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13、张先急邀

　　包括东坡肉在内的另外三个菜都是师师平常吃的。
　　“先尝这汤。”
　　师师很自然的拿起大勺将瓠羹舀起来放到另一个小碗里端到秦观面前，随后又给自己也舀了一碗。
　　她尝了一口，这道菜不是她常吃的。
　　“江宁府的菜肴都如此美味，想必江宁府真如少游兄说的那么好。”
　　师师咽下汤后便转头看向秦观，说了这么一句，只听她继而说道，
　　“少游兄，动筷吧，师师也让少游兄尝尝我之所好。”
　　话落便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秦观没法也只能随之动筷。
　　他想，却也不是少女心思，细心周到之处又老了几岁。
　　秦观嘴角微翘，心里如吃了蜜一般，连着他在孩童时期不爱吃的瓠羹也多吃了一碗。

　　大概两刻钟后秦观才放下碗筷，他转头看向师师——她还在吃。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忽的想到李师师似乎很爱吃，闲时都要握着糕点。
　　“师师啊，好吃吗？”
　　秦观忍不住开口问道，倒没有那些“如何”、“乎”的，此时的“好”并非喜欢。
　　“好吃啊！”
　　师师嘴上的动作未停，接着秦观的话。
　　其实，边食边言非礼之行。
　　“这瓠羹呢？可还好吃？”
　　秦观看了眼那已经见底的瓠羹，继续问道。
　　“好吃，师师不挑食。”
　　“是，少游已有觉也。但少游不爱吃这道瓠羹。”
　　秦观直言，或许在他眼里，勉强忍受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
　　“既不爱吃，为何还要吃两碗？”
　　“……”
　　秦观无言，心想：“这坏丫头！”
　　“少游就是不爱。”
　　师师已经吃好，放下碗筷看向秦观，说道：
　　“那以后便不叫了！”
　　“如此才好！”
　　秦观听见这话就更高兴了，立刻回答道。

　　不久后闻杏又来了。
　　“秦公子可吃的欢喜？”
　　“食之有味，善哉！”
　　秦观回答了闻杏的话后，又叫闻杏来跟前，说了几句悄悄话。
　　闻杏点点头，对师师说：
　　“师师姑娘，凤妈妈叫奴请您去一趟。”
　　“就去。”
　　师师回了闻杏，转而对秦观说，
　　“少游兄此处稍等，师师去去便回。”
　　“去罢。”
　　于是师师便与闻杏去了凤浓香屋里。
　　她自然没看见她们走后有两个丫鬟进了她的屋子。

　　师师回到屋子时，秦观还是如方才一般坐在桌前，桌上的残羹已经收拾干净。
　　“可是有丫鬟来过？”
　　“是也。”
　　……

　　那日临别时，师师送秦观至院门口。
　　一身绀青色氅衣的秦观站在满春院的匾额底下，露在外面的绀青色鞋子、绀青色的直裰也是和他这身成套的。虽是绀青色，却整体都显得洁白。
　　不少女子都瞧见了他，不论是院内的还是院外的；识得的还是识不得的。
　　那样子，正像是男子在告别所爱的妻子，而这妻子她们都认为是她们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秦观和师师都经常来往，两人俨然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虽然秦观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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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078年，元丰元年十一月。
　　这月里已经十分的冷了，满春院的姑娘们都披着披风。随着天气变冷，客人也少了下来。
　　这日，凤浓香身边的闻桃敲响了师师的房门。
　　“师师姑娘，凤妈妈说有急事请您出去一趟。”
　　屋里脚步声响起，只见李师师出了房门说道：
　　“何事如此着急？”
　　“奴不知，凤妈妈只叫闻桃快些请您去便是了。”
　　“妈妈可在屋里？”
　　“凤妈妈此时正在院外，奴领着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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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着急叫来师师，可有甚么急事？”
　　师师开口问道。
　　“师师，你来了！”
　　凤浓香一见师师来，就拉着她的手往另一边走。
　　师师这才瞧见凤浓香身后的马车。
　　只听凤浓香继续说道：
　　“快！先上马车，妈妈跟你坐一辆车。”
　　她也不和师师解释，看样子应该是急忘了。
　　等到她们坐上马车后，马车开始行驶起来，凤浓香像是才喘过这口气。
　　她转头看向师师愣了一下，才想起究竟是什么事。
　　“是安陆……”
　　凤浓香压低声音附在师师耳边，
　　“安陆他大概不行了，指名叫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