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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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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空刚有些微微亮,霍希然就起了,她从前几天收到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函时便开始失眠。现在她洗漱完毕便坐在窗口翻着那本小小的同学录,那时候还骚包的在封面上贴着贴纸,一页页的往后翻,翻到最后还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脑子里浮现出当年穿着蓝白校服的日子。
2010年,霍希然刚上高一,进教室的第一件事便是排座位。当时的她身材还算高挑,就被排在了最后一排,她坐下的时候旁边趴着的男生看了她一眼,随即伸出手来:“你好呀同桌,我叫孟祈隽。”
霍希然抬头看向他,精短的头发贴在耳后,高高的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穿着一整套的运动服。阳光——这是霍希然对他的第一印象。“你好,霍希然。”霍希然在打量了一番过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手还保持着要与她握手的姿势,便立刻报了自己的名字。
高一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每个人都用“还没适应”这样的借口来解释自己高一的生活,但是与孟祈隽做同桌的这一年来,霍希然不是没发现他的学神体质。特别是英语,每次当她磨磨蹭蹭的做完一道完形填空的时候,他已经趴着睡觉了。霍希然纳闷为啥他的英语连上课不听也考的比她高。
高二开学的时候老师针对上一学期的英语成绩还特意找了霍希然谈话,说是如果下一次的月考没见她及格的话就叫家长。想到妈妈的唠叨,霍希然吓得抖了抖身子,心想:这英语考不好真的不能怪她,她也欲哭无泪啊。
回到教室,见孟祈隽似乎刚打球回来,头发还是湿的,说起来这刚开学老师就把她的位子换到了他前面。孟祈隽见她苦着脸坐下,拉了拉她的头发问:“喂,怎么了。”
霍希然抓了抓头发:“老王说下次我的英语再不及格就叫我妈来,完了完了。”
“哎呦,我还以为啥事,我教你。”
霍希然激动的转过来看他,“真的?”
“假的。”孟祈隽睨了她一眼,拿着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着霍希然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半天,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追了上去,嘴里还喊着:“真的真的,我觉得是真的!”
二
第二天英语课,霍希然总是看到老王似有似无的眼神往她身上飘,她知道今天一定逃不过了,谁知下一个起来回答问题的就是她,还是她最头痛的完形填空。霍希然扯了扯同桌林汐的衣服,谁知换来的也是无助的眼神,霍希然仰天长啸,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
孟祈隽实在看不下去,便在后面小声的提醒她,霍希然似乎是听到什么声音了,但又听不清,心里有些急了,一转身对他说:“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说完这句话,霍希然发现不对,好像全班人都看着她了,每个人脸上怎么都带着诡异的微笑。于是下课孟同学就跟着她一起“光荣就义”了。孟祈隽从办公室里出来还被人嘲笑了一番“孟大班长,这英雄救美还把自己给搭进去啦!”
自那之后老王便把霍希然的英语成绩“托付”给了孟祈隽,美其名曰一起进步。眼看着月考一天比一天近了,霍希然开始慌了,虽然这一个月来跟着孟祈隽学了不少,可是平时不及格惯了,她还真的没多少信心。
考试那天霍希然刚好和孟祈隽还有林汐分到一个班,林汐坐孟祈隽后面,而孟祈隽旁边恰好又是霍希然,三人就这样呈三角形的位子。林汐拍了拍孟祈隽的肩膀,狗腿的笑了一下:“班长啊,帮帮忙吧。”
孟祈隽抬眸看了她一眼,也笑着说:“林同学,我是不会帮你作弊的,而且作弊是不对的,嗯。”尾音上扬,林汐战败。这时霍希然刚好跑着进教室,当她看到旁边的人是孟祈隽的时候立刻默默的走到他旁边,碰了碰他的手臂,声音小小的:“诶,等一下你懂的,拜托拜托。”林汐似乎没听到孟祈隽说了什么,反正只见到霍希然蹦跶着回了座位。
孟祈隽做英语的速度那真的不是盖的,90分钟的考试时间,他只用了一半就做好了,霍希然见他悠闲地走到讲台上把试卷交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喂,她还没抄到答案啊!
霍希然硬着头皮将英语试卷做完,时间刚好,一交完卷子她就怒气冲冲的进了教室,而孟祈隽这时却看着书喝着水,样子不要太惬意。霍希然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桌子:“孟祈隽,我要跟你绝交,说好的答案呢?”
