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风未眠》化卿年少影

27、风未眠（九）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夏芳绮又谈了几场恋爱，白落珠身边又出现过几个追求者，但最后她们依旧独身。

　　“为什么？”百落珠看着夏芳绮穿着打扮愈发得成熟，别有一番韵味。
　　“这个性格太软弱，那个太强势，也有看中我爸还有几个钱，还有瞧不起我爸只有几个钱……”夏芳绮无所谓的横躺在床上“倒是有温柔体贴又好看的，但宝贝遍地开花。”
　　“这么难啊……”百落珠着实不知道这么难，放下手中的笔。
　　“不会这个你也要写给张云衢吧？”夏芳绮一下起身“别写！省得他笑话我。”
　　“好吧，以后我要写你，先问你。”百落珠撕了纸。
　　“谈恋爱太没劲了，我干脆陪你单身算了。”夏芳绮搂着百落珠的脖子“不过你嫁给张云衢，可要带上我和我爸。”
　　百落珠所有所思“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和你们住一起，偶尔去看看他。不过他没有拒绝过我的要求。”
　　“嗯好好。”夏芳绮忍着不笑，因为现在她开白落珠玩笑，白落珠知道真的会生气。
　　夏芳绮起身走到窗边，撑着头“张云衢什么时候回来呢？他可一定要回来啊。”
　　“他也在努力吧。”白落珠看着窗外。
　　夏芳绮回头看白落珠，脑子冒出一个想法“上次我路过婚纱店，橱窗有一套很漂亮的婚纱，买下来吧。你结婚可以穿。”
　　“既然你喜欢，为什么不是你结婚穿？”白落珠又问“你不会不想结婚吧？”
　　“不一定，随意了。我爸也不催我。”夏芳绮似乎是无所谓的样子。

　　两人真的去了婚纱店，展示的婚纱很贵，量身定制更贵，现有的样衣要根据客人的腰身改，还需要一笔手工费。
　　“要不我们存钱吧，从现在开始的工资存。”夏芳绮提议。
　　白落珠自然是答应。

　　除了平时开支，存了小半年，两人终于把婚纱买了下来。把人台也买了下来，放在房间里。
　　“爸爸，你怕不怕我嫁人啊。”夏芳绮笑嘻嘻问夏父。
　　“有点怕。”夏父回答。
　　“那你怕不怕我不嫁人。”夏芳绮又问。
　　“不怕。”夏父又补充“也有点怕。”
　　“那你到底想不想我嫁人？”夏芳绮干脆问。
　　“我想你因为幸福而嫁人，不是为嫁人而嫁人。”夏父回答。
　　“或许你要再等一段时间。”夏芳绮有些动容。

　　“这婚纱？”夏父想了想“落珠有好消息？”
　　“没有呀，她等张云衢”夏芳绮回答“或许明天，或许明年，买着呗。”
　　夏父皱着眉“熬人的日子不好过。”
　　“也还好吧，我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夏芳绮真的成长了许多“随她去吧，或许那天就等到了，或许就那天看开了，也没什么不好。”

　　时间如流水，逝者如斯。内地传来好消息，战争胜利了。但夏父还是建议白落珠还是在香港等等。
　　“白老师，有个人一直看你。”一个六七岁小女孩扯了扯白落珠的衣服，指了指身后。
　　“在哪？”白落珠正浇花，转身看外边并没有人。
　　“刚刚就在那。”小女孩又指了指。
　　“你乖乖去家里等着，不许乱跑。”白落珠心跳不由加速。
　　“嗯。”女孩格外的懂事。
　　白落珠往外跑，石板上想起鞋跟的嗒嗒声，但更清晰的事心跳声，她顾不得什么仪容，跑的很急。
　　“张云衢！”她急切大喊“张云衢！”
　　但却没有人回应，也没有熟悉的身影。
　　“张云衢……”她坐了下来，忍不住的哭“是不是你……”

　　周义深看不过去，走到白落珠面前，伸了张手绢。
　　白落珠看见周义深，他瘦了许多，沧桑了许多，还少了右手，哭得更凶，捂着脸，眼泪不断从指缝滑落。
　　“他还活着好好的。”周义深皱着眉，怎么就做这种苦差事。
　　白落珠接过手帕，擦眼泪，抽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也不敢抬头看周义深“他怎么没来？”
　　“他怕看见你，走不掉。”周义深叹了口气。
　　“又要去哪里？”白落珠惊愕“战争不是胜利了吗？”
　　“他怕打扰你的生活，但又忍不住想知道你近况。”周义深是挑明的性格。
　　“他怕打扰我？有一段时间为了不搬家，我连累夏芳绮夏叔叔加倍辛苦工作，就是为了他能够找到我。”白落珠有些生气。
　　“那你身边一直跟着小女孩是？”周义深忍不住问。
　　“那是我学生，她父母有事，学校放假了托我照顾一段时间。”白落珠再解释。
　　“帮他打听的人可能也不够上心，我过来确认……”周义深额头蛮冷汗“险些误会了。”
　　白落珠也不好为难周义深，毕竟他是无辜的。
　　白落珠擦了擦眼泪“来都来了，先去家里喝杯茶吧。”

　　到了家里，小女孩迎了上来“白老师，这个叔叔是谁呀？”
　　“他是老师的朋友，去楼上叫夏姐姐下来。”白落珠跟小女孩说。
　　“为什么我是叔叔，你们是姐姐，这不公平。”周义深充斥这不满。
　　“你要不要……喝茶？”白落珠有些尴尬的问，毕竟周义深少了右手。
　　“喝啊。”周义深调侃“你可真有耐心，竟然不是直接拽着我问张云衢。”
　　“等了这么久，不急这一时。”白落珠倒茶的右手有些颤抖，左手扶了扶。
　　“没事，等你缓缓。”周义深看在眼里“可以跟夏大小姐叙叙旧，没准是某夫人了。”
　　“谁夫人啊？”夏芳绮跟着小女孩下楼“哟，这不是周大公子……”
　　夏芳绮调侃的话还没出，看到周义深少了右手，停住了，急急问“张云衢呢？”
　　“他挺好的，反正比我好。”周义深也不避讳“怎么没人关心一下我。”
　　“关心你的姑娘，只怕从城头排到城尾吧。”夏芳绮不甘示弱。
　　“满城的花，少了夏姑娘，也黯然失色不少。”周义深难得有人斗嘴，反而欢快。
　　“我记得你以前说追落珠的。”夏芳绮可不怕“朝秦暮楚可不行。”
　　“我怕张少跟我拼命。”周义深笑了笑“更怕他争不过我，郁郁寡欢。”
　　“他怎么还不来，我们家落珠可等久了。”夏芳绮做到白落珠旁边“他不负责，我可饶不了他。”
　　“他哪敢惹你夏大小姐。”周义深想了想，想到有意思的“我打电话让他来。”
　　“快去。”夏芳绮又反悔“让他两小时后来。”
　　“落珠，你跟我来。”夏芳绮安排着 “恬恬，你也来。”
　　“周义深，你自己待会没问题吧？我拿报纸给你看。”夏芳绮安排着一切。
　　“全听夏小姐安排。”周义深向来喜欢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