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暗之皮相》咸番茄

3、等待

　　悟善仍在发愣，女子早已松开他。

　　她柔柔地靠上他的身体，轻声说：“我吃了药……让我，睡一会…”

　　悟善含含糊糊地回答几个单音词，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待他稍稍拉回理智，记起自己没有带口服的药时，姑娘已经闭眼沉睡。

　　他有些焦急，想问清楚她到底服下了什么，但看她睡得沉，又把千言万语堵在胸中。

　　女子静静躺在悟善怀里，这让悟善连微小动作都不敢有，只能僵直着身子坐在原地，让女子睡个踏实。

　　悟善埋下头，单单看见姑娘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小小的颤动，他的心脏就突然像中了咒一样狂跳不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悟善赶紧闭上眼，开始默念起学习的经文，试图摆脱这恼人的躁动。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女子缓缓醒来，入眼就是悟善紧绷如雕石的下颌。

　　她扑哧笑出声，随即反应过来，“和尚你不会一直坐在这的吧？”

　　悟善一板一眼地回答：“施主还未醒来，贫僧恐惊扰施主。”

　　女子有些惊讶，但马上她又笑起来，“你真是个傻和尚。”

　　她双手扶上悟善双肩，轻声问：“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悟善仿佛被火烧了一样，浑身一颤。他往后一撤，连连摇头，谁知动作一大，扯得还在他怀里的姑娘直吸气。

　　“抱，抱歉！”悟善再次僵住，再不敢动一分一毫，“可伤到施主？”

　　女子不回答，一下从悟善怀里钻出。
　　“你看，”她站起身，对着悟善左右转着身子，“我好多了。”

　　悟善放心地点点头，这才感觉到浑身的酸疼。

　　女子捂嘴直笑，“我看大师你才不太好呢。”

　　悟善低声含糊地说：“我，我还好，还好…”

　　女子察觉到他称呼的变化，只觉更好玩，“这都是因我而起，让我给大师舒舒筋骨也好。”

　　悟善一下起身，“我，我自己来！”

　　说完便跑到一旁。女子也不拦他，只由着他去了。

　　等悟善回到原处时，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悟善有些失落地坐下收拾散开的包裹。只是还未收完，一股暗香飘来。

　　“嗯？大师怎么回来了？”

　　她手拿着几枝小野花，有些惊讶地看着悟善。

　　悟善经她一问突然有些羞怯，像是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似的。

　　“贫僧来收这行囊，若打扰到施主，请施主见谅。”

　　女子却变了神态，她一撇嘴，说：“真是呆子和尚。”

　　她加快步伐走近悟善，将手中花束递到悟善跟前，“谢谢你救了我。”

　　悟善起身准备行礼，却被女子硬生生拉住手，“不要告诉我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浑话。”

　　悟善不应不答，女子拽过他的手，把野花放在他手中，粲然一笑，“我叫叶寒，你的名字呢？”

　　悟善不知所措，叶寒也不恼，只眼巴巴望着他。他又觉得一股莫名的情绪堵在胸口，让他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一个字。

　　“臭婆娘！你让我好找！”一声呵斥如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