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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ITRE 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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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漫漫,我心默然
2个星期后 图书馆
“迹部——”慈郎揉了揉刚睡醒的眼,拉住身边人的衣角,轻唤到。
“什么事?”迹部依旧翻理着手中的书,轻描淡写。
“恩……”慈郎迟疑了半会儿,松开了手,“没什么。”
“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迹部站起身来,微笑着对慈郎说。
“……好……?”
两人放下手中的书籍,走出了图书馆。一路上,慈郎紧紧追随着迹部的步伐,顺从且平静。
迹部真的是个很难形容的男人,就像一圈一圈的涟漪般,一靠近就会退却,明明到了脚边,但才一想碰而已,它就远离了,是个令人无法琢磨的存在。
我承认,2个星期前,我寂寞无助之下才会答应和他交往,他说的没错,那个时候只要有个人在我身边就好,无论是谁。但有时我也会内疚地试图去了解他,不像以前对兄长那样,而是的确从一个恋人的角度,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迹部想的、做的,我无法了解,也害怕去揣测。我们在一起不曾接吻,不曾拥抱,只是很自然地待在一起。仿佛他是作为我的一个取暖机器,逃避的场所。可是,这些安心的背后,我越来越寂寞。
“到了”,迹部停下了脚步,回首看着慈郎。
“迹部,这里是……”
“医院的病房。”是时候了,该让慈郎见一见他们了。
迹部一手牵起慈郎的手,一手去按病房503的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颀长,带着黑帽子的男人。他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示意他们进来。
病房内,简朴、整齐,虽然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但决不会有烦躁的情绪。和煦的阳光透过硕大的落地窗,普照在病床上,流连忘返。
一个中发的秀气男生靠在床上,两条青白细长的胳膊露在外面,接受着阳光的洗礼。床边的椅子上坐着酒红色卷发的另一个男生,眉飞色舞地讲着如童话般动人的故事,引得床上的男生时不时绽出一朵朵微笑。
“迹部——你们来啦!”床上的男生眼里闪耀着一种童真的兴奋,还讲目光投向隐于迹部身后的慈郎。
“恩,幸村,你好啊——”迹部把身体转了个方向,讲慈郎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慈郎,我来为你介绍一下。他们三个都是立海网球部的队员。这是部长幸村”床上的男生温柔地将微笑投掷过来。
“这是副部长真田。”迹部朝刚才为他们开门的人点了下头。那人不拘颜笑,不为所动。
“这是他们的队员丸井。”迹部意味深长地看着低着头的慈郎,故意将声音调高了。
慈郎不敢抬头仰视,可突然感觉到几道不同的目光同时投在了自己身上,不知所措。
“这是我们冰帝的队员,慈郎。现在——他和我正在交往。”迹部大声地说,用手轻推了下慈郎,迫使他不得局促地开口:“呃——我是慈郎,请多多关照。”老老土的台词,慈郎的额角沁出了汗水。
“不用这样紧张——慈郎,我们应该见过吧,你以前一直来找文太的——而且迹部是我们的老朋友了,现在你又和他在交往,真是恭喜你们了。”幸村的声音宛如天籁,可慈郎只听到了前一句话,尴尬地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对方身边的那簇红色。
丸井直立在病床旁,可姿势却奇怪极了,他轻启舌唇,瞪大着吃惊的眼瞳,哑然无声,一阵莫名的失落感当头淋下。他扭过头去,急促的脚步朝向门关,“幸村,我出去买点吃的东西。”难抑冲动的语气。
“哦——好吧——”幸村收敛了下笑容,接着说:“丸井还是老毛病,肚子特别容易饿,是不是啊,真田?”一丝宠溺诱过。真田暗允地点了点头。
慈郎不自觉地回首望着丸井远去的身形,撕咬着下嘴唇,难耐、局促,这好像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了。
迹部吸了口气,恬淡地说:“慈郎,我们来看幸村也没带什么——你帮我去买一束鲜花吧。”
救赎般的声音再次在耳畔想起,慈郎感激地看着迹部,“我知道了”。随后也即扬长而去,无论再去辩解什么。
迹部望着窗外那片沉浮不定的云彩,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复杂得让人心凉。
“这样做好吗?迹部——”幸村担心地。
“无所谓。我只能作他暂时的依靠,仅此而已。”
“何必呢?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也不希望丸井不快乐,但,我并不相信你真的不在乎?”
“幸村,其实,我也曾吃醋过——但我并不可以任性,丸井对于慈郎是他自己也没有认识到的一种所有欲,也可以说他被慈郎的感情拉进去的。”迹部对这片云彩玩味得说着。
“那你呢?你对慈郎,你会甘心吗?”幸村笃然。
“幸福太沉重,像我这样的人即使追到了,也守候不了。那又何必不顾姿态去抢呢?”
“迹部——”幸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精市,别太激动了——这是迹部自己的想法,我们无法干涉的。”一直冷眼旁观的真田挡住了正要下床的幸村,漠然地说。
“真田,我只是有点惋惜。”幸村平缓着起伏的情绪。
“我明白——迹部也明白——但愿丸井和慈郎也会明白。”真田握住幸村的手,按了按。
“呵呵”,迹部不禁笑着朝向他们,“不要说我了,你们怎么样?决定了吗?”
“恩,真田和我下个月就要去美国了,他是收到了那里的选拔考试通知,而我——我是去治病。”
“这样,挺好的。”迹部点了点头。
“主要是给精市治病,我没有关系的。”真田意外得深情地看着幸村。
“那,祝福你们了……差不多了,我也要先走了……再见!”迹部调转了目光,不愿再看下去,仿佛这一幕见证的是自己的失落。
“也好——迹部,谢谢你来看我,再见!”幸村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
“不用,”迹部离开了病房,朝着苍白的走廊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