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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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珩亲启：
很久没给你写信了，最近一切都还好吗？
璟安一组最近添丁进口，而且还是从你们那边调来的。第十层终于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
你一定知道是谁。
肖绪橫基因改造的事情，你从未在信里提起过。审批通过她的志愿申请可能有你们自己的考虑，但此事你应当和我商量着来的。肖老师和爸爸是故交，他又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时年不好，还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如果可以，那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实在是不愿意让她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选了这条路。身边的人都说是因为肖老师殉职的事情，与她相处时，也觉得她哪里好像是和前不太相同了。我怕她难过，没敢问她。
盼你在回信中详述。
清明节快过去了。璟安这一阵子仍未回暖，晌午能勉强维持在零上。青州应该更冷吧？
但我不大感觉得到。我逐渐失去作为“人”的感受了，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接近那些冷血的怪物。
我很想念你，不知道你在青州好不好。
万事一定要多加小心。
新历297年，四月四日
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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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r模拟器里兵荒马乱。肖绪横的传感器上并没有设置使用大规模杀伤力的热武或者智能光武，只凭一把小手|枪与虚拟异种缠斗。
那异种身披麟甲，行走时四爪着地匍匐前进。攻击时速度极快，掌风带着电光扑面而来。
“手抬高！”温澜本揣着手作壁上观。眼看着麟兽从两侧抄过来而肖绪横却已经接近极限，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转身！注意后方。”
把肖绪横持防爆盾牌的胳膊猛地一托，举至齐眉:“防具一定要护住头……头部是防御的时候最重要的地方，要优先保护。”
VR虚拟训练舱是为基因改造者量身定做的，系统内可以模拟不同的敌人、场地及难易程度的实战训练关卡，用以测试改造者的等级水平。
肖绪横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只知道大口喘息。本以为到了帝都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温澜单独相处，结果这十七八天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泡在训练室，被折磨得精疲力尽。
要不是看在温澜也起早贪晚地陪着她的份儿上，简直想耍赖不干了。
“麟兽的异能无非光系和电系两种，一般是最容易从掌心里传导出来。你已经接受了改造，血液里肯定是有某一方面基因无疑。”温澜循循善诱，有耐性地一遍遍鼓励道:“你要相信自己。把它当做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试着去调动它。”
与生俱来。
肖绪橫手握传感器，这一分神的刹那冷不防被挠了一爪子，身上立刻挂上了一个中毒的负面debuff。面对敌袭不断后退，好不容易站稳了，扶着墙，心底里默默给自己疯狂打气。
但是这幅肉体凡胎丝毫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丁点儿、一丝丝的变化。肖绪橫精神恍惚，隐隐有一种自己的基因改造只是做了一场梦，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实际上完全没这回事儿的错觉。
温澜也相当疑惑。兵鉴部是专门负责于生化改造这一块的专有部门，璟安一组又是这其中先驱的先驱，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末世袭击以来，不仅是全球范围内最先开始研究基因重组方面技术的，更是活体志愿实验者数目最多，成功转化率最高的。同时也集其他分部的数据之大成，拥有最完善的案例分析支持。可以说，肖绪橫的这点小问题根本就不应该成为问题。
但是极限训练眼看着一周过去了，肖绪橫仍旧能吃能睡活蹦乱跳。既不像其他彻底改造失败、在实战中失控化为半人半异种的怪物的倾向，也没有能够激活麟兽的异种基因，顺利操控异能的意思。
总部科研人员的意思是，那就再加大训练强度。人体在濒危的状态下才能爆发出最极限的能量，不用心疼，改造者硬实得很，不会轻易就有个三长两短的。但科研部的德行人尽皆知——根本不把改造对象当个人看，大概率和其他的生物实验体差距不大。
