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体内住着猫》过期焦糖泡芙

136、天造地设

　　小南听得云里雾里，宇文中想了想，随手从库房抽出一瓶红酒，‘告诉我，这酒好不好。’
　　“啊？”刚刚不是还在讨论莫岚姐制霸全球的事吗，怎么一下又跳转到品酒了，小南对红酒一知半解，他转转眼珠，打开一个权威网站，输入了酒标上的信息，很快，答案出来了。
　　“这瓶酒评分为78，整体风格……”
　　宇文中敲敲黑板，阻止傻徒弟念下去，她在边缘写下一个名字，Robert Parker，示意他搜索看看，小南照做，发现这个人是享有“葡萄酒皇帝”美誉的著名酒评家，他推出了一套百分制葡萄酒评分体系，用基础分，颜色&外观，香气，风味&余味和综合评价&陈年潜力五个部分来给葡萄酒打分，让人能通过分数快速确定酒的品质及价值。
　　‘以前葡萄酒的门槛很高，导致很多人望而却步，自从有了这套系统，普通人也能很快上手，大大推进了葡萄酒在全世界的普及度和销量。’
　　“你的意思是，莫岚姐想仿照他，为美食打造一套评分体系？”
　　‘葡萄酒评分，是由一大群酒评家集体打分，再汇总平均，但是人为打分具有主观性，这导致目前世界上有很多葡萄酒评分系统，消费者只能根据自己的选择来判断。可酒和菜肴又是两码事，特别是中餐，一菜一味，众口难调。如果用电子舌设定一个程序，就可以完全客观地对各种菜肴进行评分。’
　　“机器评分，靠谱吗？怎么是好怎么是坏，还不是设计人员说了算。”
　　‘人类总是对自己怀疑，却迷信科技，有了这样的噱头，他们会忽略程序也是人为的这一前提，用分数评估餐馆的好坏。’
　　“那就是说，只要我有钱，我就可以通过各种方法让电子舌给自己的餐馆打高分，从而吸引顾客。天呐！莫岚姐真是个天才！”
　　小南顺着她的话继续思考，“这不是好事吗？到时候蒲氏肯定会达到顶峰，她爸还不乐开了花？你看，她还是爱她爸。”
　　宇文中白他一眼，将激光笔直直地举过头顶，之后一松，那笔猛然落到地上。
　　“你是说……”小南捡起笔，用红点指在电子舌三个字上，“莫岚姐想建立一个体系，然后毁掉它，拉蒲氏，甚至是整个餐饮行业陪葬？”
　　宇文中不置可否，这些都是凭空猜测，她也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在电子舌旁边打了个问号。
　　“宇文中，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在我进入大浪之前，先牵制她。’
　　“怪不得你让我收了那么多奇怪的元件，电子舌修不好，她就没办法制霸。”
　　宇文中摇摇头，在电子舌，莫岚和蒲潇名字下面引出三条线，‘电子舌很快会修好，我们不可能垄断所有元件。所以接下来，咱们的重点要放在他们两个身上。’
　　“蒲潇哥那条线我明白！只要阻止他继续得分，就能拖住进度，把他拦在烹饪论坛之外！可莫岚姐……不好搞吧，我觉得她是个计划性特别强的人。”
　　‘而且很有耐性。’宇文中抬起右手腕，转了两圈，‘那手链在我身上戴了好几个月。她对我早有防备，却能憋到最后才用。说到计划……’她苦笑一下，讪讪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你以为她骗我去日本之前，没做好周全的安排吗？但是房氏的介入，她爸爸的介入，接二连三地打破计划，最后整件事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这次涉及到整个餐饮界，如果她动了别人的奶酪，事情一定会变得复杂！对了！你不是和那个餐饮协会秘书长关系好吗？咱们去拉拢她！”
　　‘不妥。’宇文中想起那个女人，觉得她和莫岚一样都是祸害，空口白牙地拉拢，对她不奏效。
　　“那咱们也不能单打独斗呀，你是GM掌门人，怎么进大浪。”
　　宇文中意味深长地挑上嘴角，‘南，敌人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小南顺口接出下半句，突然瞪大了眼睛，“天呐，宇文中你疯了吗？难道你想拉拢房家？咱们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现在回去不是白白送死。”
　　‘想想司景茹。’
　　“她害了你，我说要报复，你说不行，所以你……下马威？她老公的证据？我懂了，一手拿糖一手拿刀！”
