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无求》刘慕纯

11、真相

　　当天晚上去看了电影，一两点钟才住下。到屋子里还没怎么收拾，孩子们就都睡了。虽然她们还小，但是和我们呆久了，都是夜猫子了...我们俩都不会早睡，但是相对来讲，孩子们睡眠还是要很长时间的。
　　耍了一天，再加上在海里泡了一下午，更乏了，我和欣妍也是简单洗洗就躺下了。
　　“怎么样，今天玩得还好不？”欣妍依旧躺在我胳膊上，我们聊着天。很神奇的事，就是再困，躺下之后就不那么困了...所以日常晚上聊天。
　　“还是得和你出来，就是舒服哈，走到哪玩到哪，还不赶时间。”欣妍说。
　　“主要是孩子们玩得怎么样，咱们也不知道呀。”
　　我刚说完话，隔壁床上搭茬了，“今天玩得很开心。”
　　我和欣妍一愣，同时回过头，“云宝？怎么醒了。”
　　“想去卫生间。”
　　欣妍赶紧爬起来，“来，我给你开灯。”
　　“嗯...”
　　三个宝贝晚上几乎不起夜的，只有白天太累了，或者水喝多了。今天这个状态，可能两样都占了...欣妍带云雅去卫生间，不到半分钟，欣妍出来，趴在墙边叫我：“哥...来一下。”
　　我起身过去，“呀，怎么开浴霸了...这么亮。”
　　“嘿嘿，我按错了...”欣妍一摆手，“哎呀，这不是重点。进来一下。”
　　我一愣，“先去给云雅穿好，我再去。”
　　“我忘了...”欣妍转身进去了。
　　我和欣妍比较在意这些，从小就让她们知道男女有别，所以这方面，哪怕是小孩，也要注意这些。
　　“哥，好了。”欣妍小声喊了一句。我敲了三下门，推门进去。
　　“怎么了？”我刚要换灯，欣妍拦住我，让我看云雅，云雅则是很乖的坐在小凳子上，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欣妍叫我蹲下，稍微掀起一点云雅的睡裙。
　　“哥。”欣妍指着云雅大腿，回过头皱起眉望着我。
　　云雅大腿内侧，还有后面，都有浅浅的印记，很多。但是颜色太浅了，几乎看不到，也许正是因为欣妍无意间开错了浴霸，在云雅方便的时候才看见的。
　　“刚才我看了一下，云宝腰上也有。”欣妍补充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摸摸云雅的头，轻声问：“这个是怎么来的呀？可以告诉我们嘛？”
　　云雅低头无语。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不怪你，只是爸爸妈妈担心你嘛。”欣妍也安慰道。
　　“好啦好啦，我要方便一下，妍，带云宝出去叭。”我看云雅也不太想说，就找了这么个借口。
　　欣妍假装很急，拽着云雅的手，“快走快走，好羞！”
　　“嗯？”欣妍轻轻拽了一下，云雅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欣妍看看我，也没话可说。我重新蹲在云雅身边，“来，抱抱。”
　　“以前...”云雅摇摇头，没有理我，反而开口说话了，“爸爸打妈妈...打我们...后来在院里，也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我轻轻搂着云雅，没有打断她说话，云雅用手指戳了几下腿上的印记，“姐姐们很照顾我，她们也有这个...”
　　“现在还疼嘛？”欣妍问。
　　云雅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嗯呐。我知道啦。”我看欣妍眼睛里也开始有眼泪了，就插了一句，拍拍欣妍，“好啦，太晚咯，走，回去睡觉叭，好嘛？”
　　“嗯！”云雅使劲点着头。
　　我把欣妍拉起来，一起关灯回屋了。云雅终归是小孩子，玩一天也累，回去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而欣妍则是依偎在我怀里，哭了很久。
　　“宝，别哭啦。”我抱着欣妍，“问你个事。”
　　欣妍抽泣几下，缓和一下情绪，小声问：“什么？”
　　“你把孩子们带回来的时候，问孩子家长的情况了没？是因为什么把孩子放到孤儿院的。”
　　欣妍不断抽泣着，小声在我耳边说：“院...院长说...孩子家长已...已经不在了...是某家医院护士送去的。”欣妍边想边说，“我记得院长还说...她还专门去医院看了一下，确定真的不在了...”
　　“是什么原因呢？”
　　“我...”欣妍摇摇头，“我没问...”
　　我搂着欣妍，“没事，明天咱们打电话给院长问问看。”
　　“嗯。”
　　我擦干欣妍的泪水，“好啦，不哭了，好好休息，明天咱们还要带宝贝们出去玩呢。”
　　“嗯...”