“我给啦,是你自己没发现。”
“哪给了?”
孟祈隽翻上书,打了一下她的头,俯身说了句:“笨”。
“我哪笨了,我就是没有收到啊!”霍希然一路跟着孟祈隽来到考试的教室,见他走到自己的位子旁边停下来,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诶,还真的有张小纸条在地上,可是她刚才真的没看到啊!
霍希然回忆了一下,刚刚孟祈隽好像真的在她位子旁边停了一下下来着,可就这么几秒钟她怎么可能发现嘛,她捡起小纸条摊开一看,还真是密密麻麻的答案,连阅读理解都有,真是精细到变态,可霍希然后来又想这个答案她要是抄了估计也完了。
“霍希然,你的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怪不得智商这么低。”
三
霍希然因为孟祈隽的一句话备受打击,于是班里的人总能见到她问问题的样子,孟祈隽听说了却只是微微扬起嘴角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外面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教室里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的,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霍希然每天都在题海中度过。
班里已经开始写同学录了,霍希然想给孟祈隽也写一张,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只给他一个人,于是抽了两张走到孟祈隽面前,这时他正在教同桌薛祉数学题,她按住他们的本子,先将一张同学录给了薛祉又将另一张给了孟祈隽。霍希然一言不发的回到位子上的时候已经紧张的按住了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希望他没有看出来。
那张同学录孟祈隽用余光瞄了一眼,蓝色的底色,花哨的卡通图案,似乎像是她的风格。他朝前面看了一眼,只见她正跟林汐说着话,挑了挑眉继续与薛祉讨论数学题。
时间过得太快,一下子就到了高考的那天,霍希然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有见到孟祈隽的人,心想可能只是晚一点,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但是直到下午的数学考试结束她也没有见到他,心里有些慌,也有些失落,她叫住薛祉问他为什么孟祈隽没来考试,薛祉一脸为难的告诉了她:“他昨晚的飞机去了英国,霍希然,你也是没心没肺过头了点,孟祈隽对你怎样我们都看到了,难道你自己没感觉?但是他既然选择了出国,我们要尊重他的决定。”
霍希然记得那天她愣了许久,才终于想通了薛祉的话,原来他们一样啊。
四
霍希然翻上同学录,心里还回荡着孟祈隽给她写的毕业寄语,当时孟祈隽给她的时候她一直不敢看他写了什么,她怕看完了就没有了。
太阳已经完全钻出来了,霍希然换了身衣服出门,同学聚会的地点就选在本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霍希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她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手拽着自己的长裙裙摆,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做出什么蠢事,比如摔跤。
“呦,我们班的英语‘栋梁’啊!”
“希然,来啦,”林汐拍了一下那同学的肩膀,“别乱说,我们希然可是外国语学院外语系毕业的高材生诶,英语可溜着呢。”
“诶,那待会儿孟大班长来了你们可得较量一下,他那可是纯英式口音啊。”薛祉走过来搭着林汐的肩,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霍希然一眼。
“喏,说曹操曹操到。”薛祉往门外一指,孟祈隽已经进了包房与每个人都握手打招呼,最后到了霍希然那,她看着许多年不见的他,此刻西装革履,身材颀长,与高中的阳光不同,现在的他似乎变高冷了。
“霍希然,好久不见,你好吗?”孟祈隽笑着伸手,仿佛又回到了高一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好像也如现在这样。
“好久不见,我很好。”霍希然回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两个人的手心竟然都出了一层汗。
其实同学聚会的目的不过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回忆过去,聊聊未来。只不过这最后的话题还是到了孟祈隽身上。
“班长,英国的姑娘漂亮吗?”
“嗯,是挺漂亮的。”孟祈隽喝了口茶,嘴角含笑。
“那怎么也没带一个回来给我们看看呀。”
“这还用说嘛,我们班长心里有人的,那就是,哎呦,希然你掐我干嘛。”
“啊,哦,我不小心的。”
“不小心,你掐这么重,我又没打算说你,你在紧张什么?”林汐看着心虚的霍希然,立刻明白过来,“诶,你还真的别说,班长可能真的喜欢希然,我记得以前英语作业都是班长改的,我们的只有叉叉,我后来无意中看见霍希然的作业本都是订正好的,而且那一看就不是她的字。”
“对对对,你看刚才班长见到我们这些女生他都不笑的,见到你却会笑。”女同学们的话里总是有一股酸味。
霍希然现在就想着自己要是听不到该多好,于是她双手捧着手里的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林汐刚才给她倒的酒,她真的快要紧张死了好吧!
