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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我记住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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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下一场演唱会还有几天,张扬看他最近成天练习累得够呛,替他推了几个通告,这天余漆还能够休息一下。
 
 下午四点全副武装的余漆带着助理出了门。他们来的这座城市以小吃出名,味道最棒的食物往往在苍蝇馆子里,就算大明星再有钱,也没什么清场的可能性。
 
 开车在城里转了几圈,走马观花地欣赏了当地的景色,余漆兴趣索然。
 
 等到夜色深了,余漆才和助理一起开车去了家网红火锅店。
 
 正走到楼下呢,脚都没迈进去,余漆就被人抓住了胳膊,回头一看,余漆笑了。“跟踪我呢?”
 
 宋隐双目幽深,笑得风度翩翩,拉着他往旁边走,“请你吃好吃的。”
 
 余漆顿住脚步,“有多好吃?”
 
 宋隐笑了下,“得看你运气。”
 
 余漆想了想,转身对小助理说:“你在这儿吃吧,反正车子也停这儿了。多点些贵的,哥请你吃。”
 
 小助理慌了,“漆哥你不能丢下我啊,扬哥要知道我把你跟丢了,不得骂死我。”
 
 余漆指指宋隐,“瞧见没?人高马大的宋老师,比保镖都可靠,你瘦不拉几的跟着我也没啥用,去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小助理委委屈屈地说:“干嘛就非得跟宋老师两人去,不带我啊。”
 
 余漆忽地笑了,暧昧地眨眨眼,“傻小子。成人时间,你就别跟着了。”
 
 “人高马大”的宋老师挑了挑眉,搂上余漆的肩膀,配合着余漆欺负小孩儿:“对,你别去了,见了不该见的,受了刺激就不好了。”
 
 小助理一哆嗦,大着胆子嘱咐宋隐:“那……宋老师您帮着照顾一下漆哥啊,他脾气比较那啥,容易冲动,你们别玩儿得太激烈了。”
 
 宋隐笑得趴在余漆肩上,非常不要脸地答应着:“好的放心,我会温柔一点的。”
 
 余漆一拳砸上宋隐的背,“别他妈玩脱了,得寸进尺啊宋老师。”
 
 宋隐站直身体,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个棒球帽出来,给余漆戴在了头上,“大明星,你一头粉毛戴个墨镜就敢往外跑,以为粉丝都瞎的呢?”
 
 余漆很不爽,“老子的粉丝都是耳聪目明的小天使,体贴着呢,不会打扰我。你当着我面diss我的宝贝们,才是真的眼瞎。”
 
 宋隐不要脸地碰瓷粉籍:“那我也是你的宝贝,我昨天还给你应援了。”
 
 余漆想起那个智障的灯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还宝贝?说,怎么混进去的?”
 
 宋隐说:“刚好看见官站在集资应援,我出了五万。”
 
 余漆瞥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说:“人民币玩家。”
 
 宋隐轻轻笑了下,帮他把脑子边上翘起的头发整理好,没再说话,只带着他左拐右拐地穿了好几条巷子。
 
 余漆闷声走了一路,突然发问:“你说的看运气不会是你压根儿记不得路,看运气能不能找到地方吧?”
 
 宋隐很无奈,“我记性好着呢。”他轻轻地把余漆的头扭向左边,“看见没?就在那儿。”
 
 那是一家藏在城市角落里的小店,店面不大但是看着挺干净。
 
 宋隐推着余漆往那儿走,边解释着:“这家火锅店的底料都是老板自己炒的,很香很干净,吃了不会上火。你过几天还得开演唱会,吃了刚才那家,嗓子得废了。”
 
 余漆心里蓦地一软,还是死活嘴硬:“不好吃就揍你。”
 
 宋隐云淡风轻地说:“怎么揍都行。按床上打吧,用小皮/鞭抽。”
 
 余漆猛地扭头瞪他。
 
 “怎么了?”宋隐无辜问。
 
 余漆拧着眉打量他,半天才说:“您好歹也算个文艺工作者吧。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一开口就他妈如此放荡?”
 