　　第二天果然又是中午才起床，因为宝贝们还是想去海里，所以当天我们又开回海边去了。依旧是欣妍带着孩子们在海里闹着，我时不时回岸上晒着太阳。当然了，也找机会打电话给院长问个情况。
　　院长找了很久资料，和我说：“据说母亲因为家暴，已经快要不能正常生活了，父亲在外面赌博，欠很多债，却又还不了，后来开车带着她们跑路了。但是在路上被盯上，出车祸了。孩子们在后排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前排几乎被压扁了。由于那个时候摄像头还没有那么多，而且还是在乡下，所以到最后，也没有找到犯人是谁。路人报的警，一切处理好以后，孩子们被送到我们院里，一开始就不敢说话，又总是被欺负，慢慢孩子们就更不说话了...”
　　“我晓得了。”
　　院长没有挂电话，而是接着问了一句，“现在孩子们怎么样了？”从打电话开始到现在，也能觉出来，院长也很在意这三个孩子。
　　“现在好多啦，都能玩了，只有三宝还差点，不知道是胆子小还是因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海鸥的事...”
　　院长沉默几秒钟，和我说：“那个人一年前已经被我们开了，以前真没发现那个人是那样的，我也是孩子们走后我才知道的...”
　　“没事，现在咱们都知道就得了。追究以前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别再有下一例发生才是最好的。”
　　“你放心，那个人之后我亲自检查了院里所有人，而且现在招新人也要很多次审核，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那就好。”硬去追究也没有意义了，这样其实也就可以了，无非都是为了孩子们。
　　“什么时候带孩子们回来看看啊。”院长在电话那边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想她们三个呢。”
　　“哈哈哈，好啊！我们现在在云南，回去时间不一定，等到时候回去带孩子们去找您玩。最晚六七月份叭。”
　　“好啊！等你们！”
　　挂掉电话，看看海里的四个宝贝们，“唉...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嘞。”
　　“爸爸！下来！”听到这个声音我一是没反应过来，但是迎来一堆路人异样的眼光...隐隐约约听到：“这么小的爸爸？”
　　我看着海里，欣妍趴在云雅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但是刚刚喊我的，就是云雅。我装好手机，跑下海，和他们闹成一片。当然！我还是被群殴的那个...我们从下午两点，玩到傍晚，海水都冷了我们才出来。
　　找地方吃点东西，就去酒店休息了，当天也没有什么其他安排。之所以早回去呢，因为预计第二天去看日出，不过能不能起来，就要看运气了...说起看日出，其实我的兴趣不是那么大，因为没见过...海边的天气，几乎每天都是多云，哪有日出啊...但还是要陪孩子们去玩呀。
　　回到酒店，也给大姐打了个电话，问了个情况，不是很缺人的话，我们就再玩几天。不过孩子们不想去海里了，但是广西有桂林呀！不过店里缺人，一周多时间就是三月八号了，要准备活动了，所以没辙喽，又要回去了...
　　我没有提前和孩子们说还要去哪玩，只是问了一下明天回去可以嘛。三个宝贝很懂事的点点头，梦雅和我说：“我们出来三天了，可以回去咯，下次再出来玩嘛！”
　　“嗯呐。”
　　在海里泡了一下午，又在酒店玩了一会，晚上十一点多就都睡觉了。可能是这些天睡的最早的一次了...睡觉前，欣妍带宝贝们冲澡的时候也特意看了一下梦雅和诗雅身上的伤，确实有，而且比云雅要多。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也和欣妍说了今天和院长聊天的情况，现在最起码我们相互都知道了孩子们大概的情况，要比以前一头雾水的时候好的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早晨不到五点就起来了，也就是春天，要是夏天，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快亮了。我们都收拾好，开着车到海边，顺便拿着小鱼网去“赶海”。
　　天快要亮的时候，路灯就已经关闭了，所以现在海滩上几乎一片漆黑，只有远远的天边，有那么一丝微光。不过和平时一样的是，今天依旧是多云...还是没有看到日出...不过我们倒是抓了不少小螃蟹...也行了，最起码孩子们开心了。
　　我印象中，我小时候第一次去北戴河还抓了只小螃蟹，只不过扔到酒店里忘了带回来了...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玩着闹着，十点左右，我们就开车往昆明走啦，这次旅行也就这么结束咯，但是对于我们来讲，这样的旅行，可能出了资金以外，其他的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太大的难度。佛系的一家人...真的说走就走。
　　但这次，我们不仅出来玩了，还弄清楚了孩子们都经历了什么，收获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