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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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点，木叶医院。
【好痛，好痛啊……】【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妈妈……爸爸……】【好想去外面玩……】【想吃好吃的东西……好香？】
【好香。】从楼梯口传出妖怪喜欢的气息。
【好，好香！！！！！】所有的妖怪在酒出现的一霎那冲了过去，和从下面的楼层追来的妖怪混在一起。
酒一脚踩在墙上，跃到更上一层的楼梯继续往上跑，在他身后是挤成一团，一边吞噬一边融合的嘈杂妖怪们。
“难怪你最后才到医院进行清除啊，”止衣在意识空间里看着酒身后不断增加的妖怪，“这么庞大的数量……是因为病人的怨念吗？”
“啊，没错。”酒边跑边说，“因为在医院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患者，他们承受着身体的痛苦，而这种身体上的痛苦会转化为精神上的痛苦，妖怪就是从这些痛苦中诞生的东西。”
“是嘛。”止衣看到了通往天台的门，“要到屋顶了。”
“啊，要开始了。”酒说，“小心不要波及到其他人啊！”
止衣笑了，“不会的。”
酒奔到天台停下，开始念咒，“人间此岸，魍魉乱舞，彼岸之妖，祸乱此世。以止器之名照之，驱除污秽，令此岸清明！”
这时候拥挤的妖怪突然从门内鱼贯而出，在医院的上空变做大鸟，煽动翅膀，无数只血红的眼睛附着在五颜六色的身体上，那形象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好香！！！！！给我！！！！！食物！！！！】
“散！”耀眼的光束从镜子中涌而出，在洞穿妖怪后覆盖，扩散，炸开。
【嘎！！！！！！】
酒看着在空中飘落而下，在妖怪消逝时会出现的像是钻石一样的亮粉。
“止衣。”止衣从酒的手中飞出，重新化为人形。
“这次很顺利。”
“啊，刚才没控制好力道，”止衣耸肩，“我还以为会伤到人呢。”
“别担心，在灵魂方面，人比妖怪要强多了。”
“是嘛。”
突然，一片亮粉穿过他的身体向地面落去，酒一愣，抬起头，看到了从天上落下的雪花，“啊，下雪了。”
“真的。”止衣笑道，“看起来会是场大雪呢。”
就如止衣说的，过不了一会，整个天地就被银白色的雪覆盖了，在月光下，雪闪烁着微光，盖满了屋顶，马路，压弯了树枝，隐没了种种物体的外表，漫天飞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
止衣在一片由白色雪花组成的朦胧雾气中感慨，“真美……”
“是啊，真美。”酒附和道。
呐，佐助，今天一早你就能看到这样的景色了，真好。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他倒了下去。
“酒！”止衣接住了他，“酒！你怎么样！”
“没事，”酒勉强的抬起头，他身后的尾巴又变透明了一些，已经快要看不见了，“看来，今天是极限了，再停留在外面就不行了。”
酒说完这句话就趴了，他轻声说，“止衣，把我放回去吧。”
“好的。”
雪将会把一切都染成纯洁的白色，连同那世间的污秽。
今天是星期五，在这天还未亮的早晨佐助从孤独的梦中醒来，就好像从来没有睡着过一样坐了起来。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发现一切都变成了淡淡的银白色。
佐助打开阳台的门走出屋子，冷空气席卷而来，吹开他的头帘。
在夜空下，佐助迎着这冷风接住了一片小小的雪花。
下雪了。
佐助看着雪花在自己手心融化，想起了在去年冬天，酒说过的话。
那年的雪下的有点晚，他和酒走在大街上，就听酒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么一句。没有雪的冬天，就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你说是不是？佐助。
酒，今年，雪下了很多，整个木叶村都被雪给盖住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漂亮，要是能让你也看看就好了。
“我说……佐助，”鹿丸枕着手臂问，“你哥哥，我是说，酒他。”
“他还没醒。”佐助放下手，轻声说，“已经三个月了。”
鹿丸愣了一下，发现佐助的声音很平静，“三个月了啊，”鹿丸喃喃，“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就到年末了。”
“是啊，真快。”说完这句话佐助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立在已经凋零的树下看着操场上玩闹的孩子们。
鹿丸也站在树下陪着佐助看鸣人和犬冢牙互扔雪球。
酒是班里的名人，与喜欢装酷哥的佐助不同，酒是个温柔、随和的、像哥哥一样的人，虽然他是个面瘫但依旧在来到学校才不到一年就和所有人都玩的很好了。
