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素材》墨绾云

31、考秀才的那些事

　　世易时移，许多原本司空见惯的寻常事务或名称会随时光的流逝而日渐陌生。秀才，在古代司空见惯、众所同知，而现在却变得渐行渐远、日趋模糊。有人说，秀才相当于现在的高中生；也有人说，秀才相当于现在的大学生。那么，古代的秀才到底是怎样一种定位呢

　　一个童生要成为秀才，必须通过县试、府试、院试。这三关考试被称为“童试”，也俗称为“小考”。

　　童试三年考两次，逢丑、未、辰、戌年的叫岁考；寅、申、已、亥年的叫科考。

　　县试多在二月举行，考期会在一个月前张榜公示，主考官是各县县令。

　　考生在考试前要先报名，报名要先填写考生信息。考生信息除与现在相同的姓名、籍贯、年龄等之外，还要填写曾祖父、祖父、父亲三代在世与否、做官与否的履历。

　　同时，还要上交同考五人互相担保的条约以及本地廪生担保的证明书。担保的内容:不是“冒籍”（相当于现在的高考移民），不得“匿丧”（父母去世二十七个月内为守孝之期，考生不得参加科考），不得顶替，不得捏造姓名，身世清白非娼优（相当于现在的演员）皂吏（相当于现在的警察）子孙。

　　县试地点在县衙大堂。县考一共五场，前四场八股文，后一场试古文或古诗赋。考试用的桌子、板凳需考生自己准备，乡下路远的就到城里借用或租用。考试期间的饮食也需考生自备。

　　‘天还未亮，每场考试就要点名了。考生用竹篮装好考试用具和食品，背上桌凳，陆续依次进场。

　　考试没有严格的时间规定，只要当天交卷就行，不许点灯续战，叫“不继烛”。每次交卷，要十人一组、十人一组地开门放行，最初十个人被称为“头牌”，后面依次是“二牌”“三牌”。这三牌出门放行时，都有吹鼓手吹打欢送，锣鼓喧天，大摇大摆，威风十足。后面出的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县试的试卷由县衙礼房准备。统一的红格纸，每页十四行，每行十八字。另有空白草稿纸。学生姓名要弥封，只留下座位号。县考按成绩张榜公布，形式采用独特的“轮榜”:依照车轮样式，每五十人围成个“车轮”，最后一轮不够五十，也要松散一些围成一个车轮。第一名在最上面的正中，第一圈的第一名，也被称为“案首”。依照惯例，为了给知县和知府面子，县案首以及后面的府考案首在院试后都应进入秀才，这是潜规则。

　　县试之后接着是府试，时间一般在四月，地点在府城内，主考官为知府。每个府城有专门建筑的考场，考生也不需自带桌凳了。只有参加了县试和府试之后，一个读书人才有了正式的童生资格，因此，也被称为“文童”。

　　读书人成了文童，那身价就要“涨”了。比如打官司，没读书的老百姓递状子，只能称“民”“小民”“民人”，而文童可称“童生”。童生见官可穿官衣官帽，还可以有座；而其他商人娼优皂吏则不能同席。

　　决定考生能否成为秀才，最关键的是看能否顺利通过院试。

　　院试的主考是一省的学政。学政，全称提督学政，一般由翰林院学士或进士出身的侍郎、京堂等京官担任，职责是“掌一省学校、士习、文风之政令”，每省一人，地位与总督、巡抚平行。

　　开考之前，学政在大堂亲笔写下试题。然后，书办用二尺高、一尺宽的纸写成大字，接着，粘贴在一个木牌之上，监考人员举着木牌在场内巡回走动，考生抄下题目进行答题。

　　院试的流程跟县府试相似，都是限当天天黑前交卷，头三牌吹鼓手威武相送。院试分正、复两场考试，两场考后取中者，被称为“生员”。因全部都将送入府州县学，所以也别称为“庠生”，俗称“秀才”。

　　清朝生员录取有固定额数，名额根据各地历史文风高下、交粮人口多少来确定。

　　府学四十名，州学三十名，县学名额:大县二十来名，中县十六七名，小县十名左右。

　　清朝未期，为了解决“僧多粥少”的问题，后来在廪生录取之外，又增加的，叫“增生”，增生可入学，但没工资，等庠生入贡、或中举及丁忧、病故后，可替补为庠生。增生之外，又增加的，叫“附生”，附生可入学，无工资，在增生成为庠生后，可替补成为增生。

　　因此，庠生是秀才，增生是候补，附生是候补候补的候补。（后来，庠生、增生、附生都扩大称为秀才。）从这些看来，秀才必须是全县前十名至前二十名，扩大后也是前五十名，远远超出今天的高中生，其难以考取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考取一本大学。

　　一个童生考中秀才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中了秀才那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秀才都要到祠堂、祖厅和祖坟上去祭拜祖宗，报告中秀才的好消息。

　　祭祖之时，要穿上全套的“秀才服”:全套丝绸制作的蓝色外衫，正中前后开衩的“开衩袍”，圆领，马蹄袖，礼帽为中间突起、周围缀以红缨、中嵌枣核形黄铜雀顶，足穿长筒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