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女子》Zoean

2、调查

　　“李伯，大小姐回来了”丫鬟红桃一路咋咋呼呼地闯进了院子。李伯听到小姐没事的消息终于放下了心，老爷夫人少爷都去北平办事去了，家里只有大小姐这一个主子，这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他真是难辞其咎了。
　　“黄妈赶紧把饭菜准备准备，大小姐肯定饿了，哦，杏儿把安神汤也赶紧端上来，快快快，小姐肯定吓到了...”他正说着慕兰就进了堂。
　　“李伯，我没事 ，今天不过是有惊无险”慕兰先是安抚了李伯，然后又进一步撒娇，“我不要喝药了。”
　　“这怎么行？你身体并不怎么好。我听说现场闹得可凶了，立刻就派顺子他们去学校找你也找不到你，他们回来后告诉我，你那边还有学生受伤了，这可把我这老骨头吓得呀！”
　　“李伯，你看我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和同学们躲到一边去了，游行的事可是一点也没参加。”
　　“哼！本来让你不要去上学你非去，你那群同学没一个是安分守己的！”
　　“李伯~我也不知道他们要闹起来呀，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呀~我下次一定听你的话。”
　　慕兰平时安安静静的，话也不怎么多说，但是哄起长辈来也是和表哥表姐们有样学样的，尤其是她这样乖乖巧巧认错，三言两语漏掉重点，每次准能安全无虞地逃过一劫。
　　“好了好了，快让小姐吃饭吧。”黄妈在一旁已经看不下去李伯再这么啰嗦下去了。
　　慕兰也赶紧接过话，“是呀，我们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呢。”

　　“听说你沈帅竟然和那群闹事的学生老师争辩三民主义，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啊！”说这酸话捧人正是永城正兴银行的二少爷孙华。
　　沈军琰并没有理他，继续自斟自酌。只是他这幅孤家寡人，自命清高的样子更是惹得别人要来闹他。原因无他，他们这一群世家大族的少爷们正齐聚芳香苑找乐子呢。
　　“哎，孙华，你别说军琰收敛起他那副黑脸子，还真是挺像一个忧国忧民的居士。”谢家独子谢唯林可是在场里面出身最为清白的一个了，因为他出身百年书香门第，由他作证，这话可是没假了。
　　“就你们俩还敢取闹军琰，不想活了吧！你们也都别贫嘴了，自军琰从德国留学回来就被他爹弄到部队里去了，这一别三年又四个月的，我们可得好好给他接风洗尘！”孔方岩是他们四个中最为年长的一个，他今年刚刚被他爹带入了司法部，正是要去接他爹部长的位置。
　　四个人年龄相仿，又是从小相识，彼此之间才会这样不留情面地互相打趣。不过他们能成为好友、结成一个圈子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来自四大家族，又是分别是四个家族里出来的优秀子弟，这样情谊和利益的相互交织，才让他们成为了彼此信任的兄弟。
　　“军琰，我听说沈将军并不打算向北平那边归顺，怎么着这是要打起来吗？”其实这问题有些大胆，不过孙华人机灵胆子也大，而且他也知道沈军琰只会告诉他他可以知道的，所以有恃无恐。
　　坐在一旁的沈军琰听了此话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撇了孙华一眼，压低了嗓子道“是你爹让你来打听的吧？”
　　孙华也没有接话，只是敬了他一杯酒。
　　孔方岩和谢维林还以为孙华惹了沈军琰生气，正打算劝一劝时，只听到“北平现在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现在的委员长根本控制不了各地大大小小的军阀势力，更不要说永城是本来就是第三大城市，离金陵那边也近。别看他们嘴上说要改革，其实不过是换了个名称罢了，掌权的还是拿枪的人。”
　　沈军琰的话让他们对这场声势浩大的变革有了些底气，说到底，这些没有军事势力的大家族们其实也并不关心什么改革，他们只不过还想像以前那些安安稳稳地分一杯利润罢了。
　　“这些闹事的老师学生就是天真，听说还有一些女学生也参加了这次游行，她们可真是不怕死！”孙华一从沈军琰的话里放松下来，就开始嘴巴不饶人了。
　　可这话让谢维林听着不舒服了，“那些老师学生们不过是怀有一番报国热血罢了，是你自己狭隘，只关心孔方兄吧。”
　　“听说你要和吴家二小姐要结亲了，今天可有见到她。”
　　“维林，你要娶吴莉莉那个思想前卫的女子呀，真是勇气可嘉。”
　　孙华和方立岩一唱一和开始挤兑起谢维林起来，谢维林招架不住，只好连忙辩解，“别胡说，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准的事。哎，你们知道不今天有个女学生扑在军琰身上了。”
　　“真的假的”
　　“军琰你也有桃花运了。”
　　“长得怎么样？”
　　“没看清楚，这个你得问军琰。”
　　他们三人闹了一翻，话题还是递到沈军琰这里来了。
　　说道此事，沈军琰才又想起了那个倒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子，小姑娘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何其天真无辜，却又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让人忍不住要捂住她的眼睛，让她别再诱惑他了。
　　但他此刻并没有对这帮损友说什么，反而是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罢了”打发了他们三个人。

　　沈、方、谢、孔四人喝完酒、聊完时局以后，趁着天还没黑透，就各自道别离去了。
　　沈军琰并没有回沈府，而是去了他常去的一个别墅。他在书房坐下后，就派人把方副官叫过来了。
　　“沈帅，已经查到了。那位女学生是永城本草堂周宏彦的小女儿周慕兰，今年十七岁，在永城大学读中文系，也在嘉仕德随何鸿清学西洋画。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周慕云，原来曾经到德国学习工商管理。现在她父亲和母亲管理本草堂，她哥哥和学西医表哥许连德正在筹备一个西医馆。”
　　沈军琰听完方副官的报告没有说什么，好像自己在想什么事情。
　　方副官拿不准沈帅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不知沈帅是打算”
　　沈军琰还是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问:“她有没有婚约？”
　　方副官恍然大悟，立刻回答:“没有听说过，不过她父母倒有可能把她嫁给她表哥许连德。”
　　听到此话，沈军琰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方副官简直以为他家少帅要密谋杀人了。
　　又过了好一会，他听到沈军琰冷冷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

　　bug:民国男女生是分开上课的，不过这里，只是为了推动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