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梦：问情》云笙不自处

11、三年前：柳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一群小童摇头晃脑的背诵着三字经。申音正托着下巴趴在学堂窗户之上，百般无聊“云渊，我们已经辰时便来了。在这里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什么时候进去找李夫子？”
　　“学生正在上课，等下学再说…不过也应当快了…”
　　“这李夫子的课倒也是真的无聊，听得我都快打瞌睡了…是不是世间夫子讲课都这般无聊？”
　　云渊不知道别处是否如此无聊，只知他们云家却不是这样。师傅孩童性格，又时常出门找药，每次都是让师兄弟之间监督学习。起初大家都是相互诊脉，久而久之变成了之间下毒再救治。。想来八岁那一次要不是师傅回来救治的及时，怕是就要毒发而亡了。
　　有些孩子早已坐不住，见到窗外有二人看他们。忙喊夫子“夫子！夫子！窗户外面有人！”
　　李夫子其实老早就看到申音云渊二人，本想着等下课再说。既然学生们都知晓，怕是已经无心再上课。便让学生休息一刻钟，自己出去看看。
　　“两位公子已经来了半天，可为何事？”
　　李夫子已经六十有余，行动已有些不便。二人起身朝老者一礼“李夫子…”
　　“李夫子，还否识得柳家巷的柳辰？”
　　李夫子一听二人为柳辰而来，两位公子风度翩翩，说不定是那孩子的朋友。不管如何，还得好好招待才是。
　　“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两人跟着夫子出学堂，到隔壁小院里一石桌坐下。申音一路上便把整个院子细细观察了一遍。院子虽然不大一眼便能看到底，倒也收拾的整整齐齐。
　　“夫子年岁已大，相必已经儿孙满堂了…”
　　“说来也是惭愧…老夫这个年纪只有一女春娘，老伴去世多年。哪有公子说的一大家子…现在这家里只有老夫一人罢了…”
　　“想来，夫子女儿定会时常带着夫君孩子回来看看夫子的”
　　李夫子听闻申音这般说，更是连连苦笑到“公子有所不知，春娘已经离家出走许久。现在老夫都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夫子，春娘又是所为何事离家？”
　　“两位公子不是问我可识柳辰。他本是老夫的学生，倒也天资聪颖用功刻苦。当年因不舍他年纪小，下学还得自己回家做饭，便时常让他在这里用完饭再回家…渐渐的也与春娘相识，两人也算的上青梅竹马…”
　　“等再年长些，春娘前来告诉我喜欢柳辰，想要嫁与他为妻。本来老夫就有意撮合两人，就去问柳辰想法。柳辰却说自己自幼已经定下了婚约，等到来年便娶她为妻…”
　　云渊听到这处觉得，那位与柳辰有婚约的女子应该就是樱娘。“那女子是不是就叫樱娘？”
　　“公子也知道樱娘。”李夫子继续回忆
　　“老夫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那孩子已经有婚约这是便做罢。之后有一日春娘却来告诉我，与柳辰有婚约的竟是个春楼女子。我早已经把柳辰当做自己的孩子，启能让他这般毁了自己…”
　　“于是我便找到柳辰，让他与那樱娘解除婚约娶春娘。那孩子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说那姑娘本就是可怜不肯与她断了…”
　　“那后来柳辰又为何生病？”
　　李夫子不禁老泪纵横，万般悔恨“都怪我，说他若是不与那樱娘解除婚约，老夫就当做没他这个学生。最终他还是同意与那女子断了，回来之后便郁郁寡欢。谁料想那樱娘虽为青楼女子也是个刚烈之人，不出几日便上吊自尽。从那时起，柳辰听闻就一病不起，最后竟没有活过那年八月…”
　　原来樱娘与柳辰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申音听得忍不住叹气。自己也是看过那么多话本子的人，想来那话本子里的故事也没这般感人肺腑。相必春娘定是受不了柳辰去世的消息，一时想不开离家的。
　　“事情就是这样，两位公子既已知晓。老夫觉得有些累便不招待了，两位公子随意…”李夫子讲完这个故事似乎耗尽了全力，离开时背后看起来也佝偻了很多。
　　申音云渊离开学堂之时，一孩子见他们离开夫子却未曾出来。壮着胆子，上前问他们“两个哥哥，我家夫子呢？一刻早就过去，夫子该给我们上课了？…”
　　“你家夫子累了让他休息一会，你们自行去温书可好…”
　　孩子想到夫子一早来上课气色便不好还咳嗽，想来是前几日降温生病了。若是他们再不好好学习，夫子知道了定会更加难受。忙谢过二人，领着一帮孩子回屋念书。
　　“云渊小时候定如这孩子一般…”
　　“一般…如何？”
　　申音本想打趣云渊一番，又见他一本正经的问自己。忍不住笑到
　　“定如这孩子一般…一般的少年老成…”
　　“阁下从来时便跟着我们，究竟所为何事？”
　　二人正言语着，突然云渊发现身后有一人影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人影疯疯癫癫的跑出来，指着身后一出惊恐的着“有鬼…有鬼…”
　　那人虎背熊腰穿的破破烂烂，无论申音云渊怎么询问他。都只目光呆滞，嘴里嘴里念叨着“有鬼…有鬼”
　　申音见也问不出什么，估摸着起个疯子正好遇到而已。拉了拉云渊衣袖示意不用管他，再去柳家巷看看再说。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疯子一闪而过的眼神，只觉得就是个寻常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