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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Amuse-bouche ...
“我拒绝。”
森鸥外手指顿了一下,“为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病床上的福泽谕吉只能递出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没法直接跳起来暴打,下午的光线尚可,能清楚看到森鸥外脸上那个错愕又混着痛心的表情——呸,这个家伙绝对是在骗人,上一次他看到这个表情还是这个家伙把那个德国间谍弄死的时候,没想到转眼就轮的到自己来承受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而且瞧瞧那说的是什么话,‘觉得您相当有趣’。这家伙是把人当玩具看了吗?
“你不是我的朋友,”福泽谕吉说,“除非直到这个炮火横飞的横滨彻底安稳人人都能安居乐业的时候到来——我们离友谊就是这么遥远。”
“你不应该这么快断言,福泽阁下。”森鸥外慢吞吞的说,“有时候友谊会打破人与人之间的个性独立性...你给自己建了一道高墙,可你总得给我个能翻过这堵墙的机会。”
医生站起来,顺便拿走了那本伊索寓言,对着刚进门准备给福泽谕吉换药的护士点头示意,“打扰了,”他的语气变的公事公办,“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做,那么我先走了。”
*
“您日常都在做些什么?”
女孩身上打着绷带,是小口径子弹的贯穿伤,所幸没有伤到什么大血管,她矫捷的从病床上翻身而下,揭开浅蓝色的床帘——地下医生显然没怎么好好清洗过它,下摆还沾染着深褐色的血迹,“森先生?”
“就在做你所看见的,红叶君,”森鸥外手上动作没停,优雅流畅的划开男人的腹腔,“一个相当复杂的内窥镜手术——如果你希望你的首领不要被我不小心落下一颗子弹的话,就请保持安静。”
切...这种事谁会在乎。
尾崎红叶不再说话了,她小心翼翼的绕开手术台,实际上她倒不是很在乎首领能不能活下去,但是等首领醒过来之后如果被森鸥外告了黑状就不好了——他是黑街最好的地下医生,首领死在他手上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手术台后面是医生的配药室,她和扮演护士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打了招呼就继续往里走,两间病房,一间杂物室,还有....
嗯?
她闻到一股相当刺鼻的气味,即使在地下医院挥之不去的血腥中都格外显眼,像是劣质的指甲油,又有点像没有稀释好的消毒水。
这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不行哦,”小护士说,“里面是林太郎的收藏。”
尾崎红叶置若罔闻,又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小护士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居然直接把她拽的一个踉跄,“喂你!”
黑白羽色的乌鸦在飘窗上看着她们。
*
“相当精湛的手法,”首领打量了一下肋骨下的缝合线,缝的相当美观工整,“什么时候可以拆线?”
“不用拆线,这批线的材质很特殊,可以被人体自然吸收。”
森鸥外摘掉手套,“需要我给您再开点镇痛剂么?等一会儿麻药劲过了再想走回去可就很麻烦了。”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婉拒了这一提议,恐怕是担心森鸥外在药剂里加料——但实际上森鸥外真觉着自己没必要干这种事,毕竟想要悄无声息的干点什么太容易了,“不用,一会我的下属就来接我了。”
黑手党首领巡视这个算得上是简陋的手术室,目光在一个角落里落灰的校徽上停留了一阵,那个玩意儿本应该别在校服上或者白大褂上,“您是首都医科大的...老师?”
“是半路辍学的学生。”
森鸥外看起来对此满不在乎,“我可算不上是什么荣誉校友....字面意义上,至今都没拿到行医执照。啊,您不会太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首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可能是因为麻药劲快过去了,当然更有可能是因为发现自己刚刚被一个无证营业的医生开了膛,“真遗憾,我还希望有朝一日会在柳叶刀上拜读您的大作呢。”
“那您恐怕是要失望了。”
森鸥外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话头。地下医生抬起头,望向小护士的方向,“先失陪一下,”他挂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人想要动我的小收藏品——”
“这可不行。”
*
“松手。”
尾崎红叶的表情变的有点不善起来。
“这可不行,乖女孩。”
森鸥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不失强硬的把她们两个一起拎到了远离大门的地方,“你该去看看你的首领,而不是在这试图挖掘别人的小秘密,尊重一下我?”