“你们还别说,我有更另你们意想不到的。”林汐站起身走到孟祈隽的旁边拍了拍他:“我们的班长,以前够铁面无私吧,够公正廉明吧,但是他却给我们霍同学传□□!”
“哪有?”听到林汐的话,霍希然坐不住了,她得解释一下,于是她看向坐在对面的他,试图用眼神寻求帮助。
“没有吗?”这时一直在旁边微笑不说话的人总算开口了,惹得全场都响起了一阵起哄声,完了,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霍希然想。
“唔,不说了,我上洗手间,你们慢慢聊。”霍希然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跑就真的完了,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尿遁这一招有用。此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那些话?
霍希然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都清空,做了个深的不能再深的深呼吸,才走出洗手间的门。结果还没迈出几步路就被孟祈隽堵在了门口,“你……”紧接着她就被他拉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包厢。
孟祈隽将手指抵在霍希然的嘴唇上不让她出声,“嘘,霍希然,刚才你想解释什么,我以前可真的只给你一个人传的答案啊,难道你忘了?”
“可我也没抄到啊……”霍希然撇了撇嘴,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说着霍希然想转身开门,却被孟祈隽一把拉了回来抱在怀里,霍希然一顿,又听他说:“看来,你没有好好听我的话,好像瘦了一点。”
听到这句话,霍希然开始还没反应上来,可转念一想,他说的好像是同学录上的那句话,他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我回来。
霍希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发热,鼻子也发酸,这算是表白吗?她想开口问他,却在抬头的一瞬间被他吻住,这下噙在眼眶里的眼泪就开始一骨碌的全部掉下来。
孟祈隽一下子慌了,“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哭了。”
霍希然又一下子噗嗤一笑,这就让孟祈隽有些看不懂了,这突然又哭又笑的该不会是病了吧?他将怀抱放松与她拉开距离,低头看她。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不怕我已经,唔……”她还没说完呢,又亲她!!!
“不怕,我知道你喜欢我很久了。”一吻结束后,孟祈隽在霍希然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弄得她痒痒的,脸却红了。
五
林汐她们吃的正欢的时候看着孟祈隽拉着霍希然的手进来,连忙起哄:“啧啧啧,希然啊,这么快就被搞定了,没出息,没出息啊。”
看着他们俩这架势,原来坐在孟祈隽旁边位子的人自觉的将位子让给了霍希然,还不忘调侃一句:“不是去洗手间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呀!”
众人看着霍希然绯红的脸颊加上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心下了然。
“好了,你们别为难她了,要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孟祈隽坐着还不忘拉着霍希然的手把玩,霍希然感觉到他的手指好像在她的手心画着什么,感觉了一下,脸又红了,他在画爱心。
薛祉将筷子一放,两手放在桌上交叉相握,一副要提审犯人的样子:“好呀,这可是我们大班长自己说的,那我们今天就要把他俩的事搞搞明白了,孟大班长准备好了吗?”
“嗯。”孟祈隽点头。
“班长什么时候喜欢上我们希然的?”林汐问
“一见钟情。”
众人都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霍希然也吃了一惊,那就是他们排位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班长这六年为啥不联系希然?”
“谁说的,我每天都给她发邮件,我看是她又忘了邮箱密码吧。”
霍希然黑线,你既然知道我会忘密码,你不会发短信啊!