因为他是个受欢迎的人，所以在伊鲁卡老师说酒出事的时候大家都很关心他的情况，经常会来向佐助询问。
但每次他们问起的时候佐助都会比上次更加沉默，虽然还是小孩但却心细的孩子们意识到这个问题会伤到佐助，所以渐渐的没有人再提这件事，直到最近井野她们实在担心所以让鹿丸来打探消息。
时间会抹去人的棱角。这是老爸经常会说的话，在酒住院之前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感触，但他现在知道这句话里的所谓“时间”杀伤力到底有多大了。
因为他在这几个月看到了佐助那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有酒在的时候他总是想尽办法逃脱背书的命运，现在每天早上来到学校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足足有一米高的书堆和埋在里面不问世事不停背书的佐助。
以前在体术课上打死不多跑一圈的佐助，现在在体术课上我们绕操场跑10圈，他和与他较劲的鸣人会跑20圈。
就连休息时间，原先说是要把修行占用的玩乐时间补回来的他现在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练习结印手势。
酒住院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变得越来越沉默，虽然看起来和以前的状态没什么区别，但能感觉出来不同。这么说吧，以前那是故意表现出来的酷劲，现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失去依靠的孩子就只能独立起来，就像鸣人一样。但与鸣人想尽办法引起别人注意的做法不同，佐助现在在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绝。
说到鸣人，那家伙开始了变化。虽然依旧那副吊儿郎当喜欢恶作剧不讨人喜欢的德行，但确确实实改变了。
比如说……
突然一颗雪球飞了过来，佐助显然是看清了雪球的轨迹偏头打算躲的时候，那雪球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轨迹拐了个弯狠狠地砸到佐助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吗！牙！”鸣人抱着肚子大笑着，“笨蛋佐助这都躲不过去哈哈哈哈哈哈！笨蛋！大笨蛋！”
“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犬冢牙也跟着笑。
鹿丸嘴角抽了一下，明显感觉到了身边慢慢冒出的黑气，于是他冷汗直冒的往左边挪了挪远离这个即将爆发的富士山。
只见白色的粉末从佐助的脸上滑落下来，露出了一张黑云密布雷鸣闪烁的黑脸，“吊——车——尾——鸣——人！你这家伙作弊了竟然还敢笑我！”
“嘿~没躲过去恼羞成怒了？”鸣人摆出一副贱兮兮的嘲讽脸，“有本事你打回来啊~打雪仗的话你可是一次都没有打到我哦~明明是宇智波居然连打雪仗都打不赢~”
被“侮辱姓氏”的佐助怒了，“漩！涡！鸣！人！你居然敢侮辱我们宇智波一族！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
于是鹿丸看到刚才还安安静静的木头人这时候化为黑豹一手抓着一个雪球冲了过去。
比如说鸣人会关心人了，虽然这种方法有点粗暴过头。
鹿丸看着瞬间混乱成一团的操场，但现在我还是先躲到树后面去吧，免得被殃及鱼池。
不，鹿丸你错了。在不久前发现自己能听到别人心声的小樱吐槽。
他们没有变，只不过是中二病的二助更中二，神经病的鸣人更神经了而已。而中二病和神经病遇到一块就会变成这样，在他们遇到一块之后，每个人都得陪着他们两个二百五载歌载舞，什么忍者的纪律，忍者的冷酷，忍者的沉默，忍者的肃杀都不管事了！他们散发出来的傻逼气息会侵蚀所有人的精神世界……小樱看着被井野扔来的雪球糊了一脸的鹿丸……不论是谁，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陪着傻逼们载歌载舞。
啊啊，要是我没有知道这两个人的底细是不是这时候我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所谓的“酷酷的”佐助呢，像井野一样。
“姐妹们上啊！支援佐助君！”井野像只母狮子一样大叫着和一众女生向鸣人扔雪球。
不一会鸣人就被凶残的女生们扔的雪球埋住了，只露出一个头。动弹不得的鸣人慌了。
“啊啊！佐助救我！”
“呵，自作孽不可活。”
“鹿丸！”
“太麻烦了你还是在那待着吧。”
“牙……你这家伙别笑啊！”鸣人欲哭无泪，“谁来救救我啊！”
“鸣，鸣人君……别怕，我现在就……就救你出来。”雏田跑了过去，用小手刨雪。
“雏田酱~还是你最好了~”
“雏雏田……酱？！”雏田脸上发烧看上去马上就要羞昏过去。
小樱捂了会脸，面部表情的走过去，一脚把鸣人踹了出来，对着懵懵懂懂的雏田说，“雏田，对待鸣人这个笨蛋，不用那么温柔。”