其实也不是非看不可,有秘密的人多了是了,没有秘密的社会是乌托邦,而显然横滨离这三个字远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医生的秘密实在没那么能吸引她。
尾崎红叶相当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为此道歉。”
地下医生拎着她衣领的手松开了,她得以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襟。但是...万事就坏在这个但是上。
如果她真的只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孩,那她早就死在自己的首领前头了,况且这个年纪她还稍稍有点逆反——
“但是我死不悔改!”
她把攥在袖子里的刀投掷出去,正中锁芯,门随着这股惯性被冲开——
“哈,不过就是——”
她和房间里一张毫无表情的假面对视,眼珠像麻痹了似的呆滞瞪视前方,眼皮微微耷拉,仿佛一方面眼珠想要弹出来,另一方面眼睛又快要闭上了。面部皮肤微微泛黄,有不太显眼的青紫伤痕。眼珠本身好像被凝固在眼眶里,而且变成了鲜红色...和身边的地下医生的瞳色截然不同。
那是森鸥外的脸。
尾崎红叶一下失去了声音,好像有什么人把她的声带从嗓子里割掉了,女孩连连后退,撞上了身边的森鸥外,然后她抬起头看到那张微笑着的脸,于是总算找回了她自己的声音。
她开始尖叫。
森鸥外对闻声赶来的黑手党首领说,“谋杀自己总不能算是谋杀,”他摊了一下手,“这里又不是英国,不能给我定罪。”
“克隆。”
首领看着这颗头颅也不免有点掉SAN,但好在他没惊叫出来,而是相当冷静的继续询问医生,“局部?”
“不,是完全体。”
医生饶有兴趣的说,“这也是我当时被大学开除的原因之一。”
“这涉及到了伦理问题,即使是自体克隆也是不被允许的,”首领扶住了腹部,森鸥外猜那里大概还会有淡黄色的组织液会时时渗出,“之一?”
“再问下去就要收钱了,我亲爱的病人。”森鸥外说,“但是我不介意给今后的老板解释一下,就当是投名状?大家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所以利用起来也会更安心一点。”
“你确定我会放你进港口黑手党吗?”
“为什么不?我是最好的医生。”
森鸥外走进那间屋子,把标本化的头颅抱出来,像抚摸恋人一样抚摸那缕黑发,“我甚至可以独立做心脏嫁接手术。我觉着你不会太在意这个的,港口黑手党向来都是人才辈出的地方。”
首领沉默了一会儿,在森鸥外看来这是默许的意思,“继续讲故事吧,我想听听。”
“嗯,其实也没什么,”森鸥外把头摆回去,“导师很快发现了多出了一个‘我’,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把另一个‘我’销毁了。我还挺遗憾的,毕竟多了一个自己可以帮自己写论文做答辩诶,我们的记忆是完全完全一样的,连字迹都一样,怎么看都是亏大了。”
他给这件事下了一个定义,“但是我没觉得有什么。我一直认为死亡会让人感到慰藉,一想到我可以随时如我所愿终结‘自己’的生命,可以全身心的欣赏美丽的事物,艺术,以及恐惧。在了结自己的生命前,苏格拉底将一只公鸡献给了医学之神Asclepius,以还清债务,从某种意义上讲,”
地下医生抬起眼睛,“死是痊愈。”
“最后一个问题。”
黑手党首领完全没有想进去的意思,他就站在门外,身边是已经SAN值几乎清空的尾崎红叶,透过那扇开的不大的门缝跟森鸥外说,“你是你自己吗?不,不应该这么问,”他自己摇了摇头,“who are you?”
“忒修斯之船的问题?挺有意思的,我也问过自己类似的东西。”森鸥外说,“但是你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个对不对?放心,我功能完好随时可以启用。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也分不清我是零号机还是多少代迭代的产品了,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没给我造成任何负担,除了多出来一屋子收藏品。”
地下医生走出来,重新把门锁好,并把上面的刀拔下来递还给尾崎红叶。小女孩接过来打了一个寒颤。
“当然啦,我知道生命很珍贵。”
*同一个时间里只有一个森鸥外(大声)这是泡利不相容原理!
*唔,上一章是有一点点点点关于’自杀‘的小暗示的。不过太不明显啦应该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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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Amuse-bou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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