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汤姆苏》淡暮霭

5、chapter5

　　今天是我成为立海大二年生的日子，我记得我刚走进校门，正准备开始我学长前辈的生涯。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呢？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无从得知。在脑海里呼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熟悉的应答。

　　茫然的站在陌生的土地上，周围是来来往往过客，或哭或笑，皆与我无关，仿佛再度回到重生的第一天，只是，这回没有那个叽叽喳喳的系统。

　　我无处可去，第一反应是摸摸身上的钱包，万幸，信用卡和现金都还在。

　　但是去了银行才发现我的钱不能使用，窗口美貌的小姐姐用甜美的声音告诉我，她没见过我这种钱，并且经过系统搜索，显示我给她的那张信用卡没有开通过。

　　“请您不要恶作剧了，先生”

　　她警惕的注视着我，没有操作的另一只手警惕的放在警报器上，我望了望侧面窗口的大叔，他取出的钱是好几年前通用的货币。

　　看来事情大条了。

　　在我被报警抓起来之前，我走出了银行，唯一庆幸的是口袋里倒是还有几个硬币，而零钱还没有进行过改革，但是没啥软用，因为我喉咙干渴，几分钟后全部家当就贡献给了路边的自动贩卖机。

　　啊，真糟糕啊！喝着葡萄味的饮料，我沿街走了一会儿，没能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尽管朝路人问过，这里仍旧是神奈川。

　　将喝完的空罐头丢进垃圾桶，我不经意转目，眼睛突然一亮。终于看到了一样能让我感到些许亲切的东西，不远处有家网球俱乐部，我抬脚朝着那边走去，没有一会儿，来到了大门口，我蹲下看那个用黄油漆画出来的小网球，老板是个人才，非常的，嗯，童趣！相对来说，俱乐部不大，我听到里面有清脆的击打声。走进去一看，里面只有一个网球场，被网状线分割成两个小球场，入目所及，练习的球员都是些五短身材的小鬼。

　　乍一看去，平均年龄不超过六岁，原来是个网球学前班。

　　“小心点，裤子，裤子！拉好”

　　“用力挥，举高点，没吃饭吗？”

　　“说过多少遍了，把眼睛睁开，盯着球，你闭着它非得来打你”

　　“不许在练习的时候吃东西”

　　“不要怕，打出去”

　　“集中注意力！别东张西望”

　　里面没有其他大人，只有一个教练员到处奔波，什么事都管，跑不动就全靠吼，与其说是教练员，其实更像是保姆，我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俊不禁。

　　正笑着，感觉有东西碰了我一下，我低头，一颗小黄球滴溜溜的滚到了我的脚边。

　　弯腰捡起它，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从边上传来，大概是哪个娃娃颠颠的追着球跑过来了吧。

　　“对不起……能把球给我吗？”

　　我朝着边上看去，一双大眼睛正望着我，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硬了。

　　幸村……部长？

　　我木呆呆的把球扔给他，看着他有礼貌的道谢，然后开心的捧着球转身。

　　不会错的，虽然小了很多，但是那是部长的脸没错，连额头上的吸汗带都是一模一样的绿色。

　　“你就是新来的实习生吗？我等你好久了，这群小鬼快把我折腾疯了”

　　教练员擦着汗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牢骚。我怔神，然后莫名奇妙的就被他拉到了球场中间，等回过神来，周围全是大眼萌的小鬼了。

　　“这是我们新来的老师，大家称呼他……你叫什么来着”

　　教练员理所当然的态度迷惑了我，我下意识的回答他。

　　“黑山……”

　　“哦对，黑山，大家要叫黑山老师哦”

　　“嗨！”小朋友们看上去都很听话，每个都跟个小太阳似的，朝我露出灿烂的微笑“黑山老师请多关照！”

　　”大，大家好”我忍不住朝还是小小孩的幸村部长看去，发现他也正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他边上那个……

　　一定是真田副部长吧！是吧！

　　教练员大概是被折腾的狠了，呆了没一会儿，就说自己要去厕所，让我先看着点，我看他满脸焦急，想还是等他回来再跟他解释我不是什么实习生老师。

　　孩子们轮流训练，这会儿，小部长和小副部长都轮休了，他们站在我旁边一个擦汗一个喝水，小小的，看着跟做梦一样。

　　岁月是把偏心的杀猪刀，它摧残了全人类却唯独对部长手下留情。

　　比起与十年后没怎么变化的部长，副部长现在的模样简直是天使啊！所以也没什么威慑力。

　　我蹲下身，捏了捏小男孩的包子脸。

　　“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他明显鼓起了脸颊，不怎么高兴，但碍于我老师的身份不敢反抗，真有趣。

　　“真田弦一郎”

　　“你呢”

　　我朝另一边看去，发现小部长已经不动声色的退了好几步，捏不到他的脸让我非常遗憾。

　　“幸村精市”

