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箫音（流星蝴蝶剑）》灰港

7、风瓶碎在天生桥

　　段红玉笑眯眯地看着白衣的青年。他真是漂亮，真是赏心悦目，在青草地上赤着脚，就像一个精灵。
　　谁会想到他曾经结果了七八十个高手呢？
　　段红玉歪着头，像任何一个白族的天真的女孩子一样。谁又会以为这个少女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呢？
　　石群道：“跟我说说那个故事。风瓶碎在天生桥的故事。”
　　段红玉就开始说。
　　石群道：“风怎么可以装在瓶子里的。”
　　“哎呀，那只是个故事而已。”
　　“呵呵，我觉得你就像那个白狐仙子啊，又漂亮又善良。”
　　段红玉看着他，突然说：“你不要走，好不好。”
　　石群道：“我说要去哪里了？”
　　“你要去那个地方，你来的地方。留在这里不好吗？你不喜欢大理吗？”
　　“不是。”
　　“你在这里一直很开心。你总是在笑。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经常笑的人。”
　　“有一个道理你不懂。”
　　“什么道理？”
　　“一个人并不完全是为自己活着。一个人若受了别人的恩情，无论如何都应该报答，否则他就根本不是人。”
　　“我只知道，为别人活的人，一定会死的很惨。你欠谁的情？”
　　石群不说话。
　　段红玉道：“你很爱她？”
　　石群道：“我曾经对她说‘我为你死，也为你活’。她说‘我不要你死，只要你为我活着’。”
　　段红玉道：“如果她希望你活着，自然是希望你留在这里。你回去了一定会送命。”
　　“你怎么知道那是送命的地方？”
　　“我也做过杀手。我怎么不知道？”

　　段红玉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师承。”
　　“那是什么？”
　　“我们有四个人，就叫风花雪月。”
　　“真是高雅的可怕啊。你一定是雪。”
　　“你怎知道？”
　　“直觉吧。赵御风也是，对不对？”
　　“好聪明啊。其实我们中最厉害的，是月。”
　　“哦，她现在——”
　　“她在你来之前就北上杀人了。她叫明月心，也是个女人。”
　　“明月心。明月本无心。”
　　“对，她就是个没有心的人。她和我可不一样，她的身手，和你那位姓孟的朋友有一拼。而且她冷血，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冷血的人。”
　　“难以想象。我也知道一个疯子，不知道和她比怎么样？”
　　“你说孙老伯的韩棠么？我告诉你，女人一旦硬下心肠，往往比男人狠毒百倍。”
　　“她的目标是谁？”
　　“高寄萍。”
　　石群一脸震惊。什么？她要杀了高寄萍？
　　段红玉道：“我没有猜错。你的主人，果然就是高寄萍。”
　　“我要回去。”石群道。
　　段红玉道：“明月心使的武器，叫孔雀翎，平时收在黄金的圆筒里，是很阴险的暗器。你要小心。”
　　石群道：“你出卖你师姐？”
　　段红玉笑着说：“师姐？我们本来有十个弟兄，我杀了一个，剩下的全是明月心干掉的。她不是白族，是苗人，喜欢下蛊。”
　　石群道：“再见。你要保重。”
　　段红玉道：“我劝你还是留下来。我们的主子，连孙老伯和万鹏王都要陷害，高寄萍绝对对付不了的。”
　　石群道：“我走了。”
　　段红玉道：“真希望我能给你收尸。”

　　石群懊丧地叹着气。原来赵御风的主子不是天南。他竟然毫不眨眼地把自己老婆打死，真是混账透顶！
　　石群飞奔过天生桥的时候，没注意到什么东西从桥下漂过。
　　那是段红玉，穿着雪白的衣服，白得耀眼，就像沧山上的雪！
　　风瓶碎了，白狐仙子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