“那你为什么要走?”霍希然闷闷的开口,却让在做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为了变成一个优秀的人,更加配得上你。”孟祈隽牢牢的看着霍希然,悠悠的开口。
“诶,这就有必要问一下我们的女主角了,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们班长的,还有六年为啥不联系?”薛祉又开口将这个球抛到了霍希然身上,嗯说实话孟祈隽也挺想知道的。
“第一个问题是高一运动会,至于第二嘛,”霍希然偷偷看了一眼孟祈隽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开口,“怂。”
“哈哈哈,你霍希然也有怂的时候啊,那上课直接让班长提醒大声一点的时候咋没见你怂。”没有悬念,又是哄堂大笑,这时候的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诶,重点不在这,你们难道不想听听为啥希然是在高一运动会的时候喜欢上班长的?”林汐的一句话立刻又激起了一众人的八卦心,
其实这真的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当年霍希然作为四乘一百接力赛的最后一棒,免不了要冲刺一下,结果一下子冲的太快,第一是拿下了,人却摔在了地上,然后是孟祈隽抱着她去了医务室,那时候被人从众目睽睽之下抱走的事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孟祈隽知道霍希然喜欢自己很久了,但没想到却是那一次,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角度,握紧了她的手。
“希然,你不够意思啊,我们那时候关系这么好,你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我。”林汐拍了一下霍希然的肩膀,一副受伤的感觉。
“那你说,你跟薛祉咋回事,我们也不知道啊。”霍希然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她今晚已经是许多女生的敌人了。
“诶,这说你们俩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林汐心虚的看了一眼薛祉,见他不打算解释,那就这样好了。
“好了好了,现在该吃饭了吧。”孟祈隽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霍希然的碗里,一只手还始终牵着她的手,这是打算不放开她了是吗?霍希然心里甜滋滋的,这一下子就从单身狗变成了情侣狗也太快了,不过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六
吃完饭又跟着去了KTV唱了一个下午的歌,晚上孟祈隽牵着霍希然的手送她回家,俩人这一路说了许许多多的话,霍希然给孟祈隽讲了许多她大学里的事,看着她这样滔滔不绝的样子,孟祈隽突然有些遗憾,自己没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看到孟祈隽突然盯着自己,霍希然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干嘛盯着我呀,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就想看看你,明天我来接你,”孟祈隽突然又想看看她脸红的样子,于是又故意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不出意料霍希然的脸又“噌”的一下变了色,不知为何今天她似乎很容易就被他撩的面红耳赤。
看着她跑上楼的背影,孟祈隽也扬起了嘴角,他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如果被他那群好友看见不出意外的又是一阵奚落。
霍希然回到家洗了澡坐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突然想到孟祈隽说的他每天都有给她写信的事,她拿来笔记本打开自己那个好久都没用的邮箱,重置了密码以后登录进去,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手上还有了手汗。霍希然深吸了一口气点开收件箱,果然显示了两千多封的未读邮件。
她发现最早的一封是在高考那天,而最近的一封是在昨天晚上。霍希然突然有种想要将它们都看完的冲动,于是她点开了第一封邮件,那是在她们高考的那天,而那天也是孟祈隽出国的日子。
“然然,请允许我这样叫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依旧选择出国留学,因为我觉得应该用最好的样子与你在一起,等我回来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然然,我听薛祉说你考上了外国语学院,其实我想说我笑了半天,真的没想到你这么有勇气,毕竟你以前的英语成绩真的不是盖的。”霍希然看的噗嗤一笑,这人连写邮件都不忘损自己一下。
“然然,你为什么没有看邮件,英国的学业压力真的好大,我好想回来找你,想看你对我笑的样子,但我又想要履行自己对你的承诺。”
“然然,我今天做了5个小时的手术,结果病人还是没救回来,这是我实习期的第一次手术,要是你在我身边安慰我多好。”
“然然,我回来了,这六年我好想你,好想迫不及待的就能见到你,明天同学会不见不散。”看完最后一封,霍希然发现已经六点了,天哪,她一个晚上没睡,眼睛也哭的肿肿的,这还怎么见人啊。
霍希然从电脑前起身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还化了一个淡妆用来遮住自己的黑眼圈,然后挑了一件一字领连衣裙,露出雪白的肩膀,又将长发盘成丸子头,这样多了一丝俏皮。
孟祈隽看着她从楼里出来,哈欠连连的似乎很困,“怎么啦,昨天熬夜了,好像很困的样子,黑眼圈也这么重。”
霍希然白了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写了两千多封邮件,看了我一个晚上都没睡觉。”
“切,这还怪到我头上了,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我们去哪?”霍希然嘻嘻笑着挽上孟祈隽的手,脑袋靠在他肩上。
“回学校看看,”孟祈隽拉开车门让霍希然坐进去,“昨天给老王打电话,说让我带着女朋友去看看他。”
“啊?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孟祈隽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什么都不用准备,人去就好了。”
七
高中还是跟原来一样没有变化,雪白的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名言,霍希然记得她以前就站在这些牌子下面被老王训斥自己的英语成绩。
被孟祈隽拉着进了老王的办公室,可能是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并没有多少老师在,老王也在埋头批着作业,孟祈隽叫了一声王老师他才抬头看过来。
“哎呀,小孟来啦,昨天才说要你带着女朋友来看看我,今天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好久呢,”老王摘下眼镜起身拍了拍孟祈隽的肩膀,接着往他的身后看去,却是一愣随后又大声的笑了出来,“嘿,这不是霍同学嘛,小孟啊,你该不会是没有女朋友,故意找霍同学来糊弄我的吧。”
“老师啊,我怎么敢糊弄你呢,霍同学真的是我女朋友。”
“看不出来啊,希然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该不会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暗度陈仓了吧。”
霍希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正准备吞吞吐吐的开口,却听见孟祈隽说:“老师啊,你就别为难她了,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吧。”
“呦,这么护着她,我还能把希然吃了不成啊,好了,老师相信你们是真的。这看也看了,我下节还有课就不陪你们了,你们自己在学校里逛逛?”
