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尘烟》聆仙音

2、第二章

　　第二日一早，谢衍随同师兄陈耀灵在膳食堂吃完早饭后，便跟随他去聆风堂。
　　一路上，陈耀灵为谢衍介绍宗内各处，对他说：“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修行弟子学习经籍的地方，我们虽说要脱离凡世，可是又不能真正脱离凡世，世人只道我们是修行之人，便以为我们可以无所不能。可是，我们只是擅于领悟规则，并将它实现出来。除却一身真气，与世人无异，修为高者，也只是寿命悠长，延驻青春而已。待你修为有成，莫要因为一点力量，就自大自喜。天道有常，这是不变之理，须知水满则溢。”
　　谢衍答道：“是，师兄，可是既然修炼真气，学习典籍有何用处呢？”
　　陈耀灵答道：“经籍之上是前人领悟总结，大家所行之法，由此而来，领悟越深，心性越高，法术越强，同境界之内，无有敌手。”
　　谢衍对他说：“知道了，多谢师兄解惑。”陈耀灵说：“你我以后是师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谢衍答道：“是。”
　　聆风堂坐落在一片密林之中，只在溪边建有学舍。房屋缘溪而建，高低参次，错落有致。
　　写有格物的大厅之中，各弟子三三两两，正在聊天，等待着堂主风曦的到来。
　　陈耀灵带谢衍到来，众弟子便上前问好，炼药堂弟子程恪问道：“陈师兄，这便是掌门新收的弟子吗？”陈耀灵答道：“他叫谢衍，是我的师弟，你们以后可不能欺负他。”程恪笑道：“师兄的师弟就是大家的师弟，以后绝对会好好关照他的，你就放心吧。”
　　瑾武堂弟子王熙说到：“滚一边去，说不知道你最爱哄骗新弟子，这里少有人没上过你的当。”程恪道：“修行人的事，哪能叫上当吗，我是让师弟们锻炼锻炼，以后的路途平顺一些。”王熙道：“你还有理了？真是睁眼说瞎话。”又对谢衍说：“你可千万不能听他的话。”谢衍答是。
　　陈耀灵拍了拍他的肩，说到：“众位师兄于你开玩笑呢，不要放在心上。”谢衍道：“我明白的。”对众位弟子躬身道：“在下谢衍，请多多指教。”众人还礼。
　　风曦堂主来到厅中，上座后，众人行礼道：“拜见堂主。”随后各自落座。各堂弟子分列排开，谢衍是掌门一系，坐于正中。陈耀灵起身道：“风师叔，师父让你安排师弟的教学事宜。”风曦道：“此事我已知晓，待课后我来安排，你先回去吧。”接下来，风曦便开始教学，都是一些人文地理知识，针对入门一两年的弟子。
　　课程已毕，谢衍跟随风曦去往藏书阁。缘中宗弟子修行各有法门，按个人喜好选择要参考的经籍，一般三到四本。与个人体悟合为一处，如此，则个人所修法门各个不同，只有修炼真气的心法相同，要施展何种术法，就需凭借自己的领悟和师父的指导了。
　　到得藏书阁中，风曦对谢衍说：“这书阁第一层是一些地理人文，人物轶事和修行杂谈。第二，三，四，五层储藏前辈们修行的领悟所得，你刚入门，就先领一些启蒙语言之书，加以研读，同时修炼真气，过些时日，再来修行术法。”
　　风曦说完就离开了。
　　谢衍观看四周，书架林立，书籍充盈，分门别类，以资检察。谢衍观摩良久，走在放有真气修炼指要和云州世录的架子前，取了两书，自去门口登记。
　　已是午后，谢衍前往云台阁，那里是陈耀灵的住处。陈耀灵见他前来，知其心意。对谢衍说：“你随我来静室，我传授你本门真气法决。”
　　待到静室，二人相对而坐。陈耀灵对谢衍说：“师弟，本门心法名为光霞诀，是祖师烛寒所创，历代各有补充完善，至今日已渐趋完善。光霞者，即用光霞烛其心内阴翳，使心性随同真气一起提升。师弟切记，修行必须心性先行，否则真气满溢，将会走火入魔，残害生灵。”谢衍道：“谨记师兄之语。”
　　接下来，陈耀灵交代了他一些修行注意之处。两人便出了静室。
　　走在路上，陈耀灵对谢衍说：“师弟，你暂且修行真气，待你真气壮大，布满全身之时，再传授你术法。到那时，你就要自己选择以后的修行之路了。”
　　谢衍回到住处，自是认真修行，观看书籍，去聆风堂学习，请教师兄。一晃几月已过，已是夏日。真气也已经小成，只是还未能布满全身。
　　这一日清晨，正要修行之时，听得门外有人敲门，他打开门，来人英姿飒爽，俊逸出尘，正是谢云清。原来谢衍进门次日，执法堂堂主元贞便叫来弟子谢云清，指示他关注监察谢衍，看他是否别派奸细。谢云清领命以来，便时时关注于他，几月下来，见他神色无伪，料想无虞，便想今日拜访，问几句话，已回复师命。
　　谢衍请他入内，摆茶待客。谢云清入座，道了声多谢。谢衍道：“未知今日谢师兄到访，有何要事？”谢云清道：“我来问你几句话。”谢衍道：“师兄请问，我定然知无不言。”谢云清说：“师弟，你落入此间之事，可有何线索？”谢衍道：“我也不知，只是我醒后便到了此处，其余之事，一概不知。”谢云清听完此话，没有言语。
　　谢衍道：“师兄，你可有线索？”谢云清说：“我也没有线索。”谢衍说了声：“哦。”
　　谢云清过了片刻，道了声再见，便离去了。这日再无他事，谢衍自去修行。
　　如此又过了数天，这日暑气正盛，清空万里，宗内各山间繁花烂漫，谢衍心想，修行已有数月，不若去和师兄趁今日出去走走，也好多多接触宗内师兄师姐。他因只有十五六岁，在这宗门内，年龄最小，入门最晚。故而人人都是师兄，师姐。
　　步出屋内，去往云台阁陈耀灵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