　　‘你去找找房老头有什么把柄，不，他的不好找，去找他儿子的，然后咱们去一趟日本。’
　　“宇文中，说了半天，你都没提GM，你不爱GM啦！”
　　‘你不是筹备好了吗？还需要我亲自过问？说吧，现在你是师傅了。’宇文中笑着把激光笔放在他手上，点了支烟坐在对面。
　　“咳咳，那我来说说我的计划，开始之前，我先给你看看我的人！”
　　妈呀，几个月不见，小南都有自己的组织了？宇文中看着他把显示屏调转过来，那上面密密麻麻罗列了一大堆帅气男孩儿的照片，靠，小南是想把GM打造成牛郎店吗？王师的棺材板她怕是压不住了。
　　小南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和盘托出所有布局，听得宇文中一脸懵圈，小南没办法，只得从头来一遍，顺带给她普及了什么叫饭圈经济，什么叫流量，什么叫画大饼骗天使投，接受完新时代再教育，宇文中流了一脑门子冷汗，她指指自己发问。
　　‘你的偶像厨师天团都是男的，我是不是可以下岗了？’
　　“当然不是！他们是你的骑士团，你是公主。”
　　‘呕。’宇文中差点把胃液吐出来，两人商量半天，她死活不从，直到小南拿出天使投计划。面对那诱人的数字，宇文中眼睛都直了，半晌，她结结巴巴地问，‘做排场讲故事，能骗这么多钱？！’
　　“天呐你能不能别结巴，我看口型看得好费劲，这只是天使轮，做起来之后还有好多轮呢，到时候直接上市，”
　　宇文中看他越说越玄，赶紧退居二线，让小海占据主导，比起中规中矩抢市场，倒不如按小南的方式，把GM转到一个新领域，之后两人在热情高涨的良好氛围下很快达成共识，一切就按小南的意思办，立刻启动GM造星计划！
　　‘我要去指导一下，颜值归颜值，真做起甜点来还是要靠实力的，虽然他们都是职高毕业，有底子，但……’
　　“明白明白！你放心吧，他们每天都接受很多训练，我找了个韩国回来的练习生导师，把他们教得可好了！”
　　看着小南眉飞色舞的样子，宇文中捂住脑袋，‘我怎么觉得你做这些就是为了一己私欲。’
　　“话可不能这样讲啊，这计划是我看了好多部选秀节目才想出来的。对了，过几天我要去画大饼，你和我一起吧。”
　　画大饼不就是编瞎话吗，于是小海又跳出来跃跃欲试，两人嘀嘀咕咕了一个钟头，写出了部堪比韩式偶像剧的宏伟巨著，商议完毕，宇文中和小南梳理了一遍，随后擦掉黑板。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们排出时间表，蓄势待发。
　　做戏做全套，既然制定了方向，小南就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和宇文中统统包装了一遍，在忍受了五个钟头的折磨后，宇文中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欲哭无泪。
　　“你这是什么表情，美呆了好吗？！”小南换了一身休闲西服，顶着一头和她同款的情侣银毛出现在镜中。宇文中打量着自己夸张的灰蓝色美瞳，用唇语问他，这真的不是Cosplay么，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凑过来低声问道。
　　“我们不般配吗？亲爱的。”
　　头脑中的小海蹦出来，宇文中微微扬起下颌，桀骜不驯地反问，“小子，想娶我，你带够聘礼了么。”说罢，她拾起毛刷，在自己下眼睑处晕出了一抹反向眼影。
　　小南眼睛一亮，这感觉太完美了，身边的宇文中皮肤白皙，配上一头渐变的漂染白发，仙气十足，在小海姐的完美加持下，宇文中完全Hold住了厌世精灵的人设，整个人纤细飘渺，像是从森林深处走出来的女神。
　　两人并排站着，小南高高的个头更把宇文中衬托得娇小柔美，师徒二人心有灵犀，同时啧啧赞叹，“天造地设！”欣赏完彼此，小南带她拍了一套宣传照，之后奔赴成衣店挑选礼服。
　　自从谈下天使投，小南再也不念叨资金到位了，现在他成天就想着怎么花钱，怎么多多的花钱，生怕投资人以为他这个CFO当得不称职，宇文中作为有名无实的CEO，将他的铺张浪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无奈小海也赞同爱徒的行径，于是当她屈身坐进小南租的那辆豪华超跑里的时候，暗暗咬碎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