雏田眨眨眼轻轻的点点头，“哦，哦……”小樱好帅啊……
鸣人脸朝地做狗吃屎状，“小，小樱……谢谢。”
小樱看着雏田指鸣人，语气中透着不输于井野的大姐大一般的牛逼，“看，我就说他笨蛋嘛，我踢了他还跟我道谢。”然后她凑近雏田的耳朵小小声说，“其实，鸣人是个命苦的孩子，他这里，有点毛病，以后雏田你要多帮帮他啊。”
雏田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怜悯，“鸣人君……你的脑袋……”
“喂喂！小樱你不要在雏田面前毁我形象啊！雏田别信！”
佐助看着立马跳起来活蹦乱跳的反驳小樱的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谢谢，鸣人，小樱。
“那么我们走了，”小樱对着佐助说，“祝酒早点醒来。”
“嗯，谢谢。”佐助说，目送着鸣人和小樱离开医院，他转身走向病房。
“酒，我来了。”佐助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下，脸上带着一点点微笑，“今天下雪了，以前你总说没有雪的冬天不是冬天，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说了。雪，很漂亮，等你醒了之后，我想让你也看看。”
“今天我背了11本书，结印手势也练习了，还有咒术和体术……啊对了，李今天决定把那招连续回旋踢起名为木叶旋风，他真的很擅长体术啊，我就不行了，今天早上还是没能跑完十圈，倒是那个吊车尾的完成了，他的恢复能力真的超强啊，小樱也有了很大进步，不愧是一心二用，无论学什么都那么快。”
佐助沉默了一会，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亮光散去，“最近……我一直在做那样的梦，谁也不在的梦。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一直都是一个人？”
“梦里，很冷，”酒从深度睡眠中缓缓浮出，依稀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就好像骨头要刺穿皮肤出来一样，刺骨的寒冷，那时候我就在想。”
“现在的我，真的是很幸福啊。”
酒慢慢的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被灯照亮的天花板，焦距调整，看清楚了悬在自己头顶上的一堆吊瓶。
“酒！”从一旁传来佐助的呼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酒控制着僵硬的的脖子缓缓转头，“佐……助……”声音沙哑的像是没上油的机器一样。
“啊，水！”佐助手忙脚乱的拿起一旁常备的水杯倒了一杯水，递给酒，然后扶着酒坐起来。
酒喝了一杯水感觉自己的嗓子终于活了过来。
“那个……”
“我去找医生！”说着佐助跑了出去。
酒看着床对面的白墙发呆，过了一会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止衣立在医院墙上，“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睡过头了。”酒死鱼眼。
“酒还是第一次睡这么长时间呢~”在后面来的原衣笑嘻嘻的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吧？”酒无奈。
“说什么呢，你以前可是一天只睡4个小时啊4个小时。”12岁的棕发少女郑重其事的说。
“4个小时？”止衣眼角抽搐，“那现在他的状态还真是挺值得庆贺的。”
“喂喂……”
这时候佐助带着医生回来了，在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佐助替酒办了出院手续，两人一起回家了。
“今天晚上酒和我一起在床上睡。”佐助一脸认真。
“诶？”打算打地铺的酒顿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惊讶道，“突然怎么了？以前不是打死也不想和我一起睡觉的吗？”
“以前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大了还和别人一起睡觉太幼稚了……不对！”佐助气急，“那是以前！现在你必须和我一起睡！”
“为什么？”
“我怕你又像之前那样无声无息的跑出去，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住院住了三个月。”佐助沉默了一会，声音微微颤抖着低声说，“那三个月我……很不安、很害怕。酒，只身一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酒愣住了，然后叹了口气，走到佐助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下次不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