看着肖绪橫这幅惨样，整件衣服都湿透了连头发稍都在滴着汗，温澜实在忍不住想偷偷放个水。
“别练了今天就先这样吧。”直接把训练舱的电源线一拔，显示屏里的小怪兽扑到一半，爪子还来不及抓到衣服边儿就被黑屏处理了。肖绪横落水狗一般，温澜不忍心看她，径自别过脸去收拾东西：“我下午在补给站买了几个冬笋，已经炖上了。我饿了，走，把你自己稍微拾掇拾掇，回去吃饭。”
肋排肉切大块焯水，撇去浮沫，洗净。咸肉切条与焯好的肋排一起入锅，加半碗黄酒，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炖。两个小时后再放预备好的春笋段，再三十分钟，起锅调味。
汤已经炖得很白了。春笋清淡爽脆，肋排肥美鲜香，再配上蒸的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肖绪橫又累又饿，回家之后倒头就睡。睡到傍晚时分突然在梦里闻到揭锅的香味儿，直接饿醒了。
等它等得心焦。实在忍不住，顺着这味道潜入到厨房里，偷偷摸摸地掀开锅盖偷吃了一口。温澜看见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她，只是笑她馋猫似的。
等炖够了火候，上了桌。肖绪横已毫不客气地盛了一大碗白饭等着，直吃得撑在沙发里动不了。
住到璟安之后一直紧锣密鼓地忙。体检、训练、各种手续。加上还要分门别类地见各种领导，汇报汇报工作，表述一下感想。早上睁开眼睛就出去了，晚上累得半死才回来。像今天这样能下午偷闲小憩片刻，睡了个心满意足再起来吃顿饭这种惬意的事情还是头一回。
肖绪橫要去洗碗，被温澜抢了下来。
让人又做饭又洗碗的，肖绪横过意不去，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但这几天连续地在训练室里拉练，强度大得匪夷所思。身上实在是不想动弹，腰酸背痛腿抽筋，几处都已经脱力了。
就算改造者的体力再好那毕竟也是人啊！又不是铁打的。就这种训练程度，简直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肖绪横私么么啐道。
温澜系了一条灰格子的围裙，齐腰长发被掖在围裙的系带里，背对着门在厨房里忙碌着。她总是有点程度不深的强迫症，喜欢把瓶瓶罐罐个头从大到小、颜色由浅入深收得整整齐齐。家里的家具摆设都要统一风格，杂物也要按条理收纳。
但肖绪橫可不是，肖绪横活得随性自由。此时正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地瘫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事情。
肖绪橫第一次见的，也是温澜的背影。
彼时肖绪橫还是一个刚刚报道入学的愣头青，但温澜快要毕业，已经一脚迈出中央军校的大门了。
乱世出英雄，哪一个进军校念书的没抱着点救国救民的幼稚伟大理想？不说这个，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读书的，又有谁不是沾着点非富即贵的亲。
但鄙视链可不讲究这么多，一向是到处都有。毕业级的学长学姐已经在前线上摸爬滚打了三四年，救灾御敌各有建树。有些出色的，带着自己的救援小组各种奖章都已经戴了一遍了。个别人飘飘然，眼高于顶，不太看得起一年级的这种菜鸟小白。
报道的那天好死不死，迷了路。肖绪橫早有耳闻鄙视链之森严，不敢轻易招惹学长学姐又举目无亲，尴尬地在门口杵着。
末世浩劫之后人口锐减，瘟疫肆虐。人类社会被异种入侵、不计其数的国家政府垮台，又有不计其数的领袖自立为王。世界的崩毁拧成了一盘无法逆转的死局，仅仅一夕之间已经是天差地别。用电用水一度全面瘫痪。人们流离失所，一粥一饭尚且难以满足。
仿佛时光倒流，退回数百年前。
这世道上每个人都见惯了生死离别，谁也不必嘲笑谁的落魄。
很多事情都在这场动乱里显得无足轻重。太渺小，太容易被忘记。那一天是什么天气，穿了什么衣服身边都有些什么人，通通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唯记得那一天她从肖绪横面前经过。
十年的浩劫仿佛不曾在身上里留下印记。她像盛夏冰原上迎着风的野草一般，披散着齐腰的一头长发，眉目温柔。
那是肖绪横见到温澜的第一眼，却不是温澜见她的。
那时候的温澜长了一个恋爱脑，可以用来思考其他事情的脑容量有限。甚至于当时温澜都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在看她。
她的目光她的温柔隽永，全部都已经给了别人了。
想到这，肖绪横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看上了一个人渣？！
等温澜忙活完了她那一摊子，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没说。却只见肖绪橫面上凝固了一个忿忿的表情，已经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温澜：……？
怎么回事给你吃饱喝足了，还不高兴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训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