“好的,谢谢老师。”看着老王拿着书出去,霍希然松了一口气,其实到现在她对老王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两人牵着手漫步在校园里,此时有些班级在上体育课,操场上都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同学。霍希然记得以前孟祈隽也喜欢在操场上打篮球,她也常常拖着林汐来这里偷偷看他,就躲在树后面。
“你现在还会打球吗?”霍希然停在篮球场边,朝着孟祈隽看了看,然后充满期待的看着他跑过去说了些什么,又走回来把西装外套扔给她,对她说了句等着。
看着他熟练的投球,传球,霍希然仿佛觉得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自己就是像现在这样坐在树底下偷偷的看着他。可能是一夜没睡,看着看着就靠着树干睡了过去,她还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高一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嘴角也随着梦境上扬。
可能是因为树叶飘落到脸上的缘故,霍希然觉得自己的脸上痒痒的,一下子惊醒过来,却发现本应该在操场上打球的人现在都不见了,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只留着一个篮球。
“姐姐,这个给你。”还在震惊中的霍希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随后就有人递给她一朵红玫瑰,然后又是一朵接着一朵,收到最后她发现刚好九十九朵,霍希然笑了,他用什么东西收买了这么多人。
“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形状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你。然然,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去走更多的路,行更多的桥,看更多形状的云,喝更多种类的酒,所以,然然Will you marry me?”
霍希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校园广播里听到这段求婚的话,现在全校的人都知道孟祈隽的求婚了,她怎么可能还有不嫁的理由。
看着孟祈隽缓缓的走向自己,霍希然噗嗤一笑,随后眼泪也随着脸颊滑落下来。孟祈隽见状立马快步走过来拥住她,吻着她的发顶,“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这么会哭,从昨晚到现在你都哭了几回了,我以后都不敢给你这种惊喜了。”
“你说你都谋划了多久了,我看你是从昨天晚上开始都是你算计好的。我们才在一起一天,我们还没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我们还没好好的看过一次电影,我们还没,唔……”孟祈隽知道她下面想说什么,他反正就先当她答应了,所以直接跳到吻新娘的步骤。
“我还没答应呢,你就亲我!”霍希然有些抓狂。
“没事,亲完你再答应也不迟。”孟祈隽作势又要亲,霍希然立马用玫瑰花挡住自己的脸,“不行,我还没说完呢,先不能亲。”
孟祈隽好笑,拿开玫瑰花看着她,“好,你说。”
“我们还没谈恋爱,还没一起看电影,还没有一起吃过烛光晚餐,还没有……”孟祈隽皱眉,她难道是不想嫁所以才找这么多借口的?
“不急,我们结婚了以后我们再谈恋爱,再去看电影,一起去吃烛光晚餐,去做你想做的事所有事,所以你到底……”
“嫁嫁嫁。”诶,谁在说话,霍希然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矜持。
孟祈隽拿出戒指给霍希然带上,不大不小刚刚好,看来昨天牵了一个晚上的手果然不是白牵的。
回去的路上霍希然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的呀,我们俩会不会太快了点啊。”
“不快了,如果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那大学毕业肯定就结婚了,我再努力一下的话孩子都已经两岁了。”
“照你这说法我下一步是不是就得生孩子了。”霍希然嘟囔了一句,偏头对着车窗一笑,好像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才短短两天就完成了从单身狗到已婚妇女的进化,这闪婚玩的也是没谁了。
不过想到今后的日子都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时光不轻扰的样子,现在感觉就连空气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