内，易正喃着。

　　“可是，很多事情都不由得我们做主，不是吗？正如你说所的那样，你们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既然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为什么还要选择呢？”泪眼婆娑，佳乙仿佛看到过去的欢乐时光。

　　苏易正听到这句话后，恨不得PIA死自己，突然觉得以前那把凡事都看得太透澈的自己是多么的惹人厌。

　　要是像具俊表那样，做了才去想，或许今天结婚的就会是自己跟佳乙了。

　　捧着佳乙的脸，心疼地用指腹轻柔地擦着不断滑落的眼泪。

　　“佳乙，即使明知道是不归路，即使知道走下去会粉身碎骨，我也愿意，因为我知道，跟我一起走下去的那个是你。”

　　听完这话，佳乙的泪落得更凶了。

　　“那么，你愿意吗？就算明知是粉身碎骨，也会陪伴着我。”易正诚恳地问着，眼中闪烁着不安的情绪。

　　佳乙只是不停地流泪，心好乱……摇着头，顺着墙滑坐到地上，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哭……

　　看到佳乙如此的模样，易正的心像被玻璃揉碎了一般。

　　单膝跪在佳乙面前，深拥着她。

　　“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放手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易正眼中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了。

　　轻轻地吻了下佳乙的发间，再一次呼吸有着她气温的空气，放手，从此两人再无牵绊。

　　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眼中泛起的雾气，准备往门口走去。

　　“易正…易正……”佳乙在身后抱紧了苏易正的腰身，哭到差点说不出话语，“我愿意，我愿意。”

　　能一起粉身碎骨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怕。

　　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随你一起，即使是不归路，我也选择开心地走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