 宋隐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像对着小朋友一样软声软气地哄他:“别生气了。斯文败类人设这么吸引人,我不该跟你抢的,我错了。”
 
 余漆脸皮不算薄,还是硬生生给他说得红透了整张脸。余漆觉得自己平时就够神经病了,宋隐这他妈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
 
 宋隐笑着拉着他进了店里。
 
 宋隐没骗人,这家火锅店味道超级好,余漆吃得很开心。
 
 余漆一边烫鸭肠一边吐槽宋隐:“这个地方哪用得着碰运气啊,不吃火锅的人吃了都得爱上。”
 
 宋隐帮他捞着千层肚,解释道:“老板做生意看心情,想开就开,不想开就关门。碰运气是要看老板的心情。”
 
 余漆若有所思地吃了他给夹的食物,接着问道:“你不是一直待在美国吗?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宋隐喝了一口水,“我不能提前打听吗?”
 不远万里地来找一个人,怎么会舍得浪费时间在不能创造回忆的地方?
 
 余漆事儿逼上身,惬意地吃着火锅,懒洋洋地问:“还打听别的地方没有?我想吃那种我看它一眼它就自动剥皮的巨乖巧还巨好吃的小龙虾。”
 
 宋隐擦了擦嘴,认真地说:“你看我一眼,我就巨乖巧地帮你剥,还附赠巨乖巧地把食物投喂到你嘴里的服务。”
 
 余漆狠狠地咬了口软糯的红糖糍粑,“算你流氓。认输!”
 
 宋隐弯了弯眼睛,巨乖巧地起身替他倒了杯茶。
 
 吃得心满意足的余漆高高兴兴地回了酒店,到了门口就开始想象着洗完澡躺床上看视频的美好时光,宋隐悠悠地提醒他:“等会儿来我房间做功课。”
 
 余漆皱眉不悦,又不是小学生,做什么功课。
 
 宋隐打开隔壁房间的门,侧身对余漆柔声说:“别太晚了,我今天有点累了。”
 
 酒店的灯光打在他头顶上,黑发温柔垂下,阴影落到挺秀的鼻梁上,斯文内敛。而眼下卧着一点淡淡的青黑色痕迹,看上去有种独特的禁欲味道。
 
 余漆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愤恨地想:妈的,勾引老子。
 
 抵制不住诱惑的余漆洗完澡表面上不情不愿地进了宋隐的房间。
 
 宋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衣,坐在桌子旁边,一句句给余漆讲着歌词的由来,认真专注。
 
 宋隐没有插科打诨,余漆也安分下来。听宋隐说着歌词的创作其实很有趣,他的想法天马行空,但是有一种十分吸引人的特质贯穿始终。
 
 无论他写怎么样的词,欢乐或是悲伤,戏谑或是认真,都有着一种由始至终的纯粹的深情。
 
 创作者始终怀着不夹杂任何杂质的真诚。不管是用着怎样的口吻,都能感受到词句里满溢的深情。
 
 余漆渐渐发觉,他从前对自己所唱的歌了解得太肤浅了。
 
 他一直以为,唱出了歌词想要表达的情感就行,能够引发听众的共鸣就行。
 
 但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作词家有时候为了听众而写,用强烈的动机来满足听众的需求。
 
 宋隐不是。他的所有歌,都像是只为了一个人而写。
 
 情感独特而浓烈,奋力追索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余漆闭上眼,靠着椅背微微仰起头。
 
 宋隐侧过去看他,眸光深邃。余漆像是睡着了,宋隐轻轻地抚上他光滑的长颈,附在他耳边叹息般说着:“我给你写的每首歌,都是我寄出的一封情书。你怎么一句也记不得?”
 
 余漆的睫毛不动声色地颤了下,室内静默得像走入了时间的尽头。
 
 宋隐转过身,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余漆悄悄睁开一只眼,瞄着宋隐的动作,好像灵感来了在写歌词?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漆真睡着了。
 
 就在他真的沉入梦境的同时,宋隐仿佛有着心电感应一般,轻柔地抱起他,把他放到床上。
 
 关了灯,宋隐躺到沙发上,闭上眼。
 
 余漆睡得很沉,梦里他嚣张无比:“情书怎么了?我记不得歌词怎么了?小爷记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