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16、十六、烟霞山（三）

　　今天去的是烟霞山主峰烟霞峰，因其山高峰陡，人兽罕至，故此山上树木葱茏，奇花异木异草甚多，是采药人必去的地方。太阳刚露头就毫不吝惜地把光洒在山上，树林里不时传来鸟鸣声，颜若一步不拉紧跟在陈染身后向山上行去，刚开始她还有些惊恐害怕，越往山上走心情也平静下来了，沿途除了不断发现各种药草，还见到了许多果树，比如柿子树、栗子树、猕猴桃树、苹果树、桃树，甚至还惊奇地发现了几株野山葡萄，葡萄结在藤上犹如红艳艳的玛瑙珠子挂在翠玉上一般惹人注目，颜若摘下几颗尝了，酸酸甜甜的只是没那么多汁而已，拿来酿酒试试吧，前世颜若自酿过葡萄酒，简单又好喝，野山葡萄酒，想想酿来喝口感应该也不错哦，下山的时候一定要多摘一些。
　　午时顺利到达峰顶，峰顶面积不大，疏疏地被几棵大树占据着，听得淅淅沥沥声不断，颜若转至峰侧，只见崖壁一细小泉眼正不停地往外冒水，水流直击下面的山石，水花飞溅，在正午的阳光下犹如碎玉舞动钻石翻飞，煞是好看，她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泉眼下方竟然是数棵茶树，叫道：“先生，是茶树！”
　　陈染却不以为然：“此处茶树甚多，休要少见多怪了，且过来休息进食。”
　　“喏。”颜若听话地走到陈染身旁，点补过后陈染吩咐她在峰顶稍候，自己从峰后悬崖陡壁处小心地攀援下去寻找奇药了。
　　颜若沉思起来，这山顶茶树按现代工艺制出的定是好茶，自己虽然不熟悉整个制茶流程，但大概还是知道的，应该是采青、杀青、揉捻、干燥，特别对电视里播出的茶农用炒锅边炒茶边以手不断揉捻成型的铁砂掌功夫那记忆是相当的深刻，不如做来试试，没准儿以后还能以此发财呢，越想越得意，心动不如行动，背了背篓开始采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看看采了大半篓的时候，就听得陈染焦急的声音从峰顶传来：“小雨！小雨！”
　　“先生，小雨在此。”颜若忙答应了上得山顶，只见地上躺着血淋淋的一个人，陈染正跪座于地，拿剪刀剪着他的裤子，听到她上来，吩咐道：“速在篓中找几株三七来。”
　　颜若应了迅速找出来到陈染旁，这才发现伤者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只见他脸色蜡白，双目紧闭，薄唇紧抿，身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的血迹，陈染正处理的血肉模糊的左腿软软地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了，见陈染眉头一皱，坏了，显然是骨折了，颜若急忙拿陈染剪下的一条中衣蘸了水轻轻地清洗伤口周围，她记得骨折要用石膏固定的，现在肯定没有了，那就用树枝固定吧，拿起篓中的斧子砍下几条手指粗的树枝，修理成长短一致的棍状拿到伤者身边，陈染已经包扎好伤口，看到树棍，惊奇地：“要此作甚？”
　　颜若一指那人伤口：“适才先生定已将其骨头接好，可若吾等下山动作稍一疏忽，那接好的骨头定会重新错位，不若以此棍绑缚在腿上固定，即便略有不慎也是不碍的。”
　　陈染一听即明白，惊讶地盯了颜若半晌，方从衣服上撕下几条布条，把树棍绑在伤者腿上。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彩霞漫天，树林也染上了红彤彤的颜色，远处时而传来虎啸狼嚎之声，陈染找个石洞把背篓藏好，背了颜若抱了少年施展轻功飞速下山回到竹屋，安置了伤者，熬好药喂少年喝下，做好饭食与颜若一起吃了，又吩咐颜若在这里看护，自己也来不及歇息只说今天采到不少好药，又往山上去取背篓了。
　　陈染刚走，少年就醒了，听到他肚子“咕咕”叫，颜若心领神会地自去舀了鸡汤而来，用被子垫在他背后扶他坐起，又喂他喝了汤，少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只淡淡道：“多谢。”就只顾着迷茫发愣不再多言了，颜若暗暗撇了撇嘴：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颜若还是认命地打了水，拿巾帕湿了让他擦洗，他细细地洗了脸，擦了手，俊朗的脸依然愁眉紧锁：“多谢小兄弟了，不知救吾的那位先生何在？”
　　“先生上山取今日所采之药了，汝早早歇息吧，吾在外间伺候，有事唤吾即可。”颜若交代完，自己也洗漱了，就在外间按陈染所教打坐半个时辰，又担心少年晚上发烧，进内室看他稳稳睡去，摸摸额头并未发烧，这才在外间榻上安然睡了。
　　次日一早，颜若就被陈染叫起，让她在竹屋与树屋之间连跑五个来回才准吃饭，颜若明白这将是自己以后的保命绝招，故此她没有怨言地增加体能了，锻炼后顺便在河边洗漱了才跑回竹屋，少年正坐在榻上喝粥，陈染跪在几上摆饭，颜若在心里暗自庆幸：这陈染真是个居家好男人啊，人好医术好武功好厨艺好，关键是对自己也好，自己何其有幸认识了他还拜他为师啊，不由的扑到他身上，抱住他脑袋，口水淋漓地在他脸上“叭”地一声：“师傅真好。”
　　陈染不以为意，只慈爱地让她快快吃饭，那少年却看的吃了一惊，颜若冲他一笑，举止优雅地吃了起来。
　　感觉到陈染不想让颜若与少年多接触，饭后颜若就跑到厨房，琢磨着怎样炒茶，点火，抓几把青茶叶扔到锅里，看看自己娇嫩的小手，真滴不忍心拿来练铁砂掌啊，满脸堆笑地拉了正捣药的陈染胳膊摇晃：“师傅帮帮忙哦，小雨给师傅准备的好东西。”
　　陈染无奈地看着这个鬼机灵的徒弟，按她说的边不停翻动边用手揉捏成型，第一锅由于火候掌握的不好炒黑了，第二锅颜色就好看多了，颜若笑眯眯地捏一撮放入陶碗，开水沏入，第一遍倒掉，第二遍闻茶香浓郁，观枝叶舒展，陈染举碗浅尝一口，不敢相信似的，再尝一口：“味道还不错。”
　　“小雨制造，皆为精品，”颜若得意地，看到陈染又准备捣药，她急忙道“不若将剩余的一并炒出来，也好带回去享用啊。”
　　陈染想了想，到竹屋外巡视一遍，这才又开始炒制起茶叶来，到全部茶叶炒完已经过未时了，大概有一两斤的样子，颜若乐呵呵地用陶罐收好了，她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呢。

作者有话说

　　弱弱地说一句：各位看文的大大，能否说几句与我交流一下，真的不知道这样写下去行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