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816》冷墨夕

9、第九章 清洁工阿姨，转过来

　　火，果然烧到她这边来了，！她果然就不该多事！！
　　舒梦颖简直后悔的要死。
　　“问你呢，清洁工阿姨”
　　舒梦颖头也没抬，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那玩世不恭的声音笑的欢快，冲沛含说到“看到了嘛，一个清洁工都比你会看事，是抬举。”说着抓起那瓶酒，往桌子上一放；“喝光她，否则我就叫菲影过来！”菲影就是给舒梦颖面试的影姐。
　　提到影姐，沛含有些害怕了，她家穷，来星烨做服务生，就是因为星烨的工资高。要是叫来影姐，那么她的工作就没了。
　　“不要叫影姐！”沛含抓起桌上的那瓶酒“我喝！”说着还没喝，眼泪就掉下来了。
　　“等一下”昏暗中，一道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响起。舒梦颖背对着黑暗的角落，她听到这个声音，即使是没有一点点情绪，好像身体上所有的情绪想冲开那个枷锁，即使无比的理性，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眼底爬上惊恐，脑袋像炸开了一样昏沉。心跳加速，面色惨白，严重缺氧。
　　“转过身来”昏暗中，那磁性的嗓音，像一道催命符。
　　舒梦颖的双腿，有点体力不支的发软，撑着拖把，一动不动的大口呼气着，在这个小小的包间里特别特别的明显。她拼命的对自己说“不是对我说的不是对我说的”
　　“再说一遍，转过身来，清，洁，工，阿，姨”
　　“嘶~。。。”舒梦颖像是被人剥夺了呼吸自由空气的权利，就像是有人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她知道，她必须照做。但是她在发抖，牙齿咯吱咯吱上下打颤。背后的东西蠢蠢欲动。如果如果，如果她现在逃走。不行，身份证还在影姐那，她需要这个工作。而且这个东西一单暴露，她没有工作的余地。脑袋里七八种算计完成，唯一的出路就是转过身去。
　　气氛十分古怪，这时候，谁都没有吭一句声，事情也不对劲了。
　　那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愉快的说到“有好戏看了”
　　另一个声音喝到“嘉豪，你闭嘴，别打扰我看戏”
　　“卧槽，廖辉，你真他妈坏到骨子里”
　　舒梦颖眼底爬满恐惧，她想要逃！
　　两年的牢狱，一年多的“改造”，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还有拳馆的半年，她活在水深火热中，从不见天日的监狱中出来，缺到了另一个地狱之中，逃不开苏氏，自此之后，再也不敢有任何一点点对苏瑾的非分之想，剩下的，就是对这个男人刻到骨子里的恐惧和害怕。即使她没有情绪，她忘不掉，“苏先生的意思”忘不掉“苏先生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忘不掉“这是苏氏给你们重生的机会”
　　饶是对这个男人还有痴恋和爱意，也早就，在她粉身碎骨的那一天，散去了，没有了，化成灰了。
　　“抬起头”那道催命符命令着
　　她就像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命令听多了，是这样的，会有下意识的反应。
　　灯光昏暗，而那个男人，隐匿在黑暗的角落，她进来的时候不敢细看，所以也没有发现。
　　苏瑾如同帝王一般，优雅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修长的手臂撑着沙发，靠在沙发上，优雅绅士，但是她能感受到苏瑾凌厉的目光，饿狼一般盯着他，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凌迟，将她撕碎。
　　三年半的时光，没有让他染上一点儿岁月的痕迹，反而被时光打磨的越加光彩照人。无法直视。
　　但是她不敢多看一眼！。。。连忙把头埋进胸口
　　“嗤”苏瑾一声嗤笑，带着深深的冷意，那声音像带有危险的魔力说到“许久不见，怎么？不打声招呼吗？”
　　舒梦颖面色惨白，手臂上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严重缺氧的表现
　　她还是不带一丝情绪淡淡道“苏先生”
　　是的，没有情绪，但是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阿！深入骨髓，痛彻心扉，是本能的恐惧，不是靠激素靠情绪带起来的。舒梦颖想要大口呼气，却有不得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
　　她的一举一动，早被沙发对面的男人看透，
　　苏瑾眯着眼睛，打量起舒梦颖。。。若不是今日在星烨见到她，他差点忘记这个人了
　　她的变化很大。若不是她提醒那个服务生是，露出了一点侧颜，还有名牌上的名字，他都认不出这个女人。
　　包厢里灯光昏暗，他也只能看个大概，但即使如此，苏瑾不得不承认，舒梦颖的变化之大，出乎他的预料
　　“什么时候出来的”苏瑾不甚在意的问道
　　舒梦颖本来惨白的脸上，找不出一丝人气儿。猛然抬起头，祈求的望着对面的男人。。。求求你，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我坐牢的事情，求求你了！--那双眼睛里分明在阐述着这样的诉求。
　　苏瑾挑了挑眉，猝不及防，抬起手指，指向沛含首重的酒瓶，冲舒梦颖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你把这瓶酒全部喝下去，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舒梦颖一脸苍白的看着沛含手中的那瓶伏特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脑海中理性的七八种算计在想，一瓶下肚，现在心跳是110，之后会到140甚至更高，需要的含氧量是80，随身携带的氧气瓶，没有多少氧气。如果都喝完，大概可以走到楼梯口，就会昏迷。这样的话，她不可以在人前昏迷，让别人送她去医院，这样她的秘密会暴露，间接等于死亡。房间的氧气浓度可以调整。但是。。。如果是高氧环境，这里的人有可能会麻痹，呼吸中枢出现问题。脑海中迅速的一系列算计。
　　“我，我不会喝酒”舒梦颖说到，七八种算计中，她算到了一定要喝这个酒，但是得用一个迂回的方式来
　　沙发上的男人，像是猎人一样逗弄着脚底下的玩具，黑眸戏谑的盯着舒梦颖：“我的耐性有限”
　　话说完，舒梦颖觉得头皮发麻，她快要被那道犹如实质的视线灼伤。她就像是一个等待行刑的死刑犯，煎熬的等待着。沙发上的人没有说话
　　“苏先生，您，您饶了我吧”舒梦颖匍匐在地，下苏瑾跪着说到，没有哭腔，没有情绪，也是淡淡的一句话，透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男人隐匿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即逝的惊讶，随即，苏瑾面无表情的说到“不过是一瓶酒，就为了不喝，轻而易举你就下跪？舒梦颖，你曾经的不可一世的傲气，死死捍卫的尊严呢”
　　傲气？尊严？
　　那是什么？
　　舒梦颖埋在地上的脸，露出一丝苦涩和嘲讽。
　　傲气是什么？尊严是什么？能吃吗？有用吗？这些只不过给她漫长的监狱时光白白增添了痛苦，只有脱胎换骨的褪去这些，才能好好的活着。
　　她下跪，只是为了活着
　　痛苦的闭上眼，只要一闭上眼，会出现一张张羞辱的嘴脸，一个个戴着口罩的白大褂。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女生，最终因为她，死在了“改造”过程中
　　就是因为她
　　这是还不清的债。她不欠苏氏，不欠厉童夕，但是她欠这个保护她的女孩，这个为了保护她白白死掉的女孩。
　　舒梦颖的脑子里，全是“梦颖姐，梦颖姐，”一声声心碎的叫喊，诉说着她的梦，她的家