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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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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喜欢看楚凡海画画,安静地用笔在画布上涂抹。
他自称,这是在画布上游泳。
也罢,只要不是在我的墙上游泳就好。
经常翻他的画册,最喜欢的是莫奈的《野罂粟花田》。班驳的阳光洒落在漫漫的罂粟花田上,远处的蓝天被大朵大朵的白云染得一晕一晕的。他的笔触,不像雷诺阿那样脂粉气太重,也不像凡高那样悲怆得憾人,他只是如流水一样,既有多变的柔美,又有滴水穿石的刚强。
如果生命可以选择,我愿意做莫奈的那些野罂粟花。摇曳在柔和的风中,是如此的明亮而又充满光辉。
我喜欢让别人叫我落落。楚凡海也不例外。
落落是我的乳名。从小,父母就一直喊我落落。然而现在孤身一人,自然也希望身边的人如同父母一样叫我落落。
这样会觉得亲切。
再大的悲伤,只要身边有个人喊着落落,仍会有种小小的幸福。
今天在□□里和朋友聊天,我把我以前写的一篇文章给他看,是关于一个有始无终的爱情故事。他说,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愿意付出而不要回报放到现实的生活中是很少的,你能保证永远不吃醋?你能保证能爱一个人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每个人都希望对方付出比自己多的多的爱,却没有考虑到对方能否承受的了,道理每个人都懂得,然而真正懂得怎样去爱的人很少。那些完美的爱情小说都是别人制造的童话,灰姑娘也有老去的时候,白雪公主也并不是完美的,单靠一双玻璃鞋、一个回生的吻是不能白头偕老的。
的确,童话是骗人的。童话让我们误以为爱情是美好的。
我关掉□□,呆坐在电脑前。
下午,楚凡海的4幅油画被一个台商买走了。
其中有一幅是肥肥趴在篮子里睡觉的样子,逆光。
楚凡海画画的时候把颜料甩到我的墙上了,怎么擦也擦不掉。我跟他生了一整天的气,没和他说话。他在他的房间里画画,我在我的房间里打稿。
打了几天的稿,头都痛了。待我出来时,看到一面盛开着罂粟花的墙。
正是莫奈的《野罂粟花田》。
“我看你每次翻我的画册时都盯着这幅画好长时间,我又把颜料弄到这片墙上了,又擦不掉,干脆把它画上去了。”楚凡海朝我笑,“你出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还有两个人没画上去呢。”
温暖的笔触,柔美的色调,只要往前迈一步,就能进入那个唯美的世界里去。
看了好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