　　“别坐这么远啊，小幸村！”

　　他用力摇了摇头，甜甜的笑着。

　　“我身上都是汗，不想沾到老师”

　　小机灵鬼，借口都找的让人无从挑剔，我死命的揉了揉小真田的脸，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差点没让我笑破肚子，活该！一点都不机灵，难怪后面只是个副部长。

　　“门口的小朋友，别以为我不注意就可以偷偷溜出去哦！”

　　放开小小副部长，他嗖的一下窜出老远，我懒洋洋的唤住那边的几个坏小子。

　　没想到他们一看发现他们要逃走，跑的更迅速了，真是太不听话了。

　　我跳起来，正准备逮熊孩子，门口忽然一阵骚乱。

　　“啊”

　　“小鬼，不长眼睛啊！”

　　“对，对不起！”

　　虽然我不是真的老师，但是既然被人交代了，那就有保护这群孩子的义务。

　　我示意小部长去卫生间找教练员，自己则朝门口走去，对面是一老一少带一群拿网球拍的孩子，应该不是寻常的访客。

　　“不好意思，小鬼头不听话，你没事吧？”

　　我站到那个高大的少年面前，将他与三个闯祸小孩隔开。

　　“你们这就是这么教育小孩的啊？横冲直撞没点规律！”

　　“很抱歉……”

　　“道歉能了事我也撞你一下好不好！”

　　他二话不说使劲推了我一下，推得我一个踉跄。

　　“黑山老师！”

　　我安抚了下眼泪汪汪的小孩，对他摇了摇头。

　　“这么弱也是老师？哼”

　　他哼了一声，就又想来推我，我略侧躲过，矮身便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妈的智障啊！

　　“出了什么事？黑山”

　　教练员匆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智障，吃惊的问我。

　　“杉田，这不行啊，我大老远带孩子们来想跟你切磋一下，你就这样待客的？”

　　一直不出声的老头突然出声，我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小副部长开口替我辩解。

　　“是这个人出言不逊，先推黑山老师，差点把老师撞伤，所以老师才出手的”

　　他一板一眼的告状，条理清晰。

　　“还不是你们这些小鬼撞的我！我可是要成为我们学校网球部正选的人！把我撞伤了，你们赔的起吗！”

　　教练员听他嚷嚷顿感手足无措，我看不下去了，拎起那个躺在地上装残废的智障，冷笑了一声。

　　“撞伤了？让我看看，是哪根骨头断了，我给你接上”

　　他瑟缩了下，然后梗着脖子不服气。

　　“你耍什么暴力！既然这里是网球俱乐部，那就应该用网球来说话！你敢跟我比吗！我跟你说！我可是狮子乐校队的正选队员！狮子乐学院！全国大赛前八强的热门强队！”

　　“哦，好啊，来啊！”

　　我们俩撸起袖子就往球场走，边上的教练员不安的扯了扯我的胳膊，让我不要冲动。

　　他悄悄跟我说，那老头是附近俱乐部的毒瘤教练，带出了不少球技高超的小孩，跟他比几乎没有胜的可能性。而那个少年如果真是狮子乐校队的，还不如在惹怒他之前道歉……

　　“有他们俩在，你以后不可能再输给那老头的”

　　我指着后面的小幸村和小真田，对教练员语重心长的道。

　　开玩笑，未来立海大的部长和副部长都在这里，全国冠军都拿下来了，未来俩人一个被称做神之子，一个冠以皇帝之名……

　　教练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两张茫然的大红脸……我砸巴了下，哦，现在这还是俩小只……应该能没问题的吧……

　　“这倒是，我知道幸村和真田都是很有天赋的孩子，但是那个狮子乐……”

　　我打断教练员无休止的担忧，径自挑选合适的网球拍，挑眉一笑。

　　“狮子乐算什么，我，可是立海大啊”

　　“立……立海大附中？那个关东大赛四连霸的，拥有全国大赛夺冠常胜之称的那个立海大吗？”

　　随着教练员的念叨，我看到对面脸都白了，不禁恶意满满的想。

　　现在可是关东大赛十四连霸呢！我站在球场上，从未如此自豪立海大网球部的身份。

　　经过一年部活压榨，一个暑假的特训淬炼，都是为了加入那支王者之师，现在的我，可是有了足以匹配它的实力啊！

　　以利落的上网截击结束比赛，整个球场只剩下小朋友兴奋的鼓掌声。

　　“立海大的黑山是吗？你将是我一生的宿敌，我木手男一郎一定会打败你的 ”

　　你这个宿敌也立得太随便了，我不是很想当。

　　我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慷慨激昂的陈词，他仿佛没看见我无语的神情，转头与一同来的老头说话。

　　“爷爷，你不是说要和杉田教练打练习赛吗？我先回去训练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啊”

　　“一郎，等一下啊”

　　老头喊不住他孙子，领着一群孩子，讪讪的看着我们，莫名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