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报复之名》迪远

9、文欣与程风

　　文欣跟程风约我在A市一家很出名的湘菜馆见，等我赶到的时候，他们俩个早已在位子上等候了。湘菜是文欣的最爱，所以一坐下我就不免打趣他们俩人：“不是说专门请我的吗？怎么还是某人最爱的湘菜啊？呵呵。”
　　程风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符合他不善交际的个性。不过文欣是不会在嘴上服软的，果然，“莫莫，你知不知道不能吃辣就等于错过了天下一半的美食！我们还不是要锻炼你！”
　　“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跟文欣斗嘴惯了，何况我也是嘴上不饶人的人。

　　正在我们说笑之际，菜陆续地上齐了，不用说，一桌子的红色。除了文欣最爱的剁椒鱼头，其他的我一概叫不出名字。不过坐我对面的那两个人却很兴奋，让我觉得跟一对情侣吃饭自己真是多余。本来还想从程风嘴里套点话，可是文欣在我也只好作罢。
　　“莫莫，听说你最近很忙，都在忙些什么啊？”程风既然这样问，肯定是文欣跟他提到过了。
　　“还行吧，就是最近社里缺人手，很多事要兼做而已。”关于工作上的细节，我不想多说，即使是文欣跟程风我也不想，潜意识里我总是在防着什么吧。
　　“那杨远之呢？也很忙？饭都不用吃吗？”
　　“对啊，他再忙，晚饭总要吃吧，大家好久没见了。” 程风刚说完，文欣马上又接了句。
　　这个问题问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遇到苏北，所以我居然忘了通知远之了。“哦，他最近不是在忙南北地产的新楼盘设计嘛，所以今天赶不过来了。”
　　“明白明白，你们俩个啊，都是大忙人。”这个文欣，就知道损人。
　　我刚想回她几句，就看到她朝程风努着嘴，指着他前面那道湘莲，用有点撒娇的语气说：“我要吃那个。”程风倒也不以为意，可能觉得大家都是老同学，不用顾及什么，很自然地夹起来递到文欣嘴边。
　　这种情形，我那到嘴边的话自然就回去了，现在更觉得自己多余，所以还是赶紧吃完，不要再妨碍他们了。

　　吃完饭，程风替我叫了一辆出租，我刚要坐上去，就听到文欣说：“莫莫，那你自己回去吧，注意安全哦。”
　　文欣笑颜如花地站在程风身边朝我挥挥手，我马上识趣地上了车，“那你们好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亮了一晚上，我这个灯泡也累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拜拜。”跟他们讲完，接着我就跟司机师傅报出了地址。
　　不过，坐在车上，我还是又想到了何冷西，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只是刚才的一切已经让我没有疑虑了，现在想起何冷西，应该也是我担心他知道这些的心情吧。真是混乱的局面，本来单纯的文欣跟程风之间，硬是多出了另一个人，结果无论如何，注定有一个人要伤心。

　　回到住的地方，泡杯绿茶，开了电脑，就开始浏览起网页来，也等着远之一会给我打电话。
　　九点半了，远之还没有打给我，真的这么忙吗，忙到一天都没有给我个电话。本想赌气他不先打给我，我绝不打给他的，可是想到他这几天都这么忙，还是算了吧。如果十点之前他还没打过来，我就打给他，现在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看时间，快十点了，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纠结这个干什么。于是转身去拿手机，正要拨号，远之就打进来了，我不禁得意得笑了出来，还是想我的，呵呵。
　　“今天怎么样呀？很累吗？”因为心情好，所以说这话也撒起娇来。
　　“恩，挺累的，不过这次机会难得，累点也没关系。”远之声音略微有点疲惫。
　　“远之啊，你觉得希望大吗？”想到苏北的那些话，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知道。之前我是觉得挺有把握的，而且他们已经交给我们设计院做了，只是他们感兴趣的好像不是我的方案。”
　　该不该把苏北跟我说的对远之说呢？我又该怎么解释我是如何知道的呢？想想远之付出的心血，我决定还是说吧。“远之，我觉得设计想法可以不要那么多，因为商家都是想赚钱的，并不是想建座可以留名的建筑，你说是吧？所以，可以更注重实用跟利润的空间会比较好，你说呢？”
　　那边半晌没说话，然后说“莫莫，怎么说得你好像见过我的设计一样，呵呵。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太平淡的设计，谁会用，何况我已经作了这么多了。”
　　“可是，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设计可以被采纳不是吗？你这样他们用的，利润空间不大且不说，施工也有难度啊！”我一时心急就都说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讲太多了。
　　果然，远之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远之？”我试探着叫了他一下。
　　“莫莫，这些你听谁说的？”我真的说太多了，而且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到他的自尊。
　　“呃……文欣的一个朋友认识南北地产的，她就帮忙问了一下，所以……所以文欣就同我讲了。”这样结结巴巴，不知道远之信不信，可是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这样啊，没事，我再想想。很晚了，你早点去睡吧。”远之不再多问，我想他应该是相信了。
　　“你也早点，这几天那么辛苦，你不要熬太晚了。”远之应了我之后，我觉得也没有什么聊得了，索性就挂了。
　　隔行如隔山，对于设计我一点也不懂。我刚才的那些话都是转述苏北的意思，不知道表达清楚了没有，希望远之明白。其实我有点后悔，因为刚有些话说得不恰当，对于一个别人倾注了那么多热情和心血的事指手画脚，不仅是需要勇气，更是伤人，但是相信远之不会介意的。
　　可是几天后，我才知道我错了，原来远之不仅介意，而且还专门打给了文欣，了解她这位朋友的来历，当